☆﹀╮=========================================================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武林外史之花开追月 作者:梦之如水 王乐月:一开始我不知我为何而来,最后我知道了,原来一切皆为他…… 王怜花: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的,所以倾尽一切,我也要把她留在我身边…… 王云梦: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沈浪:原来这世上最好喝的酒,竟是醉生梦死,它可以使人忘却一切…… 是谁说好花不常开 我要把心藏起来 藏好我的思念 交给你的未来 你是我最真的期待 是谁说好景不常在 我要把梦留下来 留到海角天涯 都是你的色彩 你是我最真的期待 曾几何时星辰特别灿烂 紧握的手永远不会更改 有你陪我走出黑暗 带我飞进一片蔚蓝 不再问溯去潮又来 卷距少情和爱 守住我的誓言 换走你的悲哀 你是我最真的期待 王怜花,你是我最真的期待吗 本文文案无能,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武侠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乐月,王怜花 ┃ 配角:王云梦,沈浪,武林外史一众人物 ┃ 其它:架空,穿越 ☆、第 1 章 ?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里,陈设布置十分的简朴,但却不影响屋内的清雅。   一个少女坐在窗前,看着账本,如果细细看来,账本上的计数方法与现代一样,让人一目了然。   少女累了,抬起头来,如果有人此时能看见少女的面容,肯定要倒吸一口气,只见少女的面容便是用秋水为姿玉为骨,冰雪为肌月为神亦不足以形容万一。可见少女的面容之美,唯一可惜的是少女面容冷冷的。但是纵然是无情也动人的很。   少女看着窗外,闭上眼睛,想象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脸上一阵陶醉,心里一片宁静。   突然门响了,少女依旧闭着眼睛,说道:“进来”。   进来一个黑衣人,跪下禀告,“月小姐,公子已经把高家古墓中的财宝和秘笈全部运送回来了”。   少女冷冷的声音响起,“下去吧”。   黑衣人瞬间退下消失。   少女慢慢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出房间。   当今武林中人,只知道沈家乃是武林中历史最悠久的世家巨族,沈家子弟,两百年来经历七次巨大灾祸,而又能七次中兴家道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却不知百年前江湖中还有一世家,不但威望、财势、武功都不在沈家之下,而且历史之悠久,竟可上溯汉唐。   这便是中原高氏世家。沁阳城外的神秘古墓,正是高家最后一代主人高山青的藏灵之地。   此人气纵横武功绝世,中原高家传至他这一代,更是兴旺绝伦,盛极一时,哪知此人到了晚年,竟忽然变得孤僻古怪,痴迷神佛以致废寝忘食。他迷信人死之后,若是将财产带进墓中陪葬,下世投身为人时,便仍可享受这些财富。因此他不惜耗费千万用以建造古墓,而且还不令他后代子弟知道这古墓所在之地。   高家后裔,知道高山青留下古墓中武功秘笈和财宝俱全,便一心想找到此处,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居然以致荒废了武功和学问,甚至发疯,高家就此一蹶不振,消失在了武林中人的视野和记忆中。   没有人知道高氏古墓在沁阳,即使知道,以高山青建造墓穴的匠心独运,也难以找到墓址,即便找到墓地所在,那墓中地道甚多﹑机关无数,怕是没有得到武功秘笈和财宝之前,就已经丧命于此。   但武林中总是才人辈出的,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少年来到了古墓,找到了墓中的宝藏。   他是高山青死之后来到此处的第一人。   这个少年,一身绯衣,星目剑眉,朱唇玉面,生得极是俊美,浅笑之间,眼波流转,尽显风流。   他现在正在院子中指挥人把财宝入库。   少女来到院中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少年看到少女,眼眸深处一抹温柔闪过。   少女看到少年,眼中冷意更深。径直越过少年,查看。   少年眼中受伤闪过,最终化为平静。   这个少年正是王怜花,而少女是他的妹妹王乐月。   ? ☆、第 2 章 ?  读过古龙的《武林外史》的人都知道,王怜花是其中的反派角色,他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白飞飞,感情并不好。   这个叫王乐月的少女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穿越而来的。但她并非穿越到王云梦的肚子里,她穿越到一家普通的农户里。   那她又为什么会成为王怜花的妹妹呢?   这其中当然是有故事的。   话说一个倒霉的女子穿越了,她穿越到一户农家里,穿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已经三岁了,刚刚父母双亡,这孩子哭着晕倒了,再醒来就已经是她了。她有一个比她大六岁的哥哥,刚来的时候她挺不能适应的,浑浑噩噩的,把哥哥急坏了,四处求医。家里本来就不富裕,现在就更是贫穷了,周围邻居都劝哥哥放弃给她治疗,可哥哥硬是撑了下来,也没放弃她。终于她接受了自己的处境,恢复了过来。   可是两年后,一个小孩的到来,打破了生活的平静。她的哥哥因这小孩而死,而她一下子成了这小孩的妹妹。本来家里为吃穿发愁,现在再也不用了。这个小孩就是王怜花。   她并未因这种改变而高兴,因为她再也见不到那个疼她、爱她、护她的俊俏男孩,她的哥哥了。是的,她的哥哥很俊俏,她的父母长得不怎么样,但她和她的哥哥却是非常好看。她的哥哥经常抱着她说我们的乐乐长大肯定很多人来求娶,她就会笑着说她才不嫁,会一直陪着哥哥,她的哥哥也会笑着说好。如今那个男孩再也不会抱她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王怜花。虽然他让王云梦收养了她,让她从此衣食无忧,但她并不感谢他。那年她五岁,他七岁。   王云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收养了她,给她请琴、棋、书、画师傅,女工师傅,还教她武功,所有女孩子该学的都请人教她。把她教养的像深闺里的大小姐,但还要她通人情世故,处事圆滑。   王云梦现在会把一些势力交给她,让她来掌握。说实话,王云梦这样做,她挺不理解的。王云梦对她的态度不好也不坏,而她对王云梦是恭敬。今年她十五岁,王怜花十七岁。   她是一个很注重感情的人,事情过去了十年,她还是忘不掉。站在哥哥的墓前,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们一家人应该已经团聚了,这个世界熟悉这个身体的再没有人了,她该高兴才是,再也不用担心被拆穿了。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是她的哥哥,第一个给她温暖的是她的哥哥,第一个保护她的是她的哥哥,她忘不掉。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他的妹妹,他就要抛弃她吗?   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她原来的世界她回不去,她现在世界的亲人抛弃了她,但她还必须生存下去。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会尊重她的生命,替这个身体,替她的哥哥好好活下去。   有时她真想大哭一场,来发泄所有的不满?可是她知道在王云梦的眼皮底下,哭都成了一种奢望。   就这样,她和王怜花以陌生人的身份、以合作人的关系相处着。自从知道这是《武林外史》的世界,自从知道他是王怜花,她就没想过报复,因为她知道他的结局,他一生爱而不得,这样的报复足够了。她只要默默的生活加看戏就行了。   ? ☆、第 3 章 ?  三年后   高家古墓   王乐月来的时候,透过小孔看见数人神色紧张地走到了洞口,当走到一具尸体旁时,众人皆惊,其中一个大胖子撕开那尸体的前胸衣襟,不见伤痕,翻过来背后见到那个紫色手印时,只见五指宛然,浸然入肉,一个老头子倒抽一口凉气,道:“好厉害的掌力。”   方才那个大胖子目光眨也不眨地瞧着那掌印,直有盏茶工夫,方自抬起头来,望着一个懒洋洋笑着的落拓少年,道:“相公可瞧出来了?”   少年道:“瞧出来了。”   紧跟着少年的一个美貌少女跺脚道:“你瞧出来什么!说呀!”   少年道:“紫煞手!”   乐月知道那胖子是一笑佛,老头子是莫希,落拓少年是沈浪,美貌少女是朱七七,至于尸体是金林。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乐月继续看,只见朱七七身子一震,道:“这掌印是紫煞手,真,真的?”   此时,一笑佛道:“半分不假,近五十年来,武林中有这功夫的,只有塞上神龙、毒手搜魂以及要命神乞三人而已,此外江湖中便无人具此掌力。”   莫希道:“但……但这三人岂非都已死了?”   一笑佛一字字缓缓道:“不错,这三人正是都已死了。”   众人对望一眼,情不自禁,各各移动脚步,靠到一起。朱七七娇笑道:“哎哟,听你们说的,倒实在有些怕人,既然再没别人会使这‘紫煞手’,难道是那三人自坟墓里爬出来将金……金林打死的么?”但她的笑声越来越轻,转眼四望,但见人人俱面色铁青,无人说话,她的心头也不觉泛起一阵寒意,再也笑不出来。   这时火孩儿听朱七七说到死人,心中有些害怕,不自主的将身子靠近了沈浪,低声道:“这……这里不好玩,又……又冷得紧,咱们回去吧。”声音已有些颤抖了。   沈浪道:“你们两个回去吧。”   火孩儿道:“你呢?”   沈浪微微笑道:“我平生从未见过鬼魂,今日若能瞧瞧,倒也有趣很……但瞧鬼的人,却不可大多,否则就要将鬼骇跑了。”他平生不愿说话,但等别人都已吓得难以开口,他却还能谈笑自若。   一笑佛哈哈大笑道:“洒家这模样也和鬼差不了许多,无论男鬼女鬼,见了洒家却会当是同类来了万万不会跑的。”沈浪笑道:“大师同去最好……”目光有意无意间,瞧了瞧“子午催魂”莫希和那“银花镖”胜滢一眼。   胜滢举步而前,微微笑道:“在下追随兄台之后。”莫希亦自咯咯笑道,“江湖中人,都将在下唤作催魂鬼,今日看我这假鬼要去会会真鬼了。”笑得虽勉强,却终是大步走出。   沈浪道:“好,有四人便已足够……”   朱七七道:“我呢?”   沈浪道:“你回去。”   朱七七道:“哼哼,你凭什么能命令我,我偏不回去,老八,伸出脖子来,放大胆子,若鬼弄死咱们,咱们岂非也变成鬼了,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先进去,看看有谁敢拦阻咱们。”火孩儿道:“我……我……”眼珠一转摇头笑道:“我不去,我看你也莫要去了吧。”朱七七恨声道:“对鬼你怕了么?”   火孩儿笑道:“我虽不怕鬼,可是我怕沈大哥,我可不敢不听他的话。”悄悄一拉朱七七衣襟,耳语道:“你老是跟他作对,他怎会对你好,若是有人老和你作对,你会喜欢他么?”朱七七眼波一转,叹道:“小鬼,早知不带你来了,带了你来,又不能不看着你,好吧,回去就回去。”火孩儿笑道:“这样才是。”   群豪似乎还不肯走,沈浪笑道:“客栈之中,只怕也有变故,便全得仰仗各位大力前去镇压了。”王二麻子道:“对,这里虽危险,回去也未见轻松,咱们各办各的事,准也不能闲着。”沈浪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转身走向那神秘的“鬼窟”。   突听朱七七道:“沈浪,你……”   沈浪回首道:“如何?”   朱七七咬了咬樱唇,道:“你……你可莫真要被鬼捉了去。”火孩儿笑道:“沈大哥,我姐姐还是关心你的,但要凭你的真本事,什么鬼也捉不了你,我放心的很……”转首瞧厂王二麻子,萧慕云等人一眼,突叉笑道:“你们早就想走了,还等什么?走走,咱们一起走吧。”沈浪、一笑佛,胜滢,莫希四人,终于走入了那已不知夺去多少人性命的鬼窟之中,直到他四人身形全都没人暗影之中,王二麻子等人,也都走了。   乐月心里想这沈浪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   “什么熟悉?”   ? ☆、第 4 章 ?  “沈浪的声音?”乐月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   “哦……”声音拖得很长。   这时,乐月感觉到了不对,猛的回过头,又跟来人碰到头了,乐月揉了揉额头,看向来人,来人正是王怜花。   只见他也正在揉额头,只见他悠悠道:“我好意来看你,你怎么不轻点?”十分暧昧的一句话。   原来她刚才嘀咕出声了,又因为不在状态,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乐月心里有点忐忑,但面上平静。没理他,继续看。   花蕊仙都已经出来了,只听她说:“只因……只因我发觉在古墓中这些中毒被杀的人,全是被立地销魂散毒死的,而这立地销魂散却是我花家的独门秘方,普天之下,只有我大哥销魂天魔花梗仙能够配制。”沈浪、朱七七陡然地耸然变色,朱七七骇然道:“销魂大魔花梗仙,岂非早已在衡山一役中丧命了么?”花蕊仙道:“衡山一役,到了后五天中,情况已是大乱,每日里都有许多不同之谣言传出,但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那时当真是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已多少有了些疯狂之征象,我十三天魔本自分成两帮觅路上山,到后来却已四零八散,我只听得大哥花梗仙死在乱云涧中,却始终也没有见到他的尸首。”朱七七道:“如此说来,你大哥死讯可能是假的。”花蕊仙缓缓道:“想来必是假的。”   朱七七道:“如……如此说来,莫非你大哥此刻便在这古墓中不成?”花蕊仙垂眉敛目,冷冷道:“想来必是如此,立地销魂散既在这古墓中出现,销魂大魔自然也在这里了。”沈浪突然微笑道:“那立地销魂散,说不定乃是你大哥的鬼魂在墓中炼制的亦未可知。”花蕊仙身子一震,但瞬即狞笑道:“在这古墓中,纵是我大哥的鬼魂,我也要帮着他的,绝不能容外入前来骚扰。”突然用左手自怀中掏出一面铁牌,又道:“你又认得这是什么?”沈浪就着朱七七手中火摺光亮,凝目瞧了两眼,只见那黝黑的铁牌上,竟似隐隐有烟波流动,瞧得越是仔细,感觉这小小一块铁牌上,竟似含有苍穹险瞑,云气开阖之势,变化万端,不可方物,沈浪不禁微微变色道:“这岂非昔年天下第一绝毒暗器天云五花绵的主人,云梦仙子之天云令么?”花蕊仙道:“果然有些眼光。”   朱七七骇然道:“威震天下之天云令突然重现,云梦仙子那女魔头莫非也未死么?”花蕊仙缓缓道:“别人之生死,我虽不敢断定,但这云梦仙子昔年死在九州王沈天君乾坤第一指下时,我却是亲眼见到的。”朱七七变色道:“死人的东西,怎……怎会在这里?”花蕊仙冷冷道:“紫煞手神功、立地销魂散、天云令,这些有哪件不是死人的东西?而如今却都在这古墓中出现,可见这古墓中鬼魂非只一人,我与他们生为良朋,死为鬼友,岂容他们灵地为外人所扰,你们还是快快出去吧,否则也要与一笑佛、铁化鹤他们同样的下场了。”沈浪悚然道:“他们如何下场?”语声未了,突然发觉一笑佛、铁化鹤这些人走进去的那扇门户,竟已不知在何时无声无息地关了起来,沈浪等专神留意着花蕊仙,竟未发现。   朱七七不禁骇然大呼道:“这……这扇门……”花蕊仙纵声大笑道:“你们此刻才发现么?……这古墓之中,又添了几个义鬼,我留在这里,怎会寂寞?……但念在昔日之情,我劝你们还是快炔走吧……”凄厉的笑声,听来当真令人毛骨惊然。   沈浪目光转动,断定这八扇门户确是依“八卦”之理所建,不禁皱眉道:“他们走的这扇乃是生门,怎会成为绝地?”拉着花蕊仙掠过去,全力一掌,拍在门上,只听“砰”地一声大震,石门纹风不动,显见这石门之沉厚,却非任何人力所能开启。   石门的震击声,凄厉的狂笑声,四下回应,有如雷鸣。   忽然间,十余个手持火把,腰配利刃的大汉,自门外一涌而入,原来四下回声,掩住了他们的脚步声,是以直到他们入门后,沈浪与朱七七方才发觉,齐地骇然回顾,只见当中两人,竟是那彭立人与万事通。   沈浪道:“彭兄居然真的来了,倒教在下……”一句话未曾说完,彭立人身后突有几人狂吼而出,道:“小贱人,原来你在这里,爷倒追你追得好苦呀。”这几人正是那“穿云雁”易如风、“扑天雕”李挺、“神眼鹰”方千里,与那“威武镖局”之总镖头展英松。   原来他几人一路追至沁阳,虽未追着朱七七,却见到了彭立人,彭立人与他们本是素识,一见他们之面,就忙着将这古墓的秘密说出,而且定要催着他们到古墓中一瞧究竟,方千里与展英松等人本是好事之徒,被彭立人万事通再三鼓动,便齐地来到这里。   乐月看不下去了,旁边有一个骚扰的,没法好好看。原来王怜花一直把他的头放在乐月的脖颈处,还慢慢吹热气,弄得她脖颈痒痒的。   乐月不理他,往出走。   ? ☆、第 5 章 ?  乐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看见王怜花,王怜花一靠近她,她的身体反射性的想跑,还有随之而来的害怕。   乐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三年前她从南方回来,就忘了一切,要不是有自己亲手写的那封信,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次一想起以前的事,她的头就撕心裂肺的疼。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想以前的事了。   算了,不说了。   言归正传吧,王怜花去那儿干什么,乐月也说不准,她觉得她应该知道,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乐月走出古墓,就看见白云牧女在驱赶展英松等人。他们看见她,行了一礼。   她摆手示意他们快些走。随即她施展轻功,在雪地上飞起来,那真的是“飞”,厚厚的雪层上居然不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踏雪无痕的轻功。   在茶寮歇息的时候,她买下了茶寮唯一的一匹马。   乐月骑着马慢悠悠的走。   乐月边骑马边想,她知道古墓里的立地销魂散是财使金无望所下。   快活王手下有财、色、酒、气四使,酒之使者为其搜寻美酒,色之使者为其各处征选绝色,财之使者为其管理并搜集钱财,唯有气之使者跟随在他身畔极少离开,当有人敢对“快活王”无礼,气之使者立刻拔剑取下此人首级,这四人俱是性情古怪,武功深不可测。   墓中财物已尽数为王夫人也就是她现在的母亲所得,财使一无所获,不想空手而归,便在墓室入口不远处埋下石碑,在石门上写下大字,又在碑上、门上、墓室内许多地方都下了毒。做完这些,他将墓室重新掩起,以开采煤矿为借口雇了不少人来挖掘。他做了许多,打的却是绑架勒索和查探中原武林底细的主意。当然,那些名气不显、运气不好、抑或家世不佳的,便真个做鬼去了。   而花蕊仙正是因为认出那毒正是‘立地逍遥散’,以为她的兄弟花梗仙并未在衡山一役死去,而是在墓室某处,这才擒了朱家小儿藏于墓地隐蔽处,自己戴上鬼脸面具扮作朱家小儿。花蕊仙本已在朱家躲藏十余年,对朱家小儿了解甚深,又与他身形相近,古墓幽暗,戴上面具,几乎可以假乱真。她进了古墓之后,千方百计想将众人吓退,却反被沈浪识破,失手被擒。   不知道为什么,乐月觉得后面的事情应该是在古墓,金无望又用了‘神仙一日醉’,识破下毒之计、安然深入古墓的人几乎都着了道,只除了沈浪。他假作中计,引出了金无望,反将他擒住,救下了那一干人。最后两人竟惺惺相惜、称兄道弟起来。沈浪非但没有追究金无望,反帮他在那七人面前掩饰。那七人,本就没有与沈浪一起。沈浪从金无望处得了‘神仙一日醉’的解药,救了他们后便将他们先送出了古墓。待他们离开古墓,白云牧女便在不远处等着了。   只是因为王怜花的骚扰,她没有亲眼看见那些情形,乐月感到有些可惜。   乐月这时候不知道沈浪会为自己的生活带了些改变,也为某些事的暴露埋下了种子。那时她直感叹原来在别人的故事自己永远是配角,在自己的故事自己永远是主角。   穿越大神你的金手指开得够大。   ? ☆、第 6 章 ?  乐月看着路边的风景,感慨万千。她十八岁了,却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路边的风景。看着这些风景,心情突然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她的心仿佛已经苍老了,她感觉她把一生的路都走完了。风景很美丽,为什么心情却如此沉重,人生若只如初相见那该多好啊。   乐月想着想着,突然身子一僵,腰肢被人揽住,缰绳被人夺去,有人坐到了她的后面。   “想什么呢,连我靠近都没发现”,后面那人开口道。   后面的人一开口,乐月全身都放松下来了,因为后面的人正是王怜花。   “王怜花,把我的穴道解开”,乐月说。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了,我不会解开你的穴道,到了地方,自然就解开了”,王怜花懒懒道。   “人的一辈子很长,哪能一辈子不说话”,乐月道。其实她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因为她虽然忘记了当初发生过什么,可是她的身体里、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对王怜花很痛恨,很讨厌他的靠近。也许当初的伤害真的很重。   “想什么呢,又走神?”王怜花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没什么,你快放开我。”乐月身体本能的抗拒王怜花怎样的亲密举动,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刚才还说人的一辈子很长,所以要向前看,不能总活在回忆中”,王怜花意有所指道。   乐月沉默,她觉得她应该大怒,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大怒,所以只有沉默了。   王怜花见乐月不说话,他也不说了,拥着乐月,驾着马儿慢悠悠的走,毕竟这样的时光可不多。   乐月见王怜花也不说话了,就知道他不会给她解穴。所以她只能顺其自然了。   天快明的时候,到了山庄外,乐月醒来了,是的,乐月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冬季天冷,可乐月却不感到冷,王怜花的怀抱很温暖,好像她一个亲人的怀抱,想到那个她已经忘记了的亲人,不知怎的,乐月的眼里瞬间积满了泪水。乐月赶紧擦了擦。   王怜花下马问道,“你怎么了?”   乐月看着他,没说什么。然后转身就进了山庄。   纵是冬季,洛阳的花市也热闹得很,而山庄里更是开着大红大紫的异种牡丹和暖室玫瑰。   乐月的情绪在看见花儿的一瞬间就好了许多。   乐月找到了个凉亭坐下来,想疏理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缓和一下心中的苦闷。忽然就望见马棚中的朱七七。   此时的朱七七刚刚从藏身的马车上跌下来,正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躲在车后偷眼探视外面的动静。   但见马棚外,一行种着数十株苍松,虬枝浓茂,积雪如盖,再外面便是一层层屋子,千椽万瓦,数也数不清。   朱七七暗暗皱眉,她委实猜不出这究竟是何所在,看气派这实如王侯门第,但衡情度理,又绝不可能是王侯门第……她正自满腹狐疑,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轻佻的笑声,脖子后竟被人亲了一下。   她又惊又怒,霍然转身,怎奈她全身僵木酸软,行动不能灵便,等她转过身子,身后哪里还有人影。   就在这时,她脖子后又被人亲了一下,一个轻佻之极的语声在她耳畔笑道:“好香呀好香……”朱七七一个时拳撞了过去,却撞了个空,等她转过身于,那人却又已到了她身后,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笑道:“姑娘家应该温柔些,怎能打人。”这次的语声,却是非常苍老,与方才判如两人。   ? ☆、第 7 章 ?  乐月看到这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早在书上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她就觉有趣。亲眼看到更是意思。   等等,书,什么书?乐月又头疼起来。   王怜花偶尔瞥向乐月,只见她单手支撑着头,好像很不舒服,他好想过去看她、抱着她,但是他现在不能,他不能让乐月受惩罚。他回来晚了,必然会受到母亲的呵斥,可是他不能把乐月也牵扯进来。   没错,调戏朱七七的正是王怜花。   朱七七又惊,又骇,又怒,再转过身,还是瞧不见王怜花的身影,脖子上还是被人亲了一下。   只听她身后的王怜花笑道:“你再转的快些,还是瞧不见我的。”语声又变的娇媚清脆,宛如妙龄少女一般。   朱七七咬紧牙关,连翻了四、五个身,她筋骨已活动开来,身子自然越转越快,哪知王怜花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始终比她快上一步,闪到她身后,那语声更是干变万化,忽老忽少,忽男忽女,仿佛有七八个人在她身后似的,朱七七胆子纵大,此刻也不禁被骇的手软心跳,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王怜花咯咯笑道:“鬼……色鬼。”接着又亲了一亲。   朱七七只觉他嘴唇冰冰冷冷,被这嘴唇亲在脖子上,那真比被毒蛇咬上一口还要难受百倍。   她闪也闪不开,躲也躲不了,但她终究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妖笑道:“你既是色鬼,为何不敢在我脸上亲亲?”王怜花笑道:“我若亲你的脸,岂非被你瞧见了。”朱七七道:“我闭起眼睛就是。”   王怜花道:“女子的话,虽不可信,但是你……唉,我好歹得信你一次。”朱七七双掌注满真力,眼睛睁得大大的,口中却娇笑道:“来呀。”只见眼前一花,一条绯衣人影已来到面前,朱七七用尽全力,双掌同时击了出去,哪知手掌还未递出,已被人同时捉住。   王怜花哈哈笑道:“女子的话,果然不可相信,幸好我上的当多了,如今已学乖不少。”只见他一身绯色衣裳,足登粉底官靴,打扮得十足是个风流好色的登徒子,但面容却是鼻塌眼小,眉短嘴厚,生得奇丑无比。这正是易容过后的王怜花。   朱七七倒抽一口凉气,手掌被他捉住,竟是再也无法挣脱,急道:“你……你杀了我吧,我乃是暗中偷来此地的奸细,你快些将我送到此间主人那里去,将我重重治罪。”她心想纵然被人捉住治罪,也比落在这形如鬼魅,貌如猪豕的少年手上好得多,哪知王怜花却嘻嘻笑道:“此间的主人,既非我父,亦非我子,你做你的奸细,与我何关?我为何要将你送过去?”朱七七脱口道:“原来你也是偷偷闯进来的。”王怜花笑道:“否则我又怎会自马棚外进来。”朱七七眼波一转,求生之心又起,暗道:“瞧他如此武功,若肯相助于我,想必立时便能逃出此间。”只是她越瞧王怜花越恶心,要她向王怜花求助告饶,她实在不忍。   再瞧到王怜花的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朱七七更是想吐,告饶的话,那是再也说不出口来。   但王怜花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却偏要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了半晌,突然笑道:“你可是要我助你逃走?”朱七七道:“你……能么”王怜花笑道:“别人将此地当做龙潭虎穴,但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当真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朱七七故意道:“我看你只怕是在吹牛。”   王怜花嘻嘻笑道:“你对我来用这激将之法,是半点用也没有的,你要我助你逃走,除非你肯乖乖地让我在你脸上亲一亲。”朱七七暗道:“我闭上眼睛让他亲,总比死在这里的好,我若死在这里,连沈浪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一想起沈浪,朱七七立时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再见着沈浪,就算要她被猪狗亲上一亲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当下闭起眼睛,道:“好,来……”半句话还未说完,脸上已被重重亲了一下,只听王怜花道:“大丈夫言而有信,随我来吧。”朱七七身不由主,足不点地,被他拉了出去,睁开眼睛一看,他竞放足直奔向那边的屋舍楼字,朱七七骇道:“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王怜花嘻嘻笑道:“我本有心助你逃走,但你若逃走后,少不得便要不理我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将你留在这里的好。”朱七七道:“但你……你……”   王怜花笑道:“此间的主人,既非我父,亦非我子,却是我的母亲,方才你骗我一次,此刻我也骗你一次,两下都不吃亏,也好让你知道,女子虽会骗人,男子骗起人来,也未见得比女子差多少。”朱七七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你这丑猪,你这恶狗,你……你……你简直是个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牲,我恨不得撕碎了你。”她骂的越凶,王怜花便笑的越得意,只见院中的黑衣大汉,白衣少女,瞧见王怜花来了,都远远躬身笑道:“大少爷回来了。”有的少女似是与他较为熟悉,便道:“大少爷你又一晚上没回来,小心夫人知道,不让你进门。”王怜花笑道:“我本未进门,我是自马棚那边墙上跳过来的……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让妈知道,后天我一定好好跟你们亲热亲热。”少女娇笑轻呼:“谁要跟你亲热亲热?……你带回来的这只小羊,生得倒不错嘛……”笑语声中,王怜花已拉着朱七七奔向竹林后一排精舍。   突听一声轻叱:“站住。”   乐月的头疼缓解了不少,听见这声音,知道是王夫人来了,立即坐起来,戴上面纱,看向王夫人。   ? ☆、第 8 章 ?  王夫人的声音是自竹林外一栋楼字上传了下来,楼高虽有数丈,但这叱声听来却宛如响在朱七七耳侧。王怜花果然乖乖的站住,动也不敢动了   只听王夫人道:“你好大的胆子,回来后就想偷偷溜回房么?”王怜花更是不敢抬头。   乐月想到是她拖了路程,看到王怜花被王夫人训,心里有一种叫内疚的东西像汽水里的泡泡一样,一个一个接连往上冒。   于是,她走上楼去,向王夫人行了一礼。王夫人摆摆手,让她起来,不准她说话。   王怜花望了她一眼,就再没看她。   王怜花怕,可朱七七不怕,她已豁出去了,索性抬起头来,只见琼楼上朱栏旁,一个宫鬓堆云,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正凭栏下望,朱七七平生见过的美女虽有不少,但是若与这中年美妇一比,那些美人可全要变成丑八怪了,朱七七只向她瞧了一眼,目光便再也舍不得离开,暗叹忖道:“我是女子见了她犹自如此,若是男子见了那便又当如何是好?只怕连路都走不动了。”那宫鬓美妇正是王夫人,她自瞧了朱七七一眼,冷冷道:“这女子是哪里来的?”王怜花强笑道:“她么?她……她就是孩儿常说的燕冰文燕姑娘,娘说想要见她,所以孩儿就请她回来让娘瞧瞧。”王夫人眼波流转,含首笑道:“果然是人间绝色,难怪你要为她神魂颠倒了,既是如此,就请她……”若是换了别人,见王怜花存心为她掩护,自然不敢再响,但朱七七大性激烈,一想到要被王怜花拉到房里,倒不如死了算了,竟突然大喊道:“我不是燕冰文,我姓朱,我也不是他请来的,乃是一路躲在你们马车底下,偷偷混进来的,为的是要探听你们的秘密,哪知却被他促住了,要杀要剐,你瞧着办吧。”这番话一嚷出来,王怜花手掌立刻冰冷,王夫人面上也变了颜色,狠狠盯了王怜花一眼,一字字道:“带她上来。”那楼字外观固是金碧辉煌,里面的陈设,更有如仙宫一般,王夫人斜倚在一张虎皮软榻上,更似仙宫艳姬,天上仙子。   乐月戴着面纱站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多错,所以干脆不说话,静静的等到事态的发展。   王怜花早已跪在她面前,朱七七既己将生死置之度外,别的还怕什么?自是大模大样站在那里,还不时面露冷笑。   看着朱七七自报姓名,看着王夫人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勾人魂魄的媚笑,柔声道:“好孩子,你年纪还轻,姑姑我不妨教你一件事,世上生得越美的女子,心肠越是恶毒,那生得丑的,良心反倒好些。”朱七七道:“真的么?”王夫人嫣然笑道:“你若不信,我就让你瞧瞧,在我手下的女孩子,若是大意疏忽一些,要受什么样的罪。”她春笋般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挥,那两个“白云牧女”便突然一齐娇啼起来,啼声宛转凄侧,闻之令人鼻酸。   看着那两个“白云牧女”挨打,乐月并没有去求情,以前的事忘了,可这三年来她看见王夫人这样处置人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甚至更残酷,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很镇静的站在一旁。她唯一可以为她们做的就是事后送一些好药,让她们伤口好得快一些。   王怜花是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他的脸上也是半点表情也没有。别看他平时怜香惜玉,可是她们的疼痛在他的心里连波澜都不会起。   ? ☆、第 9 章 ?  乐月和王怜花可以,但朱七七再也受不住了,嘶声大呼道:“住手……求求你……叫他们快住手吧。”王夫人微笑挥手,皮鞭顿住,少女们固是奄奄一息,朱七七亦不禁泪流满面,王夫人微笑道:“如今你可知害怕了么?”朱七七道:“你……你快杀了我吧?”   王夫人柔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也得知道,世上有许多事是比死还难受的,譬如说……”未七七双手掩起耳朵,颤声呼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王夫人道:“既是如此,你便得乖乖告诉我,我们的秘密,你已知道了多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朱七七道:“我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夫人微笑道:“你真的不知道么,好……”朱七七自心底深处都颤抖了起来,忍不住嘶声大呼道:“沈浪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呀?”呼声未了,突有一阵清悦的铃声,自那紫帘帷后响起,王夫人双眉微微一皱,自轻纱长袍中,伸出一双底平趾敛,毫无暇疵的玉足,玉足垂下,套入了一双缀珠的绣鞋,盈盈长身而起,竟突然飘飘走了出去。乐月亦跟在其身后。   朱七七又惊又怔,又松了口气,王怜花转过头来,轻叹道:“叫你莫要多话,你偏要多话……如今……唉,如今算你有些运气,幸好有一个娘必需要见的客人来了,否则……”否则便要怎样,他就是不说,朱七七也猜的出来。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轻步上楼,沉声道:“夫人有令,将这位朱姑娘暂时送入地室,听凭发落。”王怜花道:“我呢?”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你呀,你跟着我来吧。”朱七七目光四转,突然挥掌击倒了一条黑衣大汉,身子凌空而起,燕子般穿窗而出,向楼下跃去。   那白衣少女与王怜花眼见她逃走,竟至不加拦阻,朱七七再也未想到自己竟能如此轻易的脱身而出,心头不禁狂喜,只因她要掠出此楼,别的人便未必能拦得住她,哪知她足尖方自点地,突听身后一人轻笑道:“好孩子,你来了么,我正等着你哩。”笑声温柔,语声娇媚,赫然正是王夫人的声音。王夫人亲自出手了。   朱七七被王夫人将双膝“环跳”穴用衣袖拂中,再也站不起来。   朱七七学的武功可不少,但就像王夫人所说的,以她的聪明,若是专学一门武功,今日还可与王夫人拼个十招,现在只能乖乖认输。   武功是贪多咬不烂的,武功学的大多太杂,反而无用的。   王夫人与朱七七交手时,连发丝都未弄乱一根,风姿亦是绰约轻柔,令人神醉。她平时固是风华绝代,仪态万方,但这时更加光彩夺人。   朱七七呆呆瞧了她半晌,轻叹一声,道:“我真未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女子,更猜不出你究竟有什么阴谋,看来……武林当真又要大乱了。”王夫人微微笑道:“我做的事,天下本无一人猜得到的,你可是服了么?”朱七七身子虽不能动,但眼睛还是瞪了起来,大声道:“我为何要服你?我若有你这样的年纪,未必就输给你。”王夫人笑道:“好拗的女孩子,真是死也不肯服输,但我不妨告诉你,我在你这般年纪时,早已名扬天下,寻不着敌手了,你若能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你便会知道今生今世,再也休想赶得上我,只可惜……”突然顿住语声,挥了挥手转身而去,只见她长裙飘飘,环佩叮当,眨眼便走得瞧不见了。   乐月也跟着王夫人走了,并不担心朱七七的处境,她知道王夫人暂时不会动朱七七。   ? ☆、第 10 章 ?  乐月跟着王夫人走了一段路程,王夫人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不用陪她见客。   乐月不知王夫人以前是怎么对她的,但这三年来,乐月感觉到王夫人对她可以说得上是纵容,是的,是纵容,既严厉又纵容。乐月不知道王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绝不允许她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乐月刚想回房间休息,就看见王怜花想地牢方向走去。她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到了地牢,王怜花进去了,乐月则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想看看他这么晚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被关在地牢的朱七七在骂了沈浪一阵后又大哭起来,但她本来就很累了,因此哭着哭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怜花走进地牢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位泪痕未干的美人倚壁沉睡的模样,那副图景,真是我见犹怜。   这时候朱七七正在做梦,她梦见沈浪含笑走过来,她大喜着呼唤,哪知沈浪却理也不理她,反而与那宫鬓美妇亲热起来,那绯衣少年却突然自她身上钻出,笑道:“还是我好……”忽然间这少年又变成一只山猫,扑在她身上……   朱七七惊呼一声,自梦中醒来,那绯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正含笑望着她。   噩梦初醒,灯光闪烁,朱七七也不知这是梦?是真?是幻?只觉满身是汗,已浸透重衣,嘶哑着声音道:“沈浪……沈浪在哪里?”王怜花微微笑道:“谁是沈浪?”   朱七七定了定神,这才知道方才只不过是场噩梦而已,但眼前这景象,却也未见比噩梦好不多少。   她身子仍在颤抖,口中厉喝道:“你……你来作什么?”王怜花双目已眯成一线,眯着眼笑道:“我要作什么?你难道猜不出?”伸出手指,在朱七七苍白的面靥上轻轻地摸起来。朱七七骇呼道:“你……你……快滚出去。”王怜花涎脸笑道:“我不滚你又能怎样?”   朱七七苍白的面靥,又已变作粉红颜色,颤声道:“你……你敢?”她口中虽说你敢,其实心里却知道他必定敢的,想到他将要对自己做的事,她全身肌肤,都不禁生出了一粒粒悚栗。   哪知王怜花却停了手,哈哈大笑道:“我虽是个色鬼,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救你出去如何?”朱七七咬牙道:“我……我死也不从你。”王怜花道:“我有何不好?你竟愿死也不肯从我……哦,我知道了,你可是嫌我生得太丑?”朱七七骂道:“不错,像你这样的丑鬼,只有母猪才会喜欢你。”   这时王怜花显摆他的易容术,就连神情语声,也学得惟妙惟肖,朱七七再也想不到世上竞有如此奇妙的易容之术,眼睛都不禁瞧的直了。   在暗处的乐月其实很佩服王怜花能扮成那么多张脸,模仿那么多人的声音,每一个都惟妙惟肖,他的易容之术,确实高明。   乐月也会易容术,她的信中提到过王夫人也教过她易容之术,并且她把易容之术也写了下来,可能当时就是害怕自己忘了太多,露出破绽,但是她的易容术还远远达不到王怜花这种程度。   ? ☆、第 11 章 ?  乐月走了一会神,再看去,王怜花正在显摆他的文采,肯定是被朱七七拒绝了,又想用文采使她屈服。   只听王怜花道:“在下虽不才,但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你若嫁我这样的大夫,包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寂寞,你若不信,且瞧着看。”只见他说话之间,已连变九种身法,竞全是都是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之不传之秘,然后反身一掌,拍在石壁上,那坚如精钢的石壁,立时多了一个掌印,五指宛然,有如石刻,朱七七武功虽不精,但所见却广,一眼便瞧出这掌法赫然竟是密宗大手印的功夫,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身兼各家之长,而且又俱是江湖中的不传之秘,岂非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之事。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你这些武功是哪里学来的?”王怜花微微笑道:“武功又有何难?小生闲时还曾集了些古人绝句,以赋武功招式,但求姑娘指正。”只见他长袖突然翻起,如流云,如泻水,招式自然巧妙,浑如天成,口中却朗声吟道:“自传芳酒翻□□,似有微词动绛唇……”这两句上一句乃是杨巨源所作,下一句却是唐彦谦绝句,他妙手施来,不但对联浑成,而且用以形容方才那一招亦是绝妙之句。   朱七七不禁暗赞一声,只听王怜花“绛唇”两字出口,衣衫突然鼓动而起,宛如有千百条青蛇,在衣衫中窜动,显然体内真气满蓄,纵不动手,也可伤敌,王怜花口中又自朗吟道:“雾气暗通青桂苑,日华摇动黄金袍。”这两句一属李商隐,一属许浑,上下连缀,又是佳对。   王怜花左手下垂,五指连续点出,身形突转,右手已自颊边翻起,身形流动自如,口中吟道:“垂手乱翻雕玉佩,背人多整绿上鬟……”有手一斜,双臂曲收,招式一变,攻中带守,王怜花口中吟道:“纤腰怕束金蝉断,寒鬓斜簪玉燕光……”念到这里,他身形已回旋三次,手掌突又斜挥而起,道:“黄鹏久住浑相识,青鸟西飞意未回。”朱七七脱口道:“好一着青鸟西飞意未回。”   王怜花微微一笑,左掌突然化做一片掌形,护住了全身七十二处大穴口中念道:“帘前□□应须惜,楼上花枝笑独眠。”右掌掌影中一点而出,石壁一盏铜灯应手而灭。   他身形亦已凝立不动,含笑道:“如何?”   方才他所吟八句绝句,一属李商隐,一属杨巨源,一属薛迁,一属李贺,“浑相识”乃戎星之诗,“意未回”又属商隐,“帘前□□”乃岑参所作,“楼上花枝”却是刘长卿之绝句。   这八句不但对偶工稳,而且俱是名家所作,若非烂读诗书,义怎能集得如此精妙?那几式武功更是流动自如,攻守兼备,江湖中寻常武师,休想躲得过他一招去,瞧到此处,朱七七也不禁叹道:“果然是文武双全。”王怜花大笑道:“多承姑娘夸奖,小生却也不敢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要寻小生这样的人物,只怕还寻不出第二个。”朱七七眼波一转,突然冷笑道:“那也未必。”王怜花道:“莫非姑娘还识得个才貌与小生相若之人不成?”朱七七道:“我认得的那人,无论文才武功,言语神情,样样都胜过你百倍干倍,像你这样的人,去替他提鞋都有些不配。”王怜花目光一凛,突又大笑道:“姑娘莫非是故意来气我的?”朱七七冷冷道:“你若不信,也就罢了,反正他此刻也不在这里……哼哼,他若在这里谁能困的住我。”王怜花怔了半晌,目中突然射出炽热的光芒,脱口道:“我知道了,他……他就是沈浪。”朱七七道:“不错……沈浪呀,沈浪,你此刻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想起沈浪的名字,她目光立时变得异样温柔。   王怜花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他面上肌肉僵冷如死,目中的光芒是炽热如火,两相衬托之下,便形成一种极为奇异的魅力。   乐月却在叹息,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心上人。   ? ☆、第 12 章 ?  乐月再看王怜花,心想不愧是惊才绝艳的洛阳公子,行为乖张而可爱的武林第一才子,但沈浪是他生平唯一的对手,他从未败过,除了沈浪。那简直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乐月突然愣了一下,为什么她会知道沈浪是王怜花生平唯一的对手,沈浪,自己都不了解他,更没见过人,也未听到他在武林中有什么作为,只除了那一次听过他的声音而已。那么为什么会知道王怜花会败给沈浪,她的头又疼了起来,没心思看下去了,可她还不想走。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按着太阳穴,以缓解疼痛。      而这边,王怜花表演了那么多本事,朱七七的芳心也不觉动了一动,忍不住脱口道:“但除了沈浪外,你也可算是千中选一的人物,世上若是没有沈浪这个人,我说不定也会喜欢你。”王怜花恨恨道:“但世上有了沈浪,你便永远不会喜欢我了,是么?”朱七七道:“这话不用我回答,你也该知道。”王怜花道:“若是沈浪死了,又当如何?”   朱七七面容微微一变,但瞬即嫣然笑道:“像沈浪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比你死得早,你只管放心好了。”王怜花恨声道:“沈浪……沈浪……”   突然顿足道:“好,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我偏要叫他死在我前面。”朱七七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有种将我放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你两人究竟是谁高谁低,一见了他面,你自己也该分得出。”王怜花突然狂笑道:“好个激将法,但我却偏偏中了你的计了……好,我就放了你,要你去带他来见我。”朱七七心头大喜,但口中犹自冷冷道:“你敢么,你不怕沈浪宰了你。”王怜花道:“我只怕沈浪不敢前来见我。”   朱七七冷笑道:“此地纵有刀山油锅,他也是要来的,只怕你…”王怜花却已不需她再加激将,她话犹未了,王怜花伸手拍开了她的双臂双膝四处穴道。   朱七七又惊又喜,一跃而起,但四脚麻木过久,此刻穴道虽已解开,但血液却仍不能畅通,身子方自站起,又将倒了下去。   王怜花及时扶住了她,冷冷道:“你可走的动么?”朱七七道:“我走不动也会爬出去,用不着你伸手来扶。”王怜花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双手却已在她的膝盖关节处,轻轻捏扭起来,朱七七眼睛一瞪,要推开他,哪知这少年一双手掌之上,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乐月知道朱七七现在只觉王怜花手掌所及处,又是酸,又是软,又是痒,又是麻,但那一股酸软麻痒的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这滋味肯定是她生平未有,竟使她无力推开他,又有些不愿推开他。这是王怜花的错魂手段。   朱七七心里虽不愿意,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向他靠了过去,灯光映照下,她苍白的面容,竟也变作嫣红颜色。   朱七七颤声道:“住……住手……放开我……我……”王怜花嘴唇附在她耳畔,轻轻道:“你真的要我放开你么?”朱七七全身都颤抖起来,目中突然涌出了泪光,道:“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你……”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娇笑,一人轻叱道:“好呀,我早就知道你溜到这里来了,你两人这是在做什么?”笑声中带些酸溜溜的味,正是一位白衣少女。   朱七七又惊,又羞,咬牙推开了那绯衣少年。   乐月的头撕心裂肺的疼,真的没心思再看下去,再听下去,于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她离开了地牢。   ? ☆、第 13 章 ?  乐月知道王怜花对那些女子都是逢场作戏,可乐月就是看不惯他的这种行为,他玩弄女子的感情,仿佛理所当然似的。他好像非常喜欢看别人痛苦,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比别人更痛苦悲伤?   乐月走了,朱七七逃了。王怜花看着怀中的女子,失去了演戏的心情。于是也走了。白衣女子脸上非常难看,不甘的跺了跺脚。   乐月走在小道上,一只手放在头上,看了看夜空,天上好多星星。   她突然想起了流星,流星一闪而逝,只留下刹那芳华。   仿佛有人曾唱过: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人未老,心却沧桑了。   王怜花跟在乐月身后,看着她不舒服,想上前扶住她,但又害怕她冰冷的眼神。   他王怜花也有害怕的,这简直是奇闻,可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令他魂牵梦绕,令他辗转反侧。   他其实早就知道乐月在跟着他,可他没有去戳破。与其说那些才能是表演给朱七七的,还不如说是表演给她看的。希望她能好好的正视他一次,也希望她吃醋去阻止他。可她什么都没有做,这让他很挫败。   王怜花突然轻功一跃,跃到乐月前面。乐月还沉浸在思绪里,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要是平时乐月就放过了,毕竟谁能不犯错误呢?可今天她的头很疼,心情很不好,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也没看是谁,大声道:“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熟悉的声音在乐月耳畔响起,她抬头一看,唉,果然是王怜花。   也许因为王怜花今天因她而受罚,自己没有再冷脸相对。   乐月说道:“对不起,因为我而延长了时间,让你回来的晚,受到母亲的斥责。”   王怜花恢复了风流公子的模样,戏谑道:“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能让冷美人妹妹天天都对我如此,那位甘愿每天都这样。”   乐月看着他戏谑的模样,心中刚被压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冒。   其实乐月没看见的是王怜花的眼里透着一股认真。   乐月突然想起这个时候,王怜花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经意的问:“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王怜花看出乐月的心思,笑了笑道:“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乐月下意识的答道:“你不是应该在地牢……”   乐月觉得又被戏弄了。   王怜花却是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也在场啊,偷窥可是不好的行为,你要看,大大方方的去看,何必……”说完,假装叹一声,好似她的行为有多见不得人。   乐月恼羞成怒了,结果因为头疼而晕倒了,也结束了这场尴尬的谈话。王怜花真的叹了一声,抱起乐月,心想:“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和我生气,最后只得气着了自己”。   王怜花抱起乐月朝乐月房间走去,期间为乐月把过脉,为她熬了药,并喂她喝了下去,才放心。然后在乐月的软榻上凑合了一晚上,害怕她半夜需要什么。   ? ☆、第 14 章 ?  王怜花在晚上睡下之后,看着床上乐月的容颜,心里一阵发苦。   他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也难怪,他有那样一对举世无双的父母亲,有那样一身旁人几辈子也学不来的本事,年纪轻轻,已成为一个庞大组织的首领,赏罚分明,调度得当,隐然已有一代枭雄宗主的气概。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不自负,怎么能不骄傲呢?然这骄傲到底有些苍白,若是真的自负,那也不必刻意去显露,也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因为自己那骄傲无情的外表下还隐藏了一颗自卑脆弱的心?   是的,他极度自负,却也极度自卑。   他的父亲是绝代枭雄,武林闻风丧胆的快活王,然而可笑的是,他非但不能认这个父亲,却还要千方百计地想法子杀了他。他有一个美丽聪明的母亲,风华绝代,机变无双,但又是武林正道所难容的左门邪道。在世人面前,他绝不能坦然说出自己的父母是谁,暗地里还要帮着自己的母亲去对付自己的父亲,身在多么奇怪而悲惨的家庭中,从小缺少父母的亲子之爱,也没有朋友之间欢笑嬉戏的温暖。阴谋与鲜血,他接触到东西都是不能见光的,他的母亲教给他一身本事,只是为了要他帮自己复仇,在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又岂会有多么健康健全的人格。   一个人的心里若是没有阳光,那么他看到的世界整个就是黑暗。他是一个喜欢看别人痛苦流泪的人。对自己的母亲——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暗暗怀恨,他不知那又是怎样一种心灵上的折磨。“他喜欢别人也被折磨、羞侮,而失去幸福、自尊,而自卑、自愧;他喜欢别人家庭离散,无父无母”这也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态。他王怜花的生命就像是包裹在一个厚厚的茧里面,他本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当然不自甘躲在一片黑暗里,要飞到外面的阳光里去,却又害怕阳光的灼伤。   但他渴望阳光。当乐月走进他的生命里的时候,他看到了阳光,不仅仅是看到了阳光,还带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所以他爱她,甚至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可笑吧,他王怜花也会爱人,可他偏偏就爱了,还爱得无法自拔。   他其实也是个有佛性的人。他熟读百家诗词,武博各门之长,如海之渊;他故意以丑示人,只为说明他有丰富的内在,表里如一。他天性自信又洒脱,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佛缘深厚,境界非凡。   他常常在想,他向天乞缘时,是不是佛在冷笑:你小子清高,你小子有料,你就自已把自已给渡了吧!   怜花公子,你说对了,佛的确是这么说的。看来怜花公子你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啊。   可惜啊,怜花公子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思考如何能让乐月接受他。   ? ☆、第 15 章 ?  乐月早上醒来,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她的头疼已经减轻了许多,她的胳膊放在额头上,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最后有些烦躁,干脆不想了。   漱洗了一下,戴上面纱,就回了自己现在的家。   是的,乐月两年前就搬出了王夫人的山庄,去郊外的温泉庄子住。不跟王夫人母子一起住,乐月才缓解了身上的压力,自由自在。跟王夫人在一起,乐月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特别不舒服。但乐月偶尔也会回去住,顺便看看王夫人。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家现在有一份“惊喜”正在等着她。   乐月这个这个庄子人数不多,他们各司其职。   乐月刚走进庄子,门房就告诉她有人找她。   乐月先到自己的房里洗漱了一下,就去大厅见客。   乐月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了来人。来人是陈忠,是她在南方势力的负责人。她的信里提到过这个人,这人曾受过她恩惠,对她非常忠心;并且这人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他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一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他老来得子,自然非常宠溺儿子,所以就养成了儿子那副性子,幸好也没惹过大事,都是些小打小闹。   乐月看着陈忠,微微一笑,用信里提到过的称呼来称呼他,“忠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乐月边说边示意他坐下。   陈忠看见乐月,赶紧边行礼边说,“月小姐,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   乐月笑道,“多谢,您老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跑一趟?”乐月尽量让自己和以前一样。   陈忠眉宇紧皱,道“月小姐,我就直说,我来是有两件事。”   乐月示意他继续说。   陈忠看着乐月继续说,“月小姐,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封信、这本书以及这个箱子交给您。”陈忠指指他旁边的一个大箱子,并把信以及手札递给乐月。   乐月这时才看见箱子,她接过信以及手札。这时她看向陈忠,说“那第二件呢?”   陈忠说,“您还是先看信吧”。   乐月却不打开信,只是示意他继续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乐月依然面带微笑的喝茶。   陈忠看乐月实在没有打开信的打算,便放弃了。终于按耐不住,面有难色的说道:“第二件事是……,第二件事是……”   乐月看他吞吞吐吐,依旧微笑的说:“忠叔,有话不妨直说。”   陈忠突然跪下来,老泪纵横道“月小姐,我知道我不该来求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说完就直接磕起头来。   乐月面不改色,说:“忠叔,您先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陈忠跪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是他的儿子在他自己家乡待不下去了,他把儿子送到了山西太原,希望过两年人们对他的看法淡了,再让他儿子回来,娶一房妻子,让他定性,好好过日子。可他儿子呢,作威作福惯了,结果惹到太原李家头上。李家在太原是书本网,平日风评很好,当场就把他儿子送进牢房,那里的县官也判他儿子三个月后斩首示众。他活动了很久,可都不管用。他想劫囚,可有些势力不是他能动的,他也不敢动啊,只要一动那些势力,这边很快会收到消息,到时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连他都要面对月小姐的怒火,那怒火可不是他能承受的。所以只能求,希望她救救自己的儿子,实在不行,请派些人手给他,让他劫囚。   乐月没说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李家肯松口,一切都好办。   乐月看着忠叔,他连李家大儿子刚中了探花,但好像生病这些事都打听了出来,可惜他找了好几个名医,对李家大儿子的病都束手无策。老天爷好像这次都不帮他了。她也不想管,这种败类活在世上,只会祸害人,还不如让老天收了他呢。   陈忠看着乐月,看她一直不说话,思及这位主平日的作风,心里一凉。突然他像是下定决心般道,“月小姐,只要您救了我儿子,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就不会有人知道,若是不救,你想想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被人知道的后果”。   “忠叔,是要威胁我了”,乐月面带微笑道。   陈忠一惊,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乐月笑着吹着茶水道,“我可以救您的儿子,并且让他光明正大的活着,还不再惹事,但您必须让我彻底安心”。在‘彻底’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陈忠先是脸色一喜,然后是一白,但最后还是说“月小姐,只要您说到做到,我会让您安心的”。   乐月依旧笑着说,“您必须先让我看到您的诚意”。   陈忠说,“您放心 ,只要您说话算数”。他站起来,拱了拱手,朗朗跄跄的走出去了。   ? ☆、第 16 章 ?  乐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箱子。刚才陈忠走后,她就让人把箱子抬到了她的房间里。   乐月迟迟不打开箱子,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知道这个箱子一旦打开,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事就会展露在她眼前了。   终于她走到箱子跟前,手颤抖的慢慢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不是珠宝首饰,不是黄金白银,也不是绫罗绸缎,而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这个孩子他呼呼的睡着,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常年生病着,最重要的是他那张小脸简直就是王怜花的翻版。   乐月的心在颤抖,手也颤抖起来,胸口喘不过气来,她背过身去,手放在胸口,缓了一口气。才慢慢转过身去,把孩子抱出来,放在床上。她看着他,拿过手札和信。   信上写着这孩子名叫王小安,是她的儿子,这名字是她取的。王小安从一出生就被她寄养在他们家。他们家受过她恩惠,虽然他们家是农户,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每个月还交代人给他们一些银子。日子还过得去。所以就帮她养了这个孩子。   信上还写到他们家没亏待过王小安,并且待他很好,只不过他们家乡遭逢大变,他们要去投奔亲戚,实在没办法带上王小安。所以把他交到她曾经给他们的联络点那里,让他们把王小安交给她。   陈忠是那里的负责人,自然由他带来给她。王小安一看就是王怜花的翻版,她知道陈忠见过王怜花的真面目,当然会猜出一些这孩子的身份,所以他才敢威胁她。   至于这封信以及手札,农户家祖上曾出过秀才,所以他们识字。他们手札里记录了王小安生活的点点滴滴,希望对她有用,信则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乐月看着这些,她知道农户家不是不方便带上他,而是怕去了亲戚家,与她的人失去了联络,每个月的银子交不到他们手里,他们家养不起这个孩子。他们家的确养不起这个孩子,他的身体不好,一看就是那种自吃饭起就学会了吃药的孩子,要不是她失忆前交代的送给他们家每个月银子,他恐怕还活不到这个时候。这么一想,那农户家的确没亏待他。   乐月看着王小安(以后就叫王小安了),她突然想哭,她的眼泪也的确流了出来。如果这是她的儿子,那么他一出生,她就抛弃了他。她没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这是她不好。他的那张脸她也许从他一出生就不想看到,所以才抛弃他。   王小安也许就是她选择失去记忆的一部分原因。   可是她既然选择抛弃他,为什么会生下他,还有王怜花当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选择忘记一切,她与王怜花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爱恨情仇?   老天爷啊,既然她已经选择忘了过去,让自己不再痛苦,为什么过去的一切还要找上她?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过日子?为什么?   她多想大声问问老天爷,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满脸泪水了。   “我到底该怎样对待王小安,老天爷你教教我。既然你把王小安又送回到我身边,那么老天爷你教教我,教教我”,乐月已经泪流满面的自言自语道。   乐月知道老天爷不可能给她答案,可是她已经六神无主了,她希望老天爷能给她指一条路。   ? ☆、第 17 章 ?  乐月看着这个孩子,突然头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她抱着头想站起来,却摔倒在地。   她也不起来了,就那样躺在地上,闭起眼睛,任由头撕心裂肺的疼,泪水缓缓的流。   突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些话语:   “是不是全世界就我最惹你讨厌”   “如果我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如果不爱,那就恨吧,恨能让你永远记住我”   乐月依旧没有反应,如果不是那泪水缓缓的往下流,那么肯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睡着了的睡美人,那么安详,那么平静。   过了一会儿,乐月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但那道目光只是打量她,没有恶意。   乐月睁开了眼睛,看向那道目光的主人,原来是王小安,他已经醒来了。   乐月忍着头疼,慢慢的站了起来,王小安看着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乐月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他还那么小,他还什么都不懂,她不应该把一切都强加在他身上。   她突然奔过去,抱住他。这一刻,她觉得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不再孤单了。   王小安乖乖的让她抱着,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的。   她抱够了,放开了王小安。然后她把王小安易容了,她不想看见那张脸。她给王小安易容的时候,他也是安静的,眼睛里虽然流露出疑惑,但还是乖乖的不动,任由她在他的脸上抹来抹去。   最后她吩咐人进来收拾一下,并拿些牛奶进来。婢女进来收拾的时候,看到孩子很惊讶,但是不敢问什么。看来陈忠把他装到了箱子里,也算是费了心思,为她免去了不少麻烦。   乐月喂着王小安喝些牛奶,然后让他乖乖睡下,等他睡着了,她交代婢女好好照顾他,并对他的吃食一再强调,严重交代。   乐月戴着面纱出门给自己买些头痛药,本来买药不用她亲自去做,可是她想出来散散心,调节一下心情。   乐月买好了药,忍着头疼往回走。   乐月走着走着,目光有些游离,有些模糊,最后终于倒在了大街上。   来来往往的人,有人抱起了乐月,几个呼吸间不见人影,让人们几乎认为自己眼花,根本没人晕倒过在路边,可惜掉落的木钗,证实刚才的确有人晕倒在路边,只不过被人给救了。   乐月不知谁救了她,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抱了起来,来人武功极高,几个呼吸间就抱着她来到了他的住处,而这时,她也彻底的晕了过去。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有人嘴对嘴的喂她药,她差点气炸,虽然这人救了她,但是不代表他可以轻薄她。正当她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她又晕了过去。她晕过去时在想,等她醒来,她一定要,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救了她的人,同时也是轻薄了她的人。   只是她没看见那个救了她的人,哦,同时也是轻薄了她的人嘴边虽然还残留着药汁,但是亦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配上他的容颜,让人觉得此人是那样的翩然若仙,是那样的不真实,让人觉得公子温如玉仿佛为此人量身打造的一样。   ? ☆、第 18 章 ?  乐月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屋内陈设布置十分的简朴,但却不影响屋内的清雅。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很多种花混合而成的,清雅幽淡,沁人心扉。雕花刻纹的软榻上,一男子横卧熟睡着,盖着青蓝色的薄被,更衬得他温润如玉,青丝散落下来,有几缕凌乱地撩在他白玉般的脸颊下,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似落未落,如画的眉目安静祥和,如梦如幻。   当乐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那男子的容貌是如此的熟悉,印刻心底,仿佛是从梦境中凝聚出来的幻境,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和谐相处。这真是个很好的梦境呢!乐月想着,嘴角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王怜花素来警醒,立刻被这声叹息惊醒,看到乐月挣开的黑眸,彻底松了口气,道:“你醒了?”   乐月这才发现,原本这不是梦境,一时间有些茫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无辜啊!王怜花暗自腹诽,面上却没表露,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在路边看到你晕倒在地,上前查看,原来是高烧昏倒。”说着,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庆幸地一笑,“烧终于完全退了。”   原来那天王怜花发现乐月不见后,就四处寻找。最后得知她回了自己的山庄,本想立刻过去,但偏偏被一些事绊住了。等他处理好事情后,就朝着乐月的山庄而去。结果还没走到山庄,就看见乐月从药店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便跟在了她身后。果然没过多久,乐月就晕倒在路边。那一刻他庆幸他跟在了乐月身后,否则乐月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他赶紧走上前,把她抱住怀里,触手的身子像火烧一般,他知道乐月发高烧了,就赶紧抱起她,回到了她的房间。他吩咐人熬药。可是她已经昏迷,药根本喂不进去,所以他采取了非常的手段,亲自用嘴把药喂她喝了下去,当然这事是不能说的,否则乐月生起气来,不理他了怎么办。   昨天?   乐月这才想起,昨天因为王小安的出现扰乱了她的情绪,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再加上她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还出门买药吹了风,脑袋晕晕乎乎的,再后来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好像自己晕倒在了路边,难道是这人救了自己?   再仔细一看这房间,这不是自己的吗?看来真是他救了自己,那自己也不好再开口追究自己迷迷糊糊被轻薄的事了。这人脸皮厚,他不承认,自己也拿他没辙,再说,就算他承认了,自己又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唉,就当被狗咬了一下吧。   此刻的王怜花不知道乐月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要暴走。   王怜花此时正在想着刚才他的手和乐月肌肤相触,他的眸色顿时变得更加幽暗起来。   ? ☆、第 19 章 ?  “唉,乐月妹妹,你前天就已经生病了,怎么不好好休养,还到处乱跑?”王怜花有些无奈的问道。   被王怜花这样一问,乐月的神色有些僵,她总不能说呆在这里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特别不舒服,所以才走的。可是,这话是不能说出口,总得说点什么,所以乐月含糊以词道:“我有事,所以先走了,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王怜花显然不信,说道:“唉,真是可怜我呀,一个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害得我找了大半天。”   乐月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和王怜花说话了。   突然间,乐月神色一紧,睁开眼睛,问道:“昨晚……。我烧得糊涂了,有没有说什么话?”应该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   王怜花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没有,你一直在昏迷,什么话都没说过”。   的确,她发烧时,一片静默,什么话都没说过。但是,昨晚王怜花照顾他,清楚地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已经紧咬的牙关,死死地抿着嘴,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却又强自克制,不允许自己说出一个字来。想到这里,王怜花满怀愧疚,见她嘴唇干涸,便道:“是不是觉得渴?我去给你倒水。”   他……。给她倒水?   乐月一怔,王怜花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给她倒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平时再怜香惜玉,也不会为那些人做这些事,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她想到办法可以整整他,谁要他轻薄她呢。   王怜花倒水回来,看到乐月愣愣的,一眼就猜中她心中所想,他眼中一痛,心想:“乐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何况是倒一杯水,那些女子根本不配和你相提并论,你知道吗?”   王怜花想要把水杯递给乐月,但乐月高烧过后,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手微微一颤,差点将水泼了一半。王怜花看见她这样子,连忙拿过杯子,扶着她坐了起来,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将她安置坐好,这才将水杯送到他的唇前。   乐月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喝了水,低垂的眉眼微微转动,“我还要喝。”   王怜花的眼睛微微睁大,潋滟出无数光彩,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王怜花当即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清水,过来服侍乐月喝,眼见着她一口气喝了五杯水,还要喝,便明白她是在整自己。于是,他说道:“唉,乐月妹妹,虽然你发烧出了很多汗,不过一次喝太多水也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唉,到头了!乐月有些闷闷地想着,还没整到他多少呢,忽然心念一转,道:“我饿了。”   “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你什么都还没吃,当然会饿!”王怜花点点头,“说吧,想吃什么,我让人帮你做。”   乐月说了一堆为难王怜花的菜名,王怜花也只是笑着,最后他说道:“唉,乐月妹妹,我很想满足你的要求,但你大病初愈,脾胃虚弱,所以饮食要清淡些,你说的那些菜肴都太油腻了,不适合你。”   乐月像是被人泼了一盘冷水,光想着整王怜花了,却忘了此时的自己根本不适合吃那些菜肴。   乐月顿时没了精神,好像自己怎么也斗不过王怜花。   王怜花则在一边暗中偷笑。   ? ☆、第 20 章 ?  王怜花看乐月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顿时起了起再逗逗她的心思。   于是,王怜花假装咳嗽了一声,果然见乐月蔫蔫的看过来,他故意说道:“妹妹,现在只适合吃青菜豆腐,就不要太挑食了。等身体好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乐月瞬间又躺了下去,她还以为王怜花能说出什么来了,果然气自己还差不多。   王怜花看乐月躺了下去,说道:“哥哥家新来了一个厨子,他做的豆腐可好吃了,妹妹要不要尝尝呀?”   乐月依然没精神的回道:“豆腐?厨子做出的豆腐能有什么特别的,还不都是一个样?”   王怜花笑了,说道:“这可不一定,这个厨子他做的豆腐可跟别人不一样,口感很好,连我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豆腐。”   这下,乐月好奇了,王怜花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得到他夸奖的,应该不会差,自己要不要尝尝呢?于是,乐月这只小白兔掉进王怜花这只狐狸的陷阱里了。   王怜花看着乐月好奇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差点就缴械投降了,还好有一丝理智在。他对着乐月不怀好意的笑着继续说道:“那豆腐软软的,滑滑的,还有点甜味,可是又不会觉得味道很淡,总之就是很好吃。”   豆腐软软的,滑滑的,还有点甜……乐月似乎想到了什么。   突然脑袋‘轰’的一声。   乐月脑海中响起炸雷,想到昨晚发烧得昏倒被某个人喂药时占了便宜,当时那家伙还咬了她一口,终于明白王怜花所谓的豆腐,指的是什么!这个混账,昨晚占了她的便宜,她知道他脸皮厚,没有跟他计较轻薄她的事。可现在,他居然还敢提起,还敢主动提起——   乐月再也按捺不住,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但她四肢乏力,无法起身,只得大声喊道:“王怜花!”   突然来了这一声喊,让还沉浸在昨晚喂药时的回忆中的王怜花生生打了个寒颤,看着突然见怒火燃烧的乐月,知道她已经了解那豆腐是什么了,但脸上依然笑着。   王怜花笑着不解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哥哥知道那豆腐做起来很麻烦,需要很多珍贵的食材,但没关系,只要妹妹胃口好,花再多钱,哥哥我也……”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乐月的怒吼声打断。   “王怜花,你给我去死!”居然还敢提,还敢提!就算她烧得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代表她好糊弄!乐月恼怒地抓起床上的软枕,想也不想地就冲着王怜花劈头劈脸地拍了过去,最后狠狠地将软枕砸到他身上,这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   然后,一旦冷静下来,顿时想起,刚才被她砸的人,是惊才绝艳的洛阳公子,行为乖张而可爱的武林第一才子,尤其想到那些得罪他的人的下场,乐月更是小小地瑟缩了下,眼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畏惧之意,下意识地往墙里靠了一下,紧张地盯着王怜花。他是一个有着恶魔心肝的人,被她这么一通砸,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又会怎么整治她?   被乐月一通砸,虽然说她发烧,消耗了不少体力,砸他的力气也不大,更何况用的又是柔软的软枕,并没有多少疼痛,但王怜花自小娇生惯养,每个人都奉承他,尊敬他,是以难免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沉下了脸,想要吓吓她,但看到乐月突然畏缩的模样,心中却又觉得有些难过,不想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于是按捺下来,顺手抱出软枕,无奈的说道:“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走了出去。而乐月也闭上了眼睛。   ? ☆、第 21 章 ?  半夜,一个人影轻轻的走进了梦儿房间,走到了软榻边,躺了上去,看着床上的女子熟睡着,盖着粉红色的薄被,更衬得她肌肤如玉,青丝散落下来,有几缕凌乱地撩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下,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似落未落,如画的眉目安静祥和,如梦如幻。   王怜花叹息了一声,如果他们以后都这样相处,那该多好啊。   没有敌意,没有仇恨,没有……   没错,此人正是王怜花,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在温柔乡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他偏偏出现了,因为在他心里,乐月重过一切,那些女子哪配与乐月相提并论。乐月现在生病,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当然会陪在她身边。他再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给自己与乐月之间筑起一道鸿沟,无法跨越。他会用自己的温情在她脆弱的时候,慢慢化开她心里的冰。   第二天,乐月起来的时候,没看见任何人(王怜花已经离开乐月的房间了),她叫来一个婢女,低头在她耳旁吩咐了几句,就让她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那婢女拿着一些东西进来,开始慢慢熬药。没错,乐月让她把药拿到她房里熬。窗户开着,驱散了一些熬药的气味,但还是特别难闻,乐月忍了过来。   终于,药熬好了,婢女收拾了房里熬药的一切,只剩下那碗药和一杯用水化了的玫瑰清露放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这时,王怜花也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可是当他看见乐月床边凳子上的那碗药时,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开口道:“看来,妹妹已经不需要哥哥手上的这碗药了。”   乐月看着王怜花手上的那碗药,笑了一下,说道:“原以为哥哥今天不会再来了,毕竟有那么多事要做,有那么点红颜知己要安慰。看来,哥哥还是最心疼妹妹了。”   王怜花这时搬了一个凳子坐下,悠悠说道:“我当然心疼妹妹了,可妹妹不心疼哥哥,哥哥的这碗药怕是要浪费了。”语气颇为幽怨。   乐月依然笑道:“即然这样,妹妹倒是有一个办法,使哥哥手上的药不至于浪费。”   王怜花依然悠悠说道:“什么办法?”   乐月说道:“哥哥可愿意与妹妹同甘共苦?”   王怜花回道:“那是当然。”   乐月笑道:“即然这样,那妹妹喝哥哥手上的那碗药,哥哥虽然没得风寒,但是想来也不介意喝一碗药。哥哥就喝妹妹旁边的这碗药,这样一来,哥哥也算与妹妹同甘共苦了,哥哥意下如何?”   王怜花回道:“行,就这样办。”   王怜花依旧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将她安置坐好,将药送到她的唇前。乐月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喝了药,又喝了玫瑰清露,然后躺下。   王怜花拿起药准备喝时,乐月说了一句,“哥哥用内力把药热一下,毕竟药放了一会儿了。”   王怜花高兴的笑了,他的苦心没有白费,能得乐月一句关心,哪怕是十碗药,他也喝了。   王怜花哪知道乐月这是有些内疚了,所以关心了他一下。如果乐月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关心,才让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做?   王怜花用内力把药热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喝完了,并且心里甜蜜蜜的。   乐月看他喝完了药,闷闷的问道:“你有什么不适吗?”   王怜花笑道:“没有。”   乐月说道:“我想休息了。”   王怜花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乐月哪里是想休息,她现在在生闷气,只是害怕在王怜花面前失态,所以才让他出去。   乐月让婢女熬的那碗药里加了大量的黄连,黄连性寒,对她的病情不利,所以她把黄连的药性调和掉了,她的医术虽比不上王夫人和王怜花,但是这点小事也难不倒她。那碗药可是保留了正宗的黄连苦味,很苦的。她就是想整一下王怜花,结果王怜花一点事都没有,这怎能不让她生气,可又不能显露出来,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   王怜花怎么会不知道那碗药里的黄连,这地方什么事能瞒住他,他只是配合乐月演了一场戏而已,本来他也想让乐月高兴,可是他因为乐月的关心,心里甜蜜蜜的,所以黄连的苦味对他没用了。现在,乐月一定在生闷气,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第 22 章 ?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人们的日子都照常再过。街上的人们依旧来去匆匆,为生计在奔波。   天晴了,它暂时带走了乐月的苦痛和脆弱。乐月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随着陈忠的死讯传来,紧接而来的是他的几个随身侍从和心腹的死亡。   乐月知道陈忠已经表现了他的诚意,所有见过王小安的人都死了。不要说乐月心狠,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谁都必须遵循武林中的一些规则。   唉,乐月站在窗户旁,知道自己该实现她的承诺了。   她向空气中打了个响指,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跪倒在地。她低声吩咐了他一些事后,那个人影消失不见。   乐月走出房间,她去看王小安。她给王小安找了个奶娘,专门带他。她又买了几头奶牛,早晚给他热牛奶喝,她自己也喝,以增强体质。她也想让他泡药浴,可她对几味药无法把握,害怕会适得其反。   不管乐月心里怎么想,但王小安既然已经来了,她是他的母亲,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她会好好待他的,毕竟他有可能是她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吧。   乐月的桌子上放着山西太原李家的资料,她翻开看了看,李家是世家,历代缨鼎,可说是显赫已极,三代中就中过七次进士,只可惜没中过状元,到了李探花这一代,膝下两位少爷更是天资绝顶,才气纵横,他老人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两位公子身上,只望他们能中个状元,来弥补自己的缺陷……   但大儿子李寻清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全家人有些急躁,遍寻名医,想治好李寻清的病。她在往下看了看,现在她只庆幸李寻清并未病入膏肓,还有救。   李寻清,李寻清,取自诗文“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之意,李家人希望他做个好官,面对官场的黑暗,希望他保持最初的心态。   她揉了揉额头,脑子突然冒出一句话,“‘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   她吓了一跳,看清楚房间没有任何人,才放下心来。刚刚脑子里响起的话,也许也是她遗忘的一部分。唉,算了,不想了。   李寻清的病她没那么大本事,还是得去求王怜花。   这天,乐月来到中原孟尝欧阳喜的府邸凑热闹,顺便找王怜花。她一袭白衣,戴着面纱,看上去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乐月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朱七七和欧阳喜在说话,但朱七七看样子不知和她说话的人是欧阳喜。   只见欧阳喜笑道:“奴才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但愿姑娘多多恕罪。”朱七七道:“没关系,反正挨揍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欧阳喜呆了一呆,强笑道:“姑娘的脾气,倒直爽的很。”朱七七嫣然一笑,道:“这样的脾气,你说好么?”欧阳喜自问见过的人不少,但这样的少女,却当真从未见过,呆呆的怔了半晌,干笑道:“好……咳咳……好的很。”朱七七道:“瞧你模样,想必就是那中原孟尝欧阳喜了。”欧阳喜道:“不错……不知姑娘有何见教?”朱七七道:“你既有孟尝之名,便该好生接待我,先请我好好吃喝一顿,我自有机密大事告诉你。”欧阳喜道:“姑娘这样的客人,在下平日请还请不到,只是今日……”朱七七皱眉道:“今日怎样?莫非你今日没有银子,请不起么?”欧阳喜干笑两声,道:“不瞒姑娘说,今日有位江湖巨商冷二大爷已借了这地方做生意,四方贵客来的不少,是以在下不敢请姑娘……”朱七七眼珠转了转,突然截口笑道:“你怎知,我不是来做生意的呢?你带我进去。”欧阳喜不由自主,又上下瞧了她几眼,只见她衣衫虽不整,但气派却不小,心中方自半信半疑,朱七七已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竞似将别人的宅院,当作她自己的家一般,欧阳喜见她如此模样,更是猜不透她来历,一时间倒也不敢得罪,只有苦笑着当先带路。   ? ☆、第 23 章 ?  乐月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随之也进去了。   大厅中灯火通明,两旁紫檀木椅上,坐着二三十人,年龄,模样,虽然都不同,但衣着却都是都十分华贵,气派也都不小,显见得都是江湖中之豪商巨子,瞧见欧阳喜带了个少年美女进来,面上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朱七七却早已被人用诧异的眼光瞧惯了,别人从头到脚,不停的盯着瞧她,她也毫不在乎,眼波照样四下乱飞。   大厅中自然被引起一阵窃窃私议,自也有人在暗中评头论足,朱七七找了张椅子坐下,大声道:“各位难道没有见过女人么?还是快做生意要紧,我又没有长着三只眼睛,有什么好瞧的。”满堂豪杰,十人中倒有八人被她说的红着脸垂下头去,朱七七又是得意,又是好笑。   她要别人莫要瞧她,但自己一双眼睛却仍然四下乱膘,只见这二十余人中,只有六七个看来是真正的生意人,另外十多个,更都是神情剽悍,气概鸷猛的武林豪杰,这其中还有两个人分外与众不同,一个坐在朱七七斜对面,玉面朱唇,满身锦绣,在这些人里,要数他年龄最轻,模样也生得最英俊,正偷偷的在望着朱七七,但等朱七七瞧到他时,他的脸反而先红了。   这人正是王怜花,他起先看见乐月,有些诧异,然后继续去演他的戏了。乐月在离他不远处坐下。   朱七七看见王怜花的脸红了,暗笑道:“看来此人定是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公子哥儿,竟比大姑娘还要怕羞……”别人越是怕羞,她便越要盯着人家去瞧,只瞧得王怜花不敢抬起头来,朱七七这才觉得满心欢畅,这才觉得舒服得很。   乐月知道王怜花此时肯定正在憋笑。   还有一人,却是看来有如落第秀才的穷酸,面上又干又瘦,疏疏落落的生着两三绺山羊胡子,身上穿的青布长衫,早已洗得发了白,此刻正闭着眼睛养神,仿佛已有好几天未吃饭,已饿得不说出话来。   他身后居然还有个青衣书童,但也是瘦得只剩下凡把骨头,幸好还有一双大眼睛四下乱转,否则全身上下便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乐月扫视了一圈,就静静的坐着了。   但此时的朱七七正在暗笑冷二道:“这样的穷酸,居然也敢来和人家做生意?莫非人家还有些秃笔卖给他不成?”这时大厅中骚动已渐渐平息,只听欧阳喜轻咳一声,道:“此刻只剩下冷二爷与贾相公了,贾相公此番洛阳来,不知可带来么什么奇巧的货色。”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目光已瞪在一个头戴逍遥中,身穿浅绿绣花袍,腰畔褂着十多个绣花荷包,手里端着个翡翠鼻烟壶,生得白白胖胖,打扮奇形怪状,看年纪已有不小,但胡子却刮得干干净净,明明已是“老爷”,却偏偏还要装作“相公”的人身上。   只见他眯着眼睛,四下瞧了瞧,笑嘻嘻道:“兄弟近年,已越来越懒了,此次明知冷二太爷一到,洛阳城市面定是不小,但兄弟却只带了两件东西来。”欧阳喜道,“物贵精不贵多,贾大相公拿得出手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但请贾相公快些拿出来,也好教咱们开开眼界。”贾大相公道:“好说好说,但江湖朋友们好歹都知道,五千两以下的买卖,兄弟是向来不做的。”朱七七皱眉付道:“此人好大的口气,瞧他这副打扮,这副神气,莫非就是江湖传言土、农、渔、商、卜五大恶棍中,那奸商贾剥皮么?若真的是他,和他做买卖的人,岂非都要倒大霉了。”   ? ☆、第 24 章 ?  乐月当然认识贾剥皮,也知道谁和他做生意谁倒霉。   果然不出乐月所料,和贾剥皮做生意的人被坑了。   乐月暗叹这人倒霉。   乐月继续看。   只见贾大相公干笑几声,道:“兄弟为各位带来的第二件东西,是个……是个,简直是个奇迹,是各位梦寐以求的奇迹,是苍天赐给各位的奇迹,是各位眼睛从未见过的奇迹!……各位请看,那奇迹便在这里。”他语声虽然难听,但却充满了煽动与诱惑之意,大厅中人,情不自禁向他手指之处望了过去。   这一眼望去,众人口中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这贾剥皮口中的“奇迹”,竟是个秀发如云,披散双肩的白衣少女。   不知道怎的,乐月看着这个白衣少女,她的头又疼了起来,她的一只手撑着头,这才好受了些,突然脑海里闪出一句话,“幽灵宫主白飞飞,王怜花同父异母的妹妹。”   乐月心中大骇,幽灵宫主,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她现在就站在她眼前。   这时,乐月看白飞飞的眼神不一样了。   白飞飞怯生生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已骇得苍白面无人色,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   她那一双温柔而明媚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惊骇而羞涩的光芒,就像是一只糜鹿似的。   她那窈窕,玲珑而动人的身子,在众人目光下不住轻轻颤抖着,看来是那么娇美柔弱,是那么楚楚可怜。   乐月看着白飞飞,叹了一声,不愧为幽灵宫主,演戏都演得这么逼真。   但乐月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种感觉这白飞飞是希望引起王怜花的兴趣,能把她买回去,从而去和王夫人谈交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果然只见白飞飞不经意间看了王怜花一眼,这一眼没人注意,可一直观察白飞飞的她却是看到了。唉,王怜花风流好色的名声还真是……   这不,连亲妹妹都觊觎上他了,知道通过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边贾大相公已经大呼道:“你们还等什么?”   看他突然将白飞飞雪白的衣裳拉下一截,露出她那比衣裳还白的肩头,露出那比鸽子胸膛还要柔软的光滑的肌肤。   贾大相公嘶声道:“这样的女孩子,你们见过么?若还有人说她不够美丽,那人必定是个呆子,瞎眼的呆子。”不等他说完,已有个满面疙瘩的大汉一跃而起,嚷道:“好,俺出一千两……一千五百两……”这呼声一起,四下立刻有许多人也争夺起来:“一千八百两……两千两……三千两……”那少女身子更是颤抖,温柔的眼睛里,已流出晶莹的泪珠,朱七七越瞧她越觉得可怜,咬牙暗忖道:“如此动人的女孩子,我怎能眼见她落在这些蠢猪般的男人手上。”但觉一股热血上涌,突然大喝道:“我出八千两。”众人都是一呆,斜坐在朱七七对面的王怜花微微笑道:“一万两。”贾大相公目光闪动,面露喜色,别的人却似都已被这价钱骇住,朱七七咬着嘴唇,大声道:“两万。”这价钱更是骇人,大厅中不禁响起一阵骚动之声,那少女抬头望着朱七七,目光中既是欢喜,又是惊奇。   贾相公含笑瞧着那少年,道:“王公子,怎样?”   王怜花微笑着摇了摇头。   ? ☆、第 25 章 ?  乐月看着白飞飞最后被朱七七买走了。但她不明白王怜花刚才举动的目的,便朝他望去。正巧王怜花也朝她望来,四目相对。乐月赶紧已开目光,她感到王怜花那目光仿佛要把她吸进去。她没看到王怜花在她移开目光眸子里的笑意。   朱七七没带银子,冷二借给她银子买走白飞飞,并道破她的身份。   自古以来,这钱的魔力从无一人能够否认,贾大相公这样的人,对金钱的魔力,更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他面上立刻换了种神情,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让白飞飞立刻跟着朱七七。   白飞飞已走到朱七七面前,她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温柔,也带着无限的羞涩。   这时,乐月忍着头疼,站了起来,她想问白飞飞一句话,所以她走到了白飞飞面前,问道:“为了那样一个人,值得吗”?   大厅中的人这才仿佛注意到了乐月,只见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裙衫;一头乌黑的青丝仅插了一根梅花白玉簪;脸上遮着一块白色的面纱,仅露出一双点漆般亮若星辰的双眸。她走到了那位白姑娘面前,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众人心想:难道两人相识,那刚才又为什么不买呢?   王怜花心中清楚乐月不可能接触到这类人,难道这姑娘来历有问题,王怜花的眼眸一寒。   乐月可没空管众人与王怜花怎么想,她在等白飞飞的回答。   白飞飞心中一紧,但还是以一种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的光滑、鸽子般的温驯声音轻轻道:“姑娘在说什么,姑娘认识飞飞吗?”   乐月只是看着她微笑,并不说话。   乐月知道白飞飞和王怜花有着相似的经历,也许从知道白飞飞身份的那一刻,乐月就知道白飞飞肯定一出生,就生活在仇恨里,和王怜花一样,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亲生母亲从她一出生,给她的也许就不是爱,而是恨。这一生,爱过了,恨过了,哭过了,笑过了,来过了,也就罢了,罢了。可是乐月害怕白飞飞会毁了自己,所以才有此一问。   快活王柴玉关,这个乐月并不陌生的名字,她从王夫人嘴里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当初王夫人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他毁了王夫人,可他毁的不止是王夫人,还有眼前这位白姑娘的母亲,不,还有更多数不清的女子,那色使不就是专门为他征选绝色女子的吗?他的一生到底一生害了多少女子,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但是生下他骨肉的也许就只有王夫人和白飞飞的母亲了吧。可是他的子女却都对他恨之入骨,王怜花的恨,白飞飞的狠,不都是他的杰作吗?   “姑娘,姑娘”,听到有人叫她,她赶紧回过神里,原来是白飞飞。   只听白飞飞说道:“姑娘,姑娘刚才问的问题,飞飞可以回答了。”   乐月看着她,想听听她怎么说。   白飞飞说道:“命运从来没给过飞飞选择,不是吗,所以一切都不是飞飞可以决定的,这世上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说完,还看了一眼王怜花。最后又假装害怕的看了看贾剥皮。   乐月继续微笑着,然后转身,走出了大厅。   ? ☆、第 26 章 ?  乐月知道后面都是冷二的专场,毕竟欧阳喜对朱七七说了‘今日有位江湖巨商冷二大爷已借了这地方做生意,四方贵客来的不少’,不过想起那冷二穿的穷酸样,乐月就想笑。她知道这冷二,为了仁义庄,可算仁至义尽,江湖中都知道冷二做买卖的手段天下无双,一年中不知要赚进多少银子,但冷二却将银子全送进仁义山庄,自己省吃俭用,连衣裳都舍不得买一件,终年一袭蓝衫,不认得他的,却要当他是个穷酸秀才。她还知道这冷氏三兄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各个都不简单。可是,你出来做生意好歹要穿的像点样子,门面总是要撑起来的。不过不管怎样,她都没心情再看了。   她只想知道白飞飞为何那么傻,她知道白飞飞有她的骄傲,可她为何要为那个不把她放在心里的快活王毁掉自己的人生?   乐月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白飞飞,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脑袋也像炸开了一样。   她和王怜花有着相似的经历,可她却对自己更狠。至今乐月都不知道她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点水之恩,涌泉以报,留你不死,任你□□,生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到死不见。”这三十二字书。   也不知为什么她要写下这三十二字书,总之,她的脑子里不断闪现这三十二字书。让她的头也疼,心也疼。   如果说聪明之于女人,是一种过错的话,那么白飞飞的悲剧也正在于此。神秘复杂的身份,楚楚动人的容颜,冰雪聪明的智慧,柔顺乖巧的性格……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这样的诗句也只有白飞飞方能配得上。   红颜自古多薄命,多情总被无情伤。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白飞飞,也许你的名便是孤独。   幽灵宫主是为仇恨而生的,那水莲般的温柔一笑,原来只是恨到极至的一种妥协;心底的恨,在第一眼张望这个世界时,就已经纠缠萦绕。如果此生注定为恨而来,却为何要相逢?一抹微笑,让心底脆弱无处可逃;一滴清露,让骄傲带着忧伤流浪。卿本佳人,为何有恨?   她宁愿在孤独里为王,也不愿在喧哗里做草。   如果要用一种颜色来白飞飞,那么白飞飞是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化做黑色的陨石,沉沦的灵魂,悲伤而绝望。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这样评价白飞飞。她虽不知道原因,但是可以肯定这必定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其实说她傻,王云梦和王怜花又何尝不是呢?   情之一字害苦了多少人,王云梦、王怜花、白飞飞最终都会成为一个传说。   可是想到白飞飞,乐月总想叹气。   乐月看着天空,突然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不知道她在恐慌什么。   她疯狂的往回跑,回到住处,看到王小安,她的心慌好像才不见了。她去泡了一下温泉,然后到王小安的房间把他抱到自己房间,最后紧紧抱着他睡觉。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才会不再恐慌。   ? ☆、第 27 章 ?  第二天一大早,乐月就起来了,她想好了,这几天她要好好的玩一玩,排遣心中的闷   气。   乐月走在路上,这繁华的街市,热闹的人群,让乐月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给王小安买了一大堆玩的,她还找了木匠,给了木匠一张图纸,让他们给王小安做   一个玩具车。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些,仿佛她亲眼见过这些似的。      走到中午,乐月饿了,走进一家酒楼。酒楼里立即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看着她。   这些人直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什么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倾国倾城、丽质天成……全都不及眼前这张绝美的丽颜,白玉般无暇的脸蛋;那漆黑的眼眸亮若星辰,比花瓣还要粉嫩的嘴唇。恐怕只有昔日的云梦仙子与现在的洛阳公子王怜花能比得上了。   乐月是又累又渴,偏偏这些人跟在街道上以及木匠铺那里的人一样,只顾看她,没人招呼她。所以她立即大步的走到掌柜面前,晃了晃手,又拍了拍桌子,掌柜的立刻醒过来了,他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假装咳了几下,问道:“姑娘,您需要些什么?”   乐月也不想为难人,所以她说道:“先给我安排一个雅间”。   掌柜的有几分为难,但还是开了口:“姑娘,这会吃饭人多,雅间已经没有了,您能否在……”,说着都有些不敢看她了。   虽然掌柜的没说完,但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也没再说什么,挑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子坐下来,这不太显眼只是她自己认为的,其实从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在看她。   乐月对他们的目光有些疑惑,直到她坐下,习惯性的撑起下巴,最后一拍脑门才明白,原来自己今日未戴面纱,一刹那脸全红了。   她的这番举动让众人觉得她更美艳了几分,有的甚至留下了口水。   乐月现在尽量保持镇定,点完菜以后,又要了一壶茶,然后看向外面。她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尴尬,其实她的心中还有着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用真面目出来呢。以往她出去办事,不是戴着面纱就是易容过,所以很少有人见过她真面目。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她优雅又不失大方的吃着,她把王夫人教她的礼仪都用了出   来。   众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同时心想:连吃饭都像一幅画,让他们都不忍亵渎。   这样的情景可气坏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王怜花。他刚请人吃完饭,正往楼下走,   察觉到楼下的人都有些不对劲,眼光一扫,就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王怜花怎样乐月可不知,她招来店小二准备结账,才被告知这顿饭他们掌柜的请了。   乐月也没管其他,拿着东西就走了。她想那个掌柜的肯定是在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完全没想到是某个快气炸了肺的人替她付的。王怜花虽然气她,但也不想坏了她的兴致,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所以便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的跟着她。   乐月出了酒楼,便托人把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送回她现在的家,自己又朝花市去了。   ? ☆、第 28 章 ?  洛阳的花市果然名不虚传,花类的品种众多。这些花让乐月想起了十大名花:花中之魁——梅花、花中之王——牡丹、凌霜绽妍——菊花、王者之香——兰花、花中皇后——月季、繁花似锦——杜鹃、花中娇客——茶花、君子之花——荷花、十里飘香——桂花、凌波仙子——水仙这十种名贵又美丽的地方名花。兰花被誉为“十大名花之首”。这十种名花不仅各有特色,更是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精神象征,因而在花卉界中独树一帜。   在乐月走神的时候,旁边有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马上醒过来了,看着来人,来人倒是长得不错,一袭绿色的衣衫。可是乐月有些厌恶他,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于是没好气的的说:“公子,你有什么事?”   那人倒是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乐月,只能说道:“姑娘,我看你像是第一次来此,想必还不熟悉这些花,我只想和你一起走,顺便帮你介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乐月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不必了”。说完径直朝前走去。   可那人又拦截了乐月,说道:“姑娘,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不知姑娘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   乐月看了看来人眯着眼问道:“你真想知道?”   那人坚定的点了点头。   乐月挑眉,故意大声说道:“你衣服上的脂粉味太重,再加上身上还有酒味,一看就是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像你这种纨绔子弟,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当我好欺负,哼,像你这种人都污染了这花市。最后再说一句,不要再纠缠我。”说完,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花市的人一般都很多的,那人今天算是丢尽了脸面,想到这里,乐月心情非常好,这几天心里的闷气一扫而光。   那人在乐月走了之后,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再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气之下走了,走到一个拐角处,转身在自己脸上鼓捣一阵儿,再转身的时候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王怜花。   他本来看乐月第一次来花市,就想陪她转转,顺便再帮她介绍一番这些花,所以才易   容接近她,可是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这样不假辞色的一番话。   王怜花看着乐月,心思百转:你能对一个陌生人去那种地方都表现出厌恶,你是不是特别讨厌那类人,可你却从不这样说我,你若能这样说我一次,我保证我会改的,这起码证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可你的眼里从来都是不屑的,要不就是冷笑,对我那样放纵自己从来不管,你心里到底有我吗?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心里不甘心。但不管如何,你这辈子只能   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走的。   这天下午,洛阳城里都在传着,洛阳来了一位仙子,现在正在花市,那当真是人比花   娇,所有的花在她面前都黯淡无光,她的美丽无法描述。于是,洛阳城所有的人都跑去花市,只为一睹这位仙子的面容。这一天可以说是洛阳花市最热闹的一天了。   ? ☆、第 29 章 ?  乐月可不知道她引起了多大的风浪,她现在看着这些花可开心了,心情可舒畅了。   她走累了,走到一旁的小亭去歇一歇,刚好小亭中有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走过去说了一声‘老爷爷好’,然后问他‘她可以在这里歇息一番吗’,老人也没有过多难为她。她就这样在这里坐下歇息。   过了一会儿,那位老人主动问她‘要不要喝一杯他煮的茶’,既然老人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刚好她也渴了,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脱口而出‘好茶’。   乐月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这茶很平凡,水也是一般的水,可是煮出来的茶却是非常的好喝。这个老人能有这样的技艺当属一绝。   老人看着她,又开口道:“小姑娘,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肯定也不懂这些花的品种,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吧?”   乐月高兴的点点头,她正想找人来问问呢,没想到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她朝老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老人看到乐月的目光,立马就来了精神,比之前还要精神百倍。   老人给乐月讲得很仔细、很认真,但并不枯燥泛味。讲的口渴时,乐月会适时的递上一杯茶水,这时乐月就会觉得老人很欣喜。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但老人还是精神百倍,没有一点疲倦的样子。老人涉猎极其广泛,他把花儿的特性、栽培方法以及药用价值都能说出来,有时还能带上点别的东西,那些现在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了。老人真是家学渊博。   乐月和老人就这样在不舍中分了手。   走在回家的路上,乐月想到老人问的问题,他说:“小姑娘,你看着这些花,又听我讲了这么多,为什么不买些回去呢?”   当时乐月就告诉老人:“花儿这么美,还是让懂得它的人来栽培呵护吧。我虽然听您讲了这么多,但要真正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怕自己弄不好”。   老人又问:“小姑娘,难道你身边没有会这些的人?”   乐月说:“您是指花匠吗?”   老人一噎,问道:“小姑娘,你没有兄弟姐妹吗?他们之中肯定有人懂,你可以让他来帮你。”   乐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一会儿不说话。   老人觉察到可能问到了她的伤心事,随即也闭口不言。   乐月缓了过来,调整好心情,悠悠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过您既然问了,我身边倒真有一个人懂这些,不过我却不想去问他”。   老人急急道:“为什么”,可能觉得自己过于急切了,于是又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有人会这些,你为什么不去让他教你呢?”   乐月悠悠的说道:“因为他要呵护的花太多了,怎会在意我的花呢?”   老人也许觉得今天问的太多了,既碰触了她的禁忌,又间接打听了她的隐私,便道歉离开。   乐月思绪回笼,想起了王怜花,一个比女子还要好看的男子,玉面朱唇,笑容妖孽,风情动人,当真称得上色若桃花,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他一般惊艳才绝的人物,传闻沈浪足以让任何一个见了他的少女心醉,虽然她没见过沈浪,可若是比起名动天下的洛阳公子,沈大侠也不免黯然失色。。   唉,乐月叹了口气,可惜他太风流多情了,比起从未见过面的沈浪,如果说沈浪适合当夫君,那么王怜花就适合当情人了。   王怜花如果知道乐月对他的评价是如此的,那他该郁闷死了。   乐月没看见的是那位老人走进了一个没人的拐角处,自己鼓捣了一阵儿,再次走出来又变成了一身绯红衣襟的王怜花。   ? ☆、第 30 章 ?  王怜花今天心情很好,他今天又进了一步,和乐月相处融洽。虽然乐月不知道是他,但是王怜花还是心情大好的往他的家走。   走到半路,却传来消息说母亲让乐月回去一趟。他知道乐月今天出的风头很可能惹恼了母亲,他现在什么也顾及不上,赶紧往母亲那儿赶。   他赶到的时候,乐月正跪在大厅,看样子乐月也是刚到不久,没什么事,环顾整个大厅他母亲没在,他就悄悄站在乐月背后。   乐月也很委屈,王夫人派人在半路上把她截下,结果来了二话不说先让她跪上一个时辰。   乐月经常也来这里,但从未好好看过这里,现在她就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注意,王怜花当然也看见了那幅画,不过他已经不好奇了。   那是幅着色的彩画,画的是夜半。   凄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笼罩着整幅画面,一条崎岖、狭小的道路,自画的左下方伸展出来,曲折地经过画幅中央,消失于迷蒙的夜色之中,淡淡地显示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哪里"的玄妙意味。   道路两旁,危岩高耸,苍郁的绿色树木,满布着山岩上部,下面是沉重的灰褐色的岩石,泥土——左面的岩石后,露出了半堵红墙,一堵飞檐,像是丛林古刹,又像是深山中的神秘庄院。   右面的山岩后,却露出了半条人影,乌发如云,明眸流波,画的是个绝妙少女,像是在躲藏,又像是在窥探。   飞檐下,也有个女子,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年轻,身躯半旋,像是要走出来,又像是要走进去。   第三个女子,站在曲折的道路中央,侧着头,露着半边脸,像是要回头窥望,又像是在躲避檐下女子的目光。   三个女子都是异常的美丽,只是眉字问又都带着一分说不出的沉郁之态,像是幽怨,又像是怀恨。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期待。   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他们在期待着什么人来?还是在期待着什么事发生?   这虽然是一幅死的图画,但整个画面却都像是活的。   画幅中的三个女子,每个人似乎都有着他们的独特思想,独特行为,每个人似乎都正要去做——或是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   看画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事,但只要凝注画面半晌,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惊栗,一丝寒意……   似乎她们要做的乃是件足以令人寒心的事。   凄清的月色,使这一切看来更是诡秘,似乎有一种令人要流冷汗的悬宕——某件事将要发生,却又未发生。   这使得看画的人也都会觉得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期待着某件事快些爆发,打破这诡秘的沉郁。   若是对这画凝注太久,甚至会感到透不过气来——这似乎就是画中人的心情,竟已感染到看画的人。   这幅画构图虽奇特,但却十分简单。   这幅画虽然栩栩如生,但笔法却未见十分精妙。   简单的构图,通常的笔法,竟能画出如此精妙的图画,竟能显示出这许多诡秘而复杂的意味一显然,这画图的人在动笔时必定怀有一份十分强烈的情感,这画面中的情况也仿佛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   只因唯有真实的经历,才会引发如此强烈的情感,而情感中最强烈的两种,便是爱和恨。   乐月似乎能体会到画中人的心情了,因为她现在就感到透不过气来。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再看了,然后运气试试看”。   ? ☆、第 31 章 ?  乐月看着王怜花,虽说他刚才提醒了她,可是她对他还是没有好脸色,黑着脸问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王怜花蹲下来,风情万种的笑了,“是的,我是来看你笑话的,这么多年,你终于也要受一次罚了,只是不知道母亲这次会用哪种手段来惩罚你呢?”   乐月想起王夫人的手段,突然不寒而栗。   王怜花看出乐月怕了,继续笑:“害怕了,不如你求求我,我让母亲罚的轻一点”。   “什么时候你能代替我做决定了”,娇柔轻细的叱声,自外面向大厅传来。乐月抬头看去,果然只见宫鬓堆云,满头珠翠的王夫人站在大厅上。   王怜花乖乖的见了礼,立在她身旁。   王夫人这时候已不再去管他了,只是看着乐月,对乐月说:“抬起头来”。   乐月不知王夫人什么意思,只得乖乖的抬起来来。   王夫人看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她笑够了,才说道:“我真没想到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竟然出落的这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时间过得真快啊。与你站到一起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朵开到极致的鲜花,下一瞬便会走向凋谢枯萎,散发出隐隐的腐朽之气,而你却是含苞待放、娇艳欲滴,仿若汇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   乐月不知道王夫人想干什么,只得挺直了脊背,答道:“母亲怎会凋谢枯萎,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母亲神魂颠倒,乐月怎及得上母亲的风华绝代?”   王夫人仍然是笑道:“母亲老了,尤其是看见你,岁月果然无情,即便母亲脸上没留下岁月的痕迹,可是时间就是时间,它每天都在无情的流逝,乐月这不是也长大了吗?”   乐月不知道怎么接下来的话,只得磕头请罪,“望母亲息怒,乐月这次不是故意的,乐月绝对不会再犯了”。   王夫人像是没听见乐月的话,她继续说:“说起来,这些年母亲倒是疏忽了你,母亲的小乐月长大了,母亲也不能再管着你了,你放心,母亲定为你挑一个好的夫君”。   这句话说完,不管是乐月还是王怜花都大惊失色。   乐月从未想过嫁出去,就算要嫁,也得找一个合心意的。   而王怜花想的更多,母亲肯定要用乐月来拉拢某些人,但乐月是自己的,谁都不能碰。显然现在只能用迂回的策略来打消母亲的念头。   于是王怜花道:“母亲,乐月还小,我们先不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报仇。”   王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笑了,“怜花,母亲知道你疼妹妹,舍不得妹妹出嫁,可我们也需要报仇,也需要你妹妹的鼎力相助,是吧,乐月?”   王夫人又把问题抛回给了乐月,同时又隐隐想用气势使乐月答应。但乐月想为自己博一次,她知道自己敌不过王夫人,可她不想退缩,她直视王夫人的眼睛,说道:“母亲说的是,可乐月不想糊里糊涂嫁人。请母亲成全。”说完,向王夫人磕了个头。   王夫人又笑了,王怜花捏了把汗,害怕乐月被母亲迁怒,王夫人现在的笑声威压很重,这么多年王怜花了解王夫人的性子,对不听话的人她有千种万种的方法折磨她,他不希望乐月受这种苦,哪怕是与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对抗,他也不会让乐月受到任何伤害。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   王夫人笑够了,又问乐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   乐月一听王夫人果然生气了,所以立即说道:“母亲,我知道您养育我不容易,但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希望母亲不要逼我。”   王夫人说道:“乐月,你给我个理由。”   在乐月与王夫人对话的过程中,王怜花的心从来没这么慌过。   ? ☆、第 32 章 ?  乐月不加思考的看着王夫人说道:“母亲,您这一生选择了你爱人,可这个人不值得你爱。您虽然口口声声说恨他,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乐月不想像母亲一样,母亲,报仇有什么意思?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能把握现在的幸福。的确。有的人在得不到的时候,总是垂涎三尺,有的人却在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当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的时候,又开始后悔。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乞丐有乞丐的美梦,富翁有富翁的烦恼。没钱的时候,向往有钱的生活;有钱的时候,怀念没钱的日子。单身的时候,向往爱情的浪漫;成了亲以后,向往独身的自由。忙碌的时候,向往闲暇时的轻松;闲暇的时候,向往忙碌的充实。”   乐月说完就愣了。   早在乐月说乐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王怜花就想阻止她,因为他看见他母亲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可他现在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他知道他被母亲点穴了。现在他只能慢慢冲破穴道。   乐月愣了愣,回过神继续说道:“乐月这辈子只想高高兴兴的活着。其实幸福的味道不是甜蜜,而是平淡;不是浓烈的芬芳,而是淡淡的幽香。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定,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追求。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便是真正的幸福。”   王怜花看见他母亲脸上已经有了怒气,他加快了冲破穴道的力道。   乐月似是没看见王夫人脸上的怒气,又继续说道:“就像那些佛门中人,他们参佛参的是祥和,修佛修的是宁静,信佛信的是安闲,悟佛悟的是美妙,求佛求的是淡然豁达、无欲无贪的信仰,人有信仰,是件好事,在困惑和混沌时,会豁然开朗,得到新生。但如果参佛修佛拜佛仅仅是姿势,而不是一颗佛心,那拜与不拜也没有什么差别了,佛经里沉淀的是千年的学识和力量,一味的不参不修不悟却只是求佛,佛祖又何解救尔等之苦?一切皆有度,佛祖的指点便是新的□□,上天给了尔等和煦的风、滋润的雨、四季变迁,给了肥沃丰厚的土地,又何尝不是佛祖的解救?   佛祖教会了人们做人做事的真理,却,还要野心四起,心起贪念、为祸生灵,又何必困惑于佛光不能普照苍生?   母亲一生都在执着,可曾有什么意义,那人可想过母亲分毫,母亲又何须有整个生命去跟他拼呢?”   王夫人脸上的怒气已经爆发了,大喊道:“不要再说了。”她随手一扫,乐月便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可是乐月也很执着,她虽然口吐鲜血,但还是继续说:“母亲,上天给了你一个可怨、可恨之人,让你知晓了爱情的滋味,还给了你一个风华绝代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母亲,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是我们每个人也许都会经历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母亲您放过您自己吧”。   乐月说完看见王夫人发怒了,她对着乐月就要出掌,乐月感觉到这一掌起码有王夫人八成功力,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看来王夫人真的很生气,乐月自知避不过,眼睛闭上了,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想也许这样也好,儿子她已经安排好了,她已经毫无牵挂了,那段失去的记忆再也不会折磨自己了。   可是耳边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什么都没有,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乐月睁开眼睛,就看见王怜花口吐鲜血的倒在一旁。   乐月爬到王怜花身边,原来是王怜花替她挡了这一掌,在紧要关头,王怜花冲破穴道,硬生生替她挡了这一掌。难道他不知道他很可能会死,即使不死也会要了他半条命。乐月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   王怜花看见乐月肯为他流眼泪,心里很高兴,对她说:“傻瓜,没关系的。我调养一阵就会好的。”然后又对他母亲说:“请母亲原谅乐月今天的不敬之语,乐月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似是傻了一般,可能她也没想到会伤害到王怜花,看来她还是很重视这个儿子的,她这个时候回过神,转过身去,摆摆手,让他们走。   王怜花在乐月的帮扶下勉强站起来,对着王夫人说道:“谢母亲”。   王怜花与乐月走后,王夫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声的自言自语:“我真的错了吗?”   ? ☆、第 33 章 ?  乐月扶着王怜花走出大厅,王怜花的伤势刻不容缓。乐月不知道该怎样医治,她知道王怜花的伤势没有他说的那样轻,她觉得自己很没用。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但眼下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且要没人打扰才行。   于是乐月问旁边的王怜花:“你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并且不受外界影响。我要替你疗伤,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地方”。   王怜花受伤不轻,并且几近昏迷,但仍保留一丝清明,听到乐月问话,连忙答道:“有,你跟我来”。   王怜花带着乐月从地道走,好不容易上来了,竟是一处宅院,这处宅院倒是清新别致。很快就有人过来了,王怜花吩咐他们这几天别来打扰他,如果有人来,就说他不在,过几天回来。下人领命而去。   乐月看着他,明明很虚弱,却不愿在人前流露一丝一毫,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突然有点心疼。   乐月扶着他进了一间屋子,这时他又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他全靠意志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乐月赶紧扶着他到床上,帮他盘膝而坐,自己也赶紧盘膝而坐,与他手掌紧紧贴在一起。   王怜花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乐月闭着眼睛在为他疗伤,他急忙想撤开手掌。   “别动”。乐月睁开眼睛说道。   王怜花看到乐月额头有汗沁出,他不想乐月为他劳累,于是说道:“你快放手,我已经好多了。你自己还有伤在身,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乐月答道:“母亲打我那一掌没用什么力,只为警告我。再说你这伤吧,我没办法医治,只想到这个方法,你是第一个用这方法疗伤的,至于结果怎样,我不知道。所以你不用感激我,也不用觉得我对你很好,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王怜花一听,表情裂开了,但还是问道:“你这是什么方法,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乐月很悠然的答道:“这个方法是两人手对手互传内力,要七天七夜才可放开,到时能不能痊愈我也不知道”。乐月当然不知道效果如何,她只是觉得用《九阴真经》应该可以的。   王怜花笑了,问道:“那请问我的好妹妹,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王怜花刚才那一笑差点晃花了乐月的眼睛,乐月心想真是个妖孽,但听到他的问话,还是答道:“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王怜花慢悠悠道:“原来才过去了一天一夜,那就劳烦妹妹再陪我六天六夜”。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暧昧,乐月生气了,随即说道:“你有这精力,还不赶快运功疗伤。哦,忘了告诉你,我们这几天可是不会有饭吃的,所以你还是好好保存体力吧。”   王怜花愣了一下,说道:“为什么?”   乐月也慢悠悠的告诉他:“你吩咐下人不许打扰你,但没吩咐人家要送饭菜来,人家有几个胆子敢违抗你的命令。再说就算你吩咐送饭菜来,你现在这样怎么吃,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王怜花这次又笑了,笑得风情万种,然后说道:“妹妹不用担心了,我就算不吃饭也会有力气的。”   这下乐月疑惑了,心想这个家伙搞什么鬼。   王怜花看着乐月疑惑的表情,戏谑的笑了,“有妹妹在这里,妹妹的容貌,可令我茶不思饭不想。”   乐月气得笑了,“你还不如说我秀色可餐。”   看到王怜花戏谑的眼神,乐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王怜花给调戏了,气得她想也不想的说道:“听说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叫沈浪的翩翩美男子,而且性格平淡冲和,内敛宁静。我想看着他我大概也会觉得秀色可餐,哥哥你说对吗?”说完,还笑了一下。   王怜花心想:对什么对,沈浪,怎么又是沈浪?王怜花傲娇的别过头,不理乐月了。   王怜花生气了,乐月高兴了,刚才乐月的确很生气,要不是看在这家伙为她受伤的份上,真想打他一掌,所以也想气气他,结果乐月如愿了,至于那家伙生气,她才不管呢,只是专心致志为他运功疗伤吧。   很快王怜花发现他生气,乐月反而更高兴,不过后来他无论怎样挑衅她都不予理会,只专心为他疗伤。弄得王怜花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最后只得好好配合乐月疗伤。   其实王怜花很感激这次受伤,让他和乐月有机会独处,可他把她给惹生气了,不过乐月也反击了,让他觉得很开心。这些都无所谓,无论怎样这都是他和乐月这些年的一个大进步,乐月不再无视他了,虽然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不过他觉得很值。   ? ☆、第 34 章 ?  七天七夜终于过去了,乐月放开了手,王怜花也感觉自己的伤全好了,不过看到乐月疲惫的神色,心里好生愧疚。   乐月看着他,疲惫的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王怜花看着乐月的神色,心疼的说道:“已经全好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乐月看着他说道:“那就好,但是你现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王怜花看着乐月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替你办好。”   乐月说:“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和一些衣服,再给我做一些粥,行吗?我已经七天没有沐浴过和更换衣服,我也七天没吃过饭了,你做完这些,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王怜花听了乐月的话,心里直懊恼,怎么自己没想到这些。所以王怜花让乐月等一下,他这就去吩咐。   王怜花出了房间,马上向下人吩咐了一系列的事,让他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办好。下人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乐月所在的房间里摆好了洗澡用的木桶,紧接着就是提水声,当最后看见他们还想撒花瓣时 ,乐月制止了他们,说自己不喜欢用花瓣沐浴,让他们出去。   乐月终于泡上了热水澡,舒服得她都不想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在乐月舒服得快要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房间里有人走来走去的,乐月可以肯定是个女人,乐月想应该是送衣服的,也就没管。不过自己也该起来了,再洗下去,水都要凉了。   乐月一眼就看到屏风上的衣服,乐月拿起衣物穿戴整齐。   乐月刚穿好,就响起敲门声。   乐月开了门,原来是王怜花端着吃的来了,王怜花看着乐月,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不过很快隐去。乐月现在眼里除了吃的,别的什么也没有。   乐月让他进屋,坐到桌子上,乐月两眼对着吃的发光,已迫不及待要开吃了。   可是王怜花却在这时开了口,“想不到乐月还挺适合这件水蓝色的衣服,选的时候还怕你不喜欢呢,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我也放心了”。   乐月现在两眼亮晶晶的对着王怜花,“那个,有什么话能等我吃饱再说吗?”   王怜花哪里见过这样的乐月,一下子就被萌到了,连忙说好。   乐月开心的吃着粥,王怜花也陪着乐月吃。   乐月吃饱了,这才仔细看王怜花,原来王怜花也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属于他的绯红衣服,看起来非常妖孽。   乐月要睡了,看王怜花还没有走的意思,便问:“我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毕竟重伤初愈,必须要休息好。”   王怜花没有动,但他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   乐月惊了一下,没想到这是王怜花的房间,但这里房间很多,所以她说道:“这里这么大,房间应该很多,你去别的房间去休息吧。”   没想到王怜花又回道:“房间是很多,但都没有打扫,住不了人。”   乐月才不相信王怜花的鬼话,但她没有精力再陪王怜花周旋,她很困,所以就说:“那边有个软榻,你叫人拿床被子先将就一夜,行吗,王大少爷?”   王怜花也看出乐月的疲惫,决定不再逗她了,所以立马同意了。   乐月睡到床上,没想到王怜花连床单被子都换了,速度真是快,临睡前,乐月告诉王怜花她不喜欢熏香,所以别点了。王怜花很干脆的答应了。   乐月很快的睡着了,王怜花可没睡,他听见乐月均匀的呼吸声,就离开软榻,走到乐月的床前,脱下鞋袜,上床抱着乐月睡。既然留在了这里,就没打算睡软榻。   乐月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特别好闻。乐月也朝着热源的地方去,她抱着这个热源,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下可把王怜花乐坏了,虽没听清乐月说什么,但温香软玉在怀,王怜花已经快开心死了,可惜只能看不能吃,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原来这个热源就是王怜花。   不一会儿,王怜花也睡着了,他睡得是那样的安静祥和,嘴角还微微翘起。   ? ☆、第 35 章 ?  乐月这一觉睡到快中午了,醒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王怜花被人抓走了。   乐月愣了一下,心想:谁还能把王怜花抓走。等听到下人描述的样子,她就知道是谁了。她告诉他们不必着急,他们公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下人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这样泰然自若,一点也不着急,但公子被带走走时让他们听这位姑娘的话,好好伺候她,所以他也不敢多嘴,下去了。   其实乐月在听到下人说那个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腰畔斜插着柄无鞘短刀,手里提着只发亮的酒葫芦,是个豪爽少年时,她就知道那人肯定是武林中传说的熊猫儿了。如果是熊猫儿,王怜花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毕竟据乐月所知王怜花和熊猫儿还是朋友呢。   乐月猜的没错,那人的确是熊猫儿。熊猫儿这两天快急死了,他从色使手上救下两名被易了容的姑娘,之后又路遇沈浪、金无望,他们一起带人来找王怜花,希望能解去她们的易容。   可好巧不巧的是,乐月当时正在给王怜花疗伤,所以下人们按照王怜花的吩咐说他不在,得过几天才回来。熊猫儿失望的同时只得等,终于在昨天听说这里有动静,所以他等不及了,天未明就来敲门,下人刚把门打开,他就把门硬推开,满院子的喊王怜花。   王怜花听到声音,就知道是熊猫儿,但害怕影响到乐月休息,就赶紧穿戴整齐。来到熊猫儿喊人的地方,想问他有何事,结果刚一见面一句话没说就把熊猫儿拉着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王怜花无奈,只得吩咐人照顾好乐月。   熊猫儿一出王府,连轻功都用上了,一到欧阳府,熊猫儿匆匆为王怜花介绍了沈浪和金无望。然后又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希望王怜花伸出援手,为她们解了这易容。   这下轮到王怜花不满了,你为了这件事打扰了我和乐月好不容易的独处机会,还这么理直气壮,正想出言说说这只猫儿。但一听熊猫儿介绍到其中一位是到沈浪,想到乐月对沈浪的赞美之词,他现在看着沈浪,突然计上心头。   王怜花知道色使是江左司徒后人,当年江左司徒一家不但易容之术精妙,举凡轻功,暗器、迷香,以致大小推拿之学,亦无一不是精到毫巅,昔日在江湖中之声名,亦不过稍次于他的母亲云梦仙子而已。   王怜花一看到这江左司徒的易容术,便说这两张脸是已将易容之术发挥至巅峰,江左司徒将这两张脸做的实已毫无暇疵,毫无破绽。在他眼中看来,这两张脸实乃是极端精美之作品,正如画家所画之精品一般,是艺术与心血之结晶。 他实不忍心下手去破坏于它。得到的却是熊猫儿的骂声。   最后王怜花提出需要欧阳喜和沈浪的帮忙。他们也都答应了。   让欧阳喜去准备东西:上好黑醋四坛,上好陈年绍酒四坛,精盐十斤,上好细麻纱布四匹,全新铜盆两只,要特大号的,全新剪刀两把,小刀两柄,炭炉四只,铜壶四只,也都要特大号的,火力最旺之煤炭两百斤……还有裁制两件干净的长袍。   不出半个时辰,欧阳喜果然将应用之物,全部送来,炉火亦已燃起,铜壶中也满注清水并已煮得将要沸腾。   王怜花取起一件白布长袍,送到沈浪面前,笑道:"便相烦沈兄穿起这件长袍,为小弟作个助手如何?"沈浪道:"自当从命……"   然后让熊猫儿他们都出去,他的解释是他施术之时必需沉心静志,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只因他只要出手稍有不慎,万一在那两位姑娘身上留下些什么缺陷,那时纵是神仙,只怕也无术回天了,是以他们都请暂时回避的好。   金无望却已冷“哼”一声,转身退出。欧阳喜与熊猫儿也只得叹着气走了。   沈浪万万没想到王怜花要他帮的忙是:解开那两位姑娘的衣衫,洗涤她们全身,抹干她们的身子……以阳和之掌力,各将她们少阴四侧四十六处穴道一一捏打。   王怜花以为让那两位女子对沈浪动情,就会纠缠住沈浪,沈浪自然无法再对别的女子动情,当然也无法再和他抢乐月了。   乐月自然想不到她当日气王怜花的话,成了原著中王怜花算计沈浪的借口。   她现在可是高兴的很。   ? ☆、第 36 章 ?  乐月现在在逛王怜花的宅子,那天晚上天黑,又着急给王怜花疗伤,没仔细看看这宅子。今天天气难得好,阳光灿烂,还微微有风,她得好好逛逛。   王怜花富甲洛阳,巨室宅院,气派自是不同凡响。一路上只见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亭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再加上松巅亭角的雪,更令人浑然忘俗。但庭院寂寂,既无人声,亦无鸟语,唯有松涛竹韵,点缀着这偌大园林的空寂与幽趣。   走到尽头,也有数间曲廊明轩,三五亭台小楼,旁边也有。一排马厩,马嘶之声,自寒风中不时传来。   乐月住的那间房外,确切的说应该是王怜花的房间外,牡丹花品种繁多,花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也不知王怜花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她知道洛阳牡丹冠绝天下,可没想到王怜花也会有闲时间来养花,只要一看见花儿,她就会把烦恼忘到脑后,她就会心情愉快。何况这儿不止牡丹一种花,还有兰花、梅花、菊花……   这些花的旁边有一个秋千,乐月坐了上去,边荡秋千边看花,心情愉快极了。   乐月这时心里想的是其实每一种花都有一个故事,每一种花都有一个花语。虽然她也不   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先说说昙花吧。   昙花享有“月下美人”之誉,它还叫韦陀花。相传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她还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花神惊异,因为凡人是看不到花神的真身。如果是大罗金仙头上有金光,刚刚从身边走过的明明是一个凡人,如何看得见自己的真身。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到“你帮不了我”。又默默等待韦陀不在回答那个男子的话。40年后那个枯瘦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40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枯瘦的男子笑了笑离开。再40年后一个枯瘦的老人再次出现在花神那里,原本枯瘦的老人看起来更是奄奄一息。当年的男子已经变成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80年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昙花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3次,但是你毕竟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老人笑了笑,说:“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80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花神我是来送你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说完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罢,老人一把抓住花神,此时夕阳滑到了老人的眼睛,老人随即圆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去。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因为聿明氏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东方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所以昙花的花语: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   爱情是甜蜜的蜜汁,爱情也是含笑饮毒酒。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阵叹息。   ? ☆、第 37 章 ?  乐月脑子里想着这些,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不知不觉有点伤感。   王怜花那边现在朱七七易容已解开,她将自己如何遇见赶人的白云牧女,如何躲在车下,如何到了神秘的庭院,如何遇见了王怜花,如何被那绝美的神秘夫人所擒,如何被送入地窖等种种事情,俱都说了出来。沈浪等人纵待不信,又委实不得不信。   他们跟着朱七七去了那改名棺材铺的香烛铺,自然一无所获。而这时他们正朝这所宅院而来。   他们刚走进门,王怜花笑道:“寒舍虽狭窄,但后院中倒也颇有些园林之胜,只是小弟才疏学浅,空将园林整治得一团俗气,想沈兄胸中丘壑必定个凡,沈兄若肯至后院一行,加以指点,园林山石,必定受益良多,小弟也可跟着沾光了。”沈浪还未说话,朱七七已冷笑道:“咱们正是想去后院瞧瞧。”沈浪苦笑道:“王兄那番话,也正是要你去瞧个明白,瞧个死心。”朱七七冷笑截口道:“只有奸诈狡猾的人,才会说拐弯抹角的话,这种话,我听得懂也要装不懂的。”说罢,当先大步行去。她横冲直闯,有路就走,半点也不客气,似乎竟将这别人的私宅,当做自己家里,沈浪相随而行,唯有苦笑摇头。   朱七七走了一会儿,心头不免开始急躁起来,暗道:“那些彪形大汉与白云牧女们,都到哪里去了?”她纵然再狠,也不能说要搜查别人的屋子。走到尽头,一切,俱都非朱七七那日见到的光景。   朱七七终于停下脚步,大声道:“你的家不是这里。”王怜花笑道:“在下难道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而朱姑娘反而知道么?如此说来,在下岂非变成了呆子。”朱七七顿足道:“明明不是这里,你还要骗我。”欧阳喜忍不住接口道:“王公子居住此地,已有多年,那是万万不会错的,朱姑娘若再不信,在下便可以身家保证。”朱七七道:“那……那他必定还有一个家。”   王怜花笑道:“在下还未成亲,更不必另营藏娇之金屋。”朱七七突然大喝一声,道:“气死我了。”   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跃丈余,自亭角抓了团冰雪,塞在嘴里,咬得“吱吱喳喳”作响,别人在一旁瞧着,都不禁要打寒嚓,她的脸却仍红红的烧得发烫,她又急又怒,整个人都似要烧了起来,真恨不得倒在雪地里打几个滚才对心思。   沈浪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朱七七大喝道:“不要你管我,你走开……”   突然,旁边院子传来响声,朱七七拔腿就跑,众人亦跟了过去。   满园的牡丹,盛开的、待放的,朵朵美丽非常,还有许多种名花,在这样大片成云般的美丽意境里,其实很难有人能真正凌驾。   但众人却觉得眼前荡着秋千的人可以令一切在她身边出现的美丽黯然失色,包括四周眼前这大片的色泽艳丽,玉笑珠香,风流潇洒,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美誉的牡丹花海。   眼前少女的美丽,百般难描,千般难述。   她就那样来回荡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有着令人心神痴惑的高贵和美貌。   ? ☆、第 38 章 ?  此时,乐月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因昙花而伤感,紧接着头一疼,脑子里有些画面一个接着一个闪。   第一个画面是,一个小女孩在秋千上高兴的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哥哥,快点,再快点”。   哥哥在小女孩的后面推着小女孩,眼里满是宠溺,嘴边挂着笑容,说:“好”。   小女孩继续喊道:“哥哥,高点,再高点”。   哥哥回答道:“乐乐,不能再高了,你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小女孩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说道:“好”。   接着画面一转,天下着大雪,小女孩和哥哥从山上下来,哥哥肩膀上背着一个袋子,小女孩跟在他后面。   突然,小女孩看见前方有一个小孩倒在雪地里,她拉拉哥哥的衣服,“哥哥,前面有一个人”。   哥哥这才抬头看见前方雪地里倒着一个小孩,哥哥有些为难,他们的家庭状况根本不允许他们救这样一个小孩,他还没说话,就看见妹妹已经跑到那个小孩旁边。   小女孩把这个小孩翻过身来,只见这个小孩五官长得极为好看,他身上的衣服质地很好,他还有呼吸,于是她看向哥哥,“哥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把这个小哥哥带回家吧,再不救他他就会死”。   哥哥虽然为难,但不忍拂了妹妹的意,再说这四周现在也没有人,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于是他微微一笑,“好,乐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哥哥放下袋子,背起这个小孩,而小女孩则拉着袋子跟着哥哥一起走。哥哥虽然不忍心,可他绝不会把小女孩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宁愿走慢些,也要和妹妹在一起。   这时画面又一转,哥哥和那个小男孩坐在桌子边等,小女孩在厨房里忙碌。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端着一碗面出来,然后又跑了两次,最后坐在桌子边,高兴的说,“哥哥,今天是乐乐的生日,正巧小哥哥和乐乐是同一天生日,真是有缘,那我们就一起庆祝吧”。   转头对那个小男孩说,“小哥哥,我不知道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但是我们只能请你吃一碗面,你别介意,我们乡下把这面通常叫‘长寿面’,你快趁热吃”。   小男孩看着这碗面,里面的菜都是捡回来的菜叶,然后洗干净和面一起煮熟了,面很少,以前他是绝不会吃的,可他现在看着这碗面,再看看吃的兴高采烈的兄妹俩,他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过生日,以前他的母亲从未给他过过生日。   最后画面定格在哥哥死亡的那一刻,哥哥看着小男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满嘴是血。他只能用目光看看男孩,再看看小女孩。   小男孩明白他要说什么,对着他点了点头。   哥哥心愿达成,含笑离去。   小女孩紧紧的抱着哥哥,既不哭,也不说话。   乐月的秋千荡得越来越高,她的脑海里不停闪着那个哥哥含笑离去的画面,她不自觉的手抓紧了绳子。她这时已经荡得很高了,但她的心仿佛已经不在这里了。   乐月闭起了眼睛,享受着阳光,甚至还带着风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就能驱走那个哥哥含笑离去时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忧伤。   ? ☆、第 39 章 ?  众人中王怜花先清醒过来,其余人都还未回过神来,他知道乐月此时很危险,她的心情很忧伤,得让她从忧伤的思绪中走出来。王怜花想也不想的摘起了花瓣,然后把它们全都扔上天,运用内力使它们徘徊在乐月四周,并都落在乐月身上。而这样的景象又使众人迷了心神,呆呆的看花瓣落在美人四周。   乐月感觉到有东西落在她的身上,猛的惊醒,睁开眼便看见漫天的花瓣,这使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看见那个为她摘了许多名贵花的人,第一次她对他展颜一笑。   美人一笑,连这些花都黯然失色。   王怜花看见乐月对他笑,瞬间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乐月这时也停下来了,她站起来离开秋千。可这时有两个人很快的到了她跟前,一人拽住她的一条胳膊,死死不放开。   乐月这时也看清了拽住她胳膊,一个自然是王怜花,另一个则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但又莫名的觉得熟悉。仔细想想,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就这样,乐月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时说道:“两位你们可以放手了吗,那边那位姑娘可是两眼喷火。”   王怜花对沈浪说:“沈兄你可以放手了吗,毕竟朱姑娘和白姑娘可都看着呢。”   沈浪笑着说:“那么王兄也可以放手了吗,毕竟你这样可有损这位姑娘的名节。”   众人这时都回过神来,看着王怜花和沈浪这样争执,众人叹原来这位姑娘的美貌让沈浪都动了心。   乐月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但看见了他们眼里的电光火花,又看见那边那两位姑娘,一个眼里含泪,一个眼睛喷火。乐月觉得自己又招惹了是非,现在还是先搞清情况再说吧。   乐月看向王怜花,问道,“哥哥,这些人都是谁?”   众人一听乐月的称呼,再看向沈浪,沈浪似有些惊讶。   王怜花介绍道,“这是中原孟尝欧阳喜、金无望、熊猫儿、沈浪和朱七七、白飞飞。各位,这是舍妹,王乐月”。   乐月看着沈浪,眸子里有些震惊,想起她在王怜花面前说的话,心里尴尬极了,最后平复心情问道,“你是沈浪?”   沈浪微笑着点头,并说道“王乐月,好名字,如梦般快乐,如月般皎洁,乐月姑娘,两年多前一别,你风采更胜当年”。   王怜花也笑道,“沈兄和舍妹认识?”   沈浪答道,“两年多前在雪山见过一面,可惜当时乐月姑娘不告诉我她的名字,连我的名字她也说不想知道,所以我才会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今日可总算是知道了”。   王怜花有些欣喜,乐月不肯告诉他名字,说明乐月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随即又懊恼,他应该把乐月藏起来,再带沈浪他们来,这样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不过看到朱七七和白飞飞,他诡异的笑了。   这时,熊猫儿嚎着嗓子道,“王怜花,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天仙似的妹妹?”   众人都看向王怜花,尤其是欧阳喜,他从不知道王怜花有个妹妹。   王怜花笑道,“舍妹这般漂亮,当然要藏着了,否则被人抢去了怎么办”。   乐月看着他们无奈道:“哥哥,沈大侠,你们先放开我再说。”不错,这拽住乐月胳膊的另一人正是沈浪。   她刚说完,两人同时放开了她的胳膊。   ? ☆、第 40 章 ?  王怜花之所以会拽住乐月胳膊,是因为刚才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乐月如仙子一样神圣,好似她不属于这里,下一秒就会消失,看着她离开秋千,赶紧拽住她胳膊,这样才会让他有种真实感,让他感觉她还在他身边。而沈浪是没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她,刚才看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瓣,他跟王怜花的感觉一样,所以才会跟王怜花做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刚一放开乐月,朱七七就跑过来,扬起手就想打乐月一个巴掌,不过被乐月抓住了她胳膊,使她动弹不得,并问道:“朱姑娘,你为何打我,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当时可是戴着面纱,她不信她还能认出来。   朱七七怒气冲冲道,“你这妖女,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抓花你的脸,让你迷惑沈大哥”。   朱七七是个美女,可是女人永远都不会喜欢有人长得要比自己更加漂亮,更何况这个人还迷住了她的心上人。   众人一听,都不仅尴尬起来,你还在人家家里,就要抓花人家的脸,毁人家的容,并且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不过是长得漂亮,让沈大侠也对她另眼相看。如果人家出去,你是不是还要□□呢?众人想到这,再联想到她对白飞飞的态度,看朱七七的眼睛都有些不同了。   乐月一听笑了,说道:“我长得这副模样也不是我的错,沈大侠倘若对你有心,就算我再倾国倾城,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但若是无心,你今日就算毁了一个我,以后还有成千上百的情敌,你毁得完吗?”   乐月刚说完,沈浪就说道:“七七,快向王姑娘道歉,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他没想到七七直接就向乐月出手,那一巴掌幸亏乐月自己拦下了,否则他又该内疚了。   朱七七倔强道:“我不,我凭什么要道歉?”然后她看向众人,众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对她的谴责,连平时喜欢帮她的熊猫儿看到她的目光都有些躲闪。   朱七七顿时委屈了,大声道:“你们难道忘了她是谁吗,她是王怜花这恶魔的妹妹,又岂会是什么好人?”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王怜花,他道:“朱姑娘请慎言,你对我有意见,请不要迁怒我妹妹”。   沈浪走过来,拽住朱七七,说道,“七七,不要再闹了”。   这时乐月笑道,“朱姑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再不收敛,请出去”。   朱七七更怒,大声道,“姓王的请我来做客,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沈浪赶忙道歉,“王姑娘,今天的事我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她小孩子心性,你别跟她计较”。   乐月继续道,“我们家的人我可以打、可以骂,甚至可以杀了,但我不容许别人说半个字,沈大侠,麻烦你跟朱姑娘好好说说,我可不是好惹的”。   沈浪道,“谢谢王姑娘了,七七,你再不好好的,我就不理你了”。   朱七七一听这话,立马变得温顺了些。   众人震惊在刚才乐月的那番话中。   ? ☆、第 41 章 ?  乐月看着效果还好,也不说话了,看向王怜花。   这时,朱七七好似想起了先前来的目的,突又窜到上怜花面前:“我问你,你是否还有个母亲?”   王怜花笑道:“在下若是没有母亲,难道是自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不成?……姑娘你问这话,难道你没有母亲么?”   朱七七只作没有听到他后面一句后,又自喝道:“你母亲可是住在这里?”   王怜花道:“姑娘可是要见见家母。”   朱七七道:“正是,快带我去。”   王怜花笑道:“在下正也要为沈兄引见引见家母……。”   沈浪道:“王兄休要听她胡闹,我等怎敢惊扰令堂大人。”   王怜花道,“无妨,家母年纪虽已老了,但却最喜见着少年英俊之士,沈兄若是不信……喏喏,欧阳兄是见过家母的。”   欧阳喜笑道:“小弟非但见过,而且还有幸尝过王老伯母亲调的羹汤,她老人家可真是位慈祥的老夫人。”   乐月听了这话,看着王怜花,说道:“哥哥,你确定你要这样去见母亲?”   王怜花有点疑惑,看向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妥,只得看向乐月。   乐月还没说话,朱七七又大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乐月说道:“我不想耍什么花招,只是哥哥和沈大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好闻呀,我怕熏着了我母亲。”   众人听乐月这么一说,想起解易容时用的东西,都明白了。尤其是王怜花和沈浪,乐月不说不觉得,她一说,他们都感觉全身难闻极了。   沈浪这时开口道:“七七,要不改日吧。”   朱大小姐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改日也许连人都找不到了。   沈浪无奈,只得任由她去了。至于王怜花,他倒是想先去沐浴更衣一番,可惜朱七七不放过他。他也只得带他们去见他那所谓的‘母亲’了。   乐月没兴趣去,她对他们说她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王怜花看她面色苍白,就说让她先回房休息,众人都没有意见。乐月就离开了。   不过她离开前,对着沈浪说道:“沈大侠,我们真的认识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沈浪如遭雷劈,愣愣的站在原地。众人也摸不着头脑,就没有说话。   乐月回到房间,马上让人准备水和衣服,她要重新沐浴更衣。再让厨房给她准备水果粥,她想吃了。下人马上去办了。   乐月沐浴完毕,穿上了一件新衣服,这是件粉红色的衣裙,听下人说这件是现买的,因为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其实她很喜欢那件水蓝色的衣裙,只可惜一件拿去洗了。   她坐下来慢慢的喝着水果粥,完全不担心王怜花,朱七七肯定是什么都找不到的。   正如她所料,朱七七什么也没找到。而且沈浪还有些心不在焉,像木偶一样随着众人走。但王怜花却是坐立难安,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上难受极了。   终于把人送到了门口,王怜花对朱七七笑道:“寒舍的大门,永远为朱姑娘开着的,朱姑娘心里若是还有怀疑之处,不妨随时前来查看。”朱七七狠狠瞪了他两眼,居然未曾反唇相讥。   王怜花接口笑道:“朱姑娘怎地不说话了?”   欧阳喜道:“王公子如此对朱姑娘,她还有什么话说。”   突然沈浪在一直恍恍惚惚的状态中醒过来,大笑道:“醉生梦死,好一个醉生梦死,原来世上真有这种酒”。说完,又继续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对着众人拱手道:“抱歉,让诸位笑话了。”   王怜花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朱七七因着沈浪的失常,拉着他抢先夺门而出。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白天还阳光普照,晚上却是风雪寒夜,由于这样的天气,沈浪也未离城,于是一行人便往欧阳喜宅中去,刚一到宅子中,沈浪便要了一间屋子,先去沐浴更衣了。一直到宵夜酒食上来,朱七七还是未曾说话。   ? ☆、第 42 章 ?  沈浪的房间里   沈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恍恍惚惚中,他又想到了乐月。   “姑娘,多谢你救在下一命,在下以后一定涌泉相报”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不必放在心上,换做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这里有一碗□□,你赶快喝了,别再来烦我”,很冷的一句话,但却温暖了他的心。   他是一个浪子,四海为家,但是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想要别人的关心。他是「九州王」沈天君之子,沈家乃是武林中历史最悠久的世家巨族,沈家子弟,两百年来经历七次巨大灾祸,而又能七次中兴家道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   衡山一役後,他将全部家财,全部送来「仁义庄」,沈天君簪缨世家,资财何止千万,此举之慷慨,当真可说得上是冠绝古今。他散尽家财之后,便孤身一一人,浪迹天涯去了。他从那时候起以缉捕名凶和凶盗所得之花红为生,身经百战,战无不胜。   雪山是他的失策,正是因为这个失策才认识了她。   她的嘴里虽然没说过一句好话,但是她确确实实给了他温暖。她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并且她的眼中还留露出了忧伤。   他不知何人给了她忧伤,但他却感到了心疼。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跟着她,美其名曰“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他看着她无所顾忌的去玩,看着她吃不下去饭,一天天消瘦下来。他曾提出要带她去看大夫,但她冷冷的拒绝了。   然后他看着她戏弄那些坏人,戏弄完之后,开怀大笑的高兴样子。   看着她用她的绣技帮助了别人,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她对出了别人的一副绝对,然而在别人的讨论声中消失不见。   看着她用三场对弈,赢得千金,但当别人在赞扬她的时候,她又逃走不见了。   ……   然后一桩桩、一件件,让他越来越好奇谁家能养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子。   直到有一天她昏了过去,他急忙请了大夫来看她,原来她是怀孕了。这个时候他有些妒忌那个得到她的人了。   她醒来,看见大夫,再看看他,一句话没说。   那天晚上,她给他唱了一首歌,那样的歌声让他至今难忘。   然后她说道:“沈大哥,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叫你?”   他点头。   她看着天空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它,就可以忘记一切痛苦的事。”   他摇头,他的确不知。但他想知道令她痛苦的那个男人是谁。   最后她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第二天她便消失不见。   之后,他走过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也没有知道‘醉生梦死’这种酒。   他们在一起相处不过十天,有时他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做了一场太过美好的梦,他不愿醒来而已。   直到今天,他再次看见她,他就知道那不是梦。   不知不觉沈浪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夜已经很深了。   ? ☆、第 43 章 ?  乐月看见天色已晚,便知道一场好戏快要上场了。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下人说王怜花请她过去。   乐月到大厅的时候,王怜花已经在那儿坐着了。   乐月自顾自的坐下,她看向王怜花,很显然已经重新沐浴更衣过了,还是穿的绯红色衣服,不过款式不一样。人看起来也越发妖孽。果然不愧是一个最可爱的坏人,可爱、优雅、邪媚。   乐月在看王怜花的同时,王怜花也在看乐月,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显得她的整个面庞越发细致清丽,双眸也越加亮若星辰,看得王怜花一阵失神。   乐月看见王怜花失神,咳了咳,以唤醒他注意力。果然王怜花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茶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乐月看着王怜花问道:“你请我过来有什么事?”   王怜花放下茶杯,不经意说道:“怎么现在不叫哥哥了,你今天可是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真亲热?” 王怜花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从来不叫乐月‘妹妹’的。   乐月眼底有些不耐烦,答道:“你若是为了这些小事,那就别找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向如此的吗?”   王怜花生气了,你今天不就是想在众人面前表明我们是兄妹关系,还有你和沈浪怎么回事,是不是也在向他表明我们是兄妹关系,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她因沈浪替朱七七求情,就没再找朱七七的麻烦,这下他杀了沈浪的心都有了,他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和乐月之间的关系,结果沈浪一来,就轻易夺走了乐月的注意力,这怎能不令他心生恨意。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面上不露分毫。   王怜花笑了下,然后说道:“我只是看你要不辞而别,所以来问问你在这里住的不好吗?”   乐月回道:“出来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乐月的头这时开始晕晕疼疼了。自从三年前那一次回来后,她就有了这个病,大夫说这是心病,只能用药物缓解,要治好,关键在于自己 ,但不可过于操劳。平时病犯得时候,一吃药就会好,可现在没有药,只能用手撑着头,双眼有些发愣,完全不知身处何处。   王怜花愣了一下,说道:“那你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乐月凭着本能回道:“你今晚应该有事,你回来了,管家会与你说的。”   王怜花沉默了。   乐月头这一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看着王怜花问道:“你能否治这样的病?”说完,她就把李寻清的症状描述了出来。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听着乐月描述的病情,本不想管的,但看到乐月期待的眼神,他心软了,说道:“这病我能治,不过以你描述的病情,这人我得先看看。”是呀,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让乐月来求他。   乐月看着王怜花,高兴的说道,“真的吗,不过你现在能否先抑制病情的恶化,否则他恐怕等不到你去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这件事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王怜花笑了,笑得百花齐放,说道:“好”。他提笔写了张药方给乐月,然后背对乐月,不再看她,只有紧握的双拳才能显示他的愤怒。   乐月现在头很晕,很疼,急需要吃药,她已经撑了好久,都快要撑不住了。她拿着药方准备走,可是刚一站起,就晕了过去。   王怜花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就看见乐月晕在地上,吓了他一跳。   他赶紧过去把人抱起,去了他的房间,然后给她把脉,吩咐人抓药、煎药。看着她,他承认自己输了,现在只希望她好起来。   ? ☆、第 44 章 ?  风雪漫天。   四下一片迷蒙。   乐月身上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坐在屋顶,等着看戏。   今天王怜花给她吃完药,吩咐人好好照顾她,就又走了。她醒来,觉得好多了,在他屋里顺手拿了一件披风就赶来了。她知道朱七七不会甘心的,一定会找来的,所以就坐在这里等。   朱七七不知道这里是暗门子,所以她只能凭自己在在车底下的感觉让人把她带到这儿。而这人非熊猫儿莫属。 可是她不知“暗门子”便是妓院之意,里面的全都是□□。   她看着朱七七和熊猫儿来,她看着熊猫儿向朱七七解释这里是暗门子,而“暗门子”便是妓院,里面的全都是□□。她看着朱七七红着脸进来查看。   乐月甚至觉察到熊猫儿的紧张,她还看着朱七七仗着雪光反映,依稀打量着四下景物,但雪光微弱,景物朦胧,连朱七七自己都无法十分确定这里是否便是那日她来的地方。   乐月看到沈浪捉弄朱七七和熊猫儿,他用两个枯枝编成皇冠,上面分别插着傻蛋之后和傻蛋之王两张字条在两人头上。   她看到朱七七和熊猫儿打草惊蛇,她看着他们匆匆离去。   在他们离去的瞬间,她看到了沈浪,沈浪也看到了她,她对沈浪微微一笑。   沈浪觉得在这样的晚上,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好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样的笑容使他终生铭记。不论那一次看到她,她展现出的风情都是不一样的,这也使他想忘都忘不了。   乐月知道沈浪已经和王夫人谈过了,她知道沈浪对王夫人的活半信半疑,不过她不关她的事。   看着这样的天气,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脑海中闪现的那个哥哥,不知为什么有点伤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这首词。   不过这首词是人家作者结合自己十年来政治生涯中的不幸遭遇和无限感慨,形象地反映出对亡妻永难忘怀的真挚情感和深沉的忆念。而她不知为什么用来想她脑海中闪现的那个哥哥,那个哥哥到底给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次梦都没有托给她,还是他已经忘记她了。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好孤独,好寂寞啊。   乐月突然想喝酒,她潜入酒窖,偷了一坛比较小的酒坛,她也不知这是什么酒,总之这里的都是好酒。她又快速的离开了酒窖,仿佛她没来过一样。   乐月坐在屋顶,一口一口的喝着,人们都说一醉解千愁,为什么她却觉得酒入愁肠愁更愁呢?乐月一口一口的喝着,她觉得这酒真好喝。   乐月抱着空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走到那儿了,看着那儿都好像是她的房间,所以她一把推开最近房间的门,她醉眼朦胧的看着这房间,布置得倒是甚是精致,一旁的书架上满满都是书,其中最最显眼便的是那张锦帐绣被的大床,床上的粉红色纱帐很厚,纱帐是透明的,站在门口都可以看清纱帐下的绣被是橘红的颜色,细细闻闻还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精致的陈设简直就像是少女的绣阁一般。赶紧打开窗户散散味道,再回头揉揉眼睛,看清了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这种味道,管他呢,醉眼朦胧的她看还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乐月找到了一个软榻,软榻上闻起来还有熏香的味道和脂粉味,好像某个人身上的味道,她不喜欢。摇了摇脑袋,不想了,直接把书架推到了,然后把书架踢到了一边,最后她抱着酒坛睡到了书上。   ? ☆、第 45 章 ?  王怜花今天很烦躁,本来乐月生病了,可以在他府上多住两日,但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刚才他感觉到乐月就在这里,所以他到处找。可是看见了令他吐血的一幕,乐月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坐在屋顶与离去的沈浪四目相接,她对着沈浪笑,那种笑容不带任何成分,让他都为之恍惚。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他在原地,乐月又不见了。   王怜花气得也不找了,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在路上的时候,看见一名美女,王怜花眯了眯眼,仿佛已经透过美女的白衣看到了她诱人的胴体,色迷迷地笑道:“怜儿,过来公子这边。”他现在必须要缓解自己心里的烦闷,这人既然走到自己跟前,那就用她的身体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烦闷,同时也可以自己身体的需要。王怜花因为受伤,已经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今晚怎能放过这个女人。   王怜花一路拥着这位娇羞的美女来到自己房里,其他人对这样的公子已经见怪不怪,各走各的事。   王怜花来到自己的房里,急切的低头吻上怜儿的颈,双手抚上她胸前柔软,轻笑道:“怜儿看来想要得很,这几天该是憋坏了,公子可得好好疼疼你。”   他一双手掌之上,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怜儿只觉他手掌所及处,又是酸,又是软,又是痒,又是麻,但那一股酸软麻痒的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   “公子……”怜儿的衣衫已被褪下大半,她眼含春水,轻轻唤了王怜花一声,这一声娇媚入骨,带着对□□的渴望,酥酥麻麻地钻入王怜花的耳中。   王怜花拉开她胸前最后一件遮挡物,将她放在榻上,俯身笑道:“公子这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嗯……”怜儿扭了扭已然潮湿的身子,又软又媚地叫了一声。   王怜花掀开了她的裙摆。   一时间,屋内□□无边。   就在王怜花要与身下女子更近一步之时,突然感觉不对,怎么这么冷,还有如果仔细听有轻微的呼吸声传人他的耳朵内。   王怜花放开女子,但他身下的怜儿□□难耐,被王怜花折腾得又是难受又是舒服,身子都像是要融化了一般,她娇媚地唤了一声“公子”,羞涩地敞开双腿等着迎接那件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物什。怜儿在王怜花的身下娇吟,整个人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王怜花只一声“闭嘴”,已经起身整理好了本就不凌乱的衣裳,他对怜儿道:“出去。”   怜儿一愣,不甘地低头咬唇,随即娇媚地缠上王怜花的身子,酥肩半露,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软语道:“公子,怜儿……怜儿想要么……”。   王怜花面无表情的一句:“滚出去。”闻言,怜儿不停晃动的腰肢不由一顿,却无计可施,一边收拢衣服一边不甘道:“是。”   赶走了怜儿,王怜花扫了一下房间周围,窗户打开,床上没人。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说道:“阁下,深夜造访,为何不现身?”   他又说了几句,无奈对方就是不现身,这下他的怒火彻底被挑起来了,朝着有呼吸声的地方就是一掌。顿时满屋子飘起了书屑,但也听见了对方发出的声音,王怜花冷冷一笑。他朝着对方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看见书架到了,再一看,有人埋在了书里,他倒要看看那个胆大妄为的人敢在他的房间撒野,正准备出手,那人疼得翻了一个身,露出了一张脸。   王怜花看着那张脸,石化了。   ? ☆、第 46 章 ?  乐月睡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刚才好像有男人的低喘声与女人的□□声,更是睡得不好。拿书把自己挡住,所幸总算没了声音了。可是有人不想她好好睡觉,对着她打了一掌,幸好刚才把书都盖在了自己身上,化去了一些力道,但是还是打中了她的左肩膀,她揉揉脑袋,想要清醒一下。可是这酒劲太大了,她还是清醒不了。她的左肩膀疼得她翻了一个身,迷糊的脑袋想自己刚才没打扰到别人,到底谁这么狠心打了他一掌。   王怜花看着自己寻找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再想想刚才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真跟怜儿做了那事,明天早上肯定解释不清,幸好自己刚才适可而止。但又想起自己刚才打了她一掌,连忙扶起她,看有没有事,果然只见她捂着左肩,疼得不行。同时她还闻到了一股酒味,再往地上一看,真的有一个酒坛。靠,这丫头不会喝了一坛酒吧,他拿起酒坛一闻,这是六十年的琼花酿,这酒后劲可是大的多了,喝上一杯,醉一天一夜。怪不得他打她一掌,她没有反抗,原来是醉了。   王怜花看着乐月,她刚喝了琼花酿,水嫩的小脸白里透红,比用胭脂还好看,粉嫩的小唇好想让人咬一口,美丽的眼睛闪着灵动与迷蒙,却带着摄人心魂的魅力,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乐月这时含泪喊了一声‘疼’,看得王怜花心都化了,赶紧想去拿金疮药给她敷上。但乐月拉着他的袖子,泪眼汪汪的,随口而出的说:“小哥哥,我迷路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回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很好找的。”然后把自己房间的具体位置说了出来。   王怜花被乐月的一声“小哥哥”叫的一怔,随即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小哥哥,你真好看”   “小哥哥你和乐乐是同一天生日,真是有缘,那我们就一起庆祝吧”   “小哥哥,如果可以,乐乐每年都请你吃‘长寿面’,我们一起长命百岁”   “小哥哥,你笑一下,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所以你要多笑笑”   “小哥哥,你和乐乐一起荡秋千,好不好,当秋千到达空中的时候,可使你忘了所有的烦恼”   “小哥哥,……”   王怜花回过神来,就见乐月含泪的眸子一直盯着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这样的乐月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笑道:“为什么要回自己的房间,这间房不好吗,再说没有公子的命令,我可不敢带你走,你万一是公子的新宠,我可就遭殃了,我不敢。”   乐月泪汪汪的,脑袋不甚清楚的说:“我不是你家公子的新宠,再说这房间,第一,这间房是谁的,我真的很不想笑话他,房间布置成这个样子,一看应该是给那些来这里客人住的,毕竟这里是妓院;第二,虽然是给那些人住,但这味道也太过浓郁,连大床和被褥都是香喷喷的,颜色也一样不好看,这里既难闻又不好看,总之我也不喜欢。”她虽然醉了,但说的很有条理性。只不过她越说,王怜花的脸色越往下沉,真的想跟乐月说清楚,这张舒适的大床是专门为了他求欢作乐用的。做有些事的时候,能有一张舒适的大床和香喷喷的被褥是很有必要的,但又害怕她嘲讽的眼神和冰冷的态度。他好不容易跟乐月的关系好一点,可不能半途而废。   乐月还在继续说:“还有啊,连软榻都有脂粉味,害的我没处睡,只有睡在书中间,可是现在书也被毁了,这间房我没一处喜欢”。说完,感觉身旁的人有点不对劲,望旁边一看,虽然醉眼朦胧,但仍可看出这位小哥哥的脸黑得像锅底。   她揉揉眼睛,拍拍脑袋,好像这位小哥哥身上的脂粉味也同样重,吸吸鼻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想叫眼前这位为‘小哥哥’,所以赶紧又说:“小哥哥,我不是说你身上的脂粉味,我知道你端茶送水,难免会占到一些,但你不要生气,我明天给你家公子说让你跟我走,你在我家里,我会好好待你的。”说完,又睡着了。   王怜花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弄了半天,她以为他只是个下人,可是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又不想吵醒她,背起她就往外走。心想明天一定要重新布置自己的房间。   ? ☆、第 47 章 ?  王怜花背着乐月去她房间的半路上,吐了他一身,难闻死他了。当他咬牙把她送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又让他去烧水,她要沐浴。这下王怜花真的快被她折腾死了,可是看见那张迷糊的脸时 ,王怜花又生不起气来。   终于乐月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睡的很香。王怜花这才收拾自己,他用乐月沐浴过的水也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   她看着乐月刚沐浴完,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小嘴上粉嘟嘟的,他越看,越想亲一口。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的舌头直接滑进她嘴里,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的吻越来越深,他的技术高超,即使没有感情,他也能吻出感情来。   王怜花闭着眼睛吸吮着她的唇舌,几乎贪婪地吸取她的气息,大手也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肌肤,乐月醉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反抗。直到乐月呼吸不顺畅,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才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哪里会是王怜花的对手,再说她的左肩还受了伤,一挣扎还疼得要命。王怜花温香软玉在怀,一下子失去控制,疯狂地想要身下的女人。乐月急的快流泪了,果然不一会儿她的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不停地落,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机会,立刻运用防狼三式,狠狠的踹了过去。   王怜花怎么也没有想到,乐月这朵花这时还有杀伤力,身体最脆弱的那处传来痛彻心扉的感觉。   卧槽!这丫头简直就是想让自己断子绝孙的节奏,王怜花此刻什么风度优雅半点全无,一张俊美的脸因为疼痛已经扭曲起来。   脆弱的王大公子伤不起!   但是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头仿佛被谁狠狠地地打了一拳,又重又沉,闷疼得厉害,欲望如水般消退。   他刚才一定是疯了。   突然乐月大声的哭了出来,王怜花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了,赶忙哄着乐月,乐月突然毫无预兆的打了他一巴掌,还委屈的说:“你欺负我”。   王怜花抱着乐月,哄着她说“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乐月突然在他的左肩膀上咬了口,咬出血才放开他,然后晕了过去。   乐月打王怜花的那一巴掌用尽了乐月所有的力气,再加上她咬了王怜花一口,她的酒劲现在又上来了,所以乐月才会晕了过去。   可是这些王怜花不知道呀,他着急的为乐月把脉,确定她只是晕了过去,才放下心来。   王怜花心情乐月左肩上还有伤,于是又细心的为她上好药,缠好绷带,才安心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左肩膀上的牙印,这丫头还是不吃亏的主呀,笑了笑,拿了一瓶药敷在上面,然后用绷带缠住。   王怜花看着乐月,她刚才被他吻了,虽说她的脸上还有泪痕,但是她的两颊通红,更显得她艳丽无双。   他搂着她睡着的时候,还在想他身上的齿痕不但不会消失,还会加深,这是乐月给他留的印记,越想越高兴。   原来王怜花刚才敷在他肩膀上的是去腐消肌膏,虽非□□,但涂在肩膀上,让乐月咬出的齿痕不免要烂得更加深了。这药膏有些微的辛辣之气,涂在伤口上微感麻痒。   ? ☆、第 48 章 ?  乐月依旧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坐在屋顶,等待所有人的到来。   对于昨晚她喝醉酒之后的事她已经忘记了,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大雪已住,朝日初升,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窗户上,她的心情也因为宿醉好了几分。喝了解酒汤,她就走出她的房间,看见她院子里的花,一时高兴的唱起了歌: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 白云也忙 啊...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 响叮当 这也歌唱 那也歌唱 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 啊...绿野茫茫天苍苍绿野茫茫天苍苍天苍苍。   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她唱完就听见一阵鼓掌声,她回头一看,王怜花正站在不远处。   她进了房间,王怜花也跟进来了,王怜花让人把食盒放下,就让人出去了。   房间里静静的,乐月躺在软榻上看书。而王怜花以为乐月还在生气,所以也没敢开口。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王怜花看着这一切,心里面却不由自主的闪过四个字--岁月静好!   乐月其实也没看进去书,她不知道王怜花来干什么,所以等着他开口。所幸她没有等多久,王怜花开口了,他说道:“你宿醉刚醒,来吃些粥吧。”   乐月的确饿了,所以打开食盒,盛了一碗来喝,别说这粥还真好喝。   王怜花看乐月心情不错,还喝了他带来的粥,以为乐月原谅了他,所以心情很好的对乐月道歉道:“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谁知道乐月边喝粥边想王怜花一大早对她这么好,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在琢磨王怜花的意图,猛的听见王怜花说的这番话,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左肩上凉凉的,还有些疼。   乐月摸了一下左肩,怒了,怪不得一大早这么好心,于是面无表情的说:“王怜花,你趁我喝醉打伤我,能给我个理由吗?”心里却在想:怪不得你一大早这么好心,原来真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怜花听着乐月的话不由得一怔。难道乐月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乐月在他面前摆了摆手。   王怜花总算回过神来,而他的想法也在接下来得到了证实。   王怜花小心翼翼的问:“你不记得昨天你醉酒后的事了吗?”   乐月不明所以的反问:“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你赶快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王怜花才没那么傻呢,交代清楚了,你该又要不理我了,所以他立马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了。你宿醉刚醒,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比兔子跑得还快。   乐月看王怜花跑得那么快,眼睛眯了眯,让人去打听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   乐月还有些困,就又去躺着休息了。   王怜花跑到无人处,摸了摸他左肩上的牙印,心里想着你不记得了也好,我记得就行。然后去处理后续事情了。他可不能让乐月查出丝毫马迹。   ? ☆、第 49 章 ?  乐月坐在房顶有一会儿了,想起今天自己一天什么也没打听到,心情郁闷,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天有不测风云,早上的阳光已经不再,夜晚,雪,又落了下来。   雪花满天。   她伸出手接住雪,雪在手掌化了,成为了水。   她的怀中抱着一坛热葡萄酒,身上又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所以她一点也不冷。   不一会儿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乐月看着熊猫儿装醉,看着朱七七担心的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其实这时朱七七身子早已被雪水湿透,裤子上也早已沾满了泥泞,但她却毫无觉察。   乐月知道朱七七心中虽不能说也有那一股浩然正气,但是她好胜,她要强,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她一步步向小楼走了过去。   乐月看着沈浪他们对朱七七的捉弄,看着他们对朱七七解释。   最后乐月看到朱七七冷笑道:"你们这些聪明人,以为这样做法,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过只是让我闹闹笑话而已,反正我也不会受到伤害,事过境迁,大家哈哈一笑也就罢了,由此可以更显出你们是多么聪明。"她咬牙强忍着目中的泪珠,嘶声接道:"但你们这些聪明人难道从未想到,如此做法,是多么伤我的心?你……你们凭什么要伤我的心?"沈浪干咳一声,道:"其实这也……"   朱七七大喝道:"住口,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从此再也不要听你们说话,我……我……从此再也不愿瞧见你们。"她脚步渐渐后退,嘶声接道:"现在,我就要走出去,永不回来,你们若是有一个人追出来拦我,我便立刻死在他面前。"话犹未了,转身想狂奔而出。   这时乐月抱着酒坛从屋顶飞下来,挡住朱七七面前,一步一步把她逼回了刚才的大厅。众人看见乐月,不觉吃了一惊。只有王怜花是无奈的,因为乐月怀中又抱着一坛酒。   朱七七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你看到了,你满意了?”   乐月喝了一口葡萄酒,笑道:“我当然满意,首富“活财神”朱百万的千金也不过如此。”   朱七七大声道:“不许你说我爹爹。”   乐月又笑道:“你凭什么命令我?”   朱七七倔强的站在那里,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不肯落下来,似乎不想妥协。   众人看到朱七七这个样子,难免想要怜香惜玉,于是有人走上前,但他还没开口,就被乐月抢先道:“闭嘴”。那人只好悻悻的闭了嘴,因为乐月的气势太强了。   乐月又喝了一口葡萄酒,才对朱七七说:“你爹爹把你养成这样,我不说你爹爹,我又能说谁呢?你刁蛮、激烈、多变,你如多变的海浪,当沉浸在你温柔的波涛中,你会突然掀起令你粉身碎骨的伤痕,白飞飞不正是如此吗?她是你买回来的,可你嫌她离你的心上人太近,对她时时提防,处处刁难。可是你争风吃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被你弄丢的八弟,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找找你的八弟。”   乐月再喝了一口葡萄酒,继续说:“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漂亮又刁钻,聪慧又傻气,单纯又复杂,小气也仗义,一颦一笑都显得有血有肉,呼吸着人间的气息。可是你缺乏生存技能,则使得你的一次次仗义相助变作一次次闯祸,依你的本领和闯祸频率,我真惊讶你还能活到现在,你每次闯完祸回来都有人替你收拾残局,不就因为你有个首富的爹吗?   可是你爹把你养成这样有三个理由可以解释,第一,他真的很疼爱你,希望你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第二,有一种手段叫做‘捧杀’,你听过吗,简而言之,就是你爹他在‘捧杀’你,你娘或许得罪了她,所以他‘捧杀’你来报复你娘;第三,那就是你爹他有一个仇人,而这个仇人有一个儿子,所以你爹就宠坏你,然后嫁给仇人的儿子,搅得他家三代不宁,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报了仇。   朱七七,你自己觉得你是哪一种呢?”   ? ☆、第 50 章 ?  乐月气走了朱七七,知道她现在需要一场大哭来发泄。   在家里,朱七七是千金小姐,她是下人们眼里的公主,兄妹们眼里的宠儿,父母眼中的掌珠。   朱七七受尽了人们的尊重与宠爱,她只觉人间充满温暖。   然而,到了外面,朱七七才发觉,这世界竟是如此冷酷,她只觉世上再没有人对她关心,对她爱护。   这本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热心的人,直率的人,坦诚的人,任性的人……在这世界上,本就注定了要受到委屈和灾难。   朱七七难免对世界,对人类痛恨起来。   家,本被朱七七看作是牢笼一样的地方,是以她不顾一切,也要逃出来,她想要闯一闯她自己的天下。   然而,在受过这许多打击,折磨,委屈之后,朱七七难免也不觉灰心,失望——她迫切地想回家去。   可是乐月的话让她更害怕。   寒风,冷雪,使得她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在朱七七走后,众人看着乐月面色各异,但终究没敢说什么。   乐月坐在椅子上,继续喝她的酒。她的双眸水润,贝齿紧咬红唇,模样极为诱人,恍若神仙妃子。   过了一会儿,乐月看向沈浪,“沈大侠,朱姑娘都走了这么久,你不追去看看,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因为我几句话出什么事”。   众人回过神来,听见她的话,熊猫儿担忧之情尽现于脸上,但只听沈浪笑道,“她这脾气,跟你当年可有的一比,只不过你比她聪明”。   乐月见沈浪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听着沈浪这话,微微笑道,“沈大侠,你以前真的认识我?”   沈浪点头。   乐月又笑道,“那么请问,沈大哥刚才是夸我还是埋怨我呢,可是因为我刚才对朱姑娘的那番话”?   王怜花听见乐月对沈浪的称呼变了,再看看乐月对他的态度,握紧了手,然后又放开,微微笑道,“乐月,沈兄为什么要埋怨你呢”,又看向沈浪,“沈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与乐月相识的,我问过乐月,乐月只是摇头笑了笑,没告诉我,所以只好来问沈兄了”。   乐月一听这话,心想:“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呀,再说我也真的不知道我认识这位沈大侠呀,只是觉得很熟悉而已”,所以也看向沈浪。   沈浪却转移话题,对着乐月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江湖的险恶,还是让她多知道一点,至于她家里的事,她以后早晚要了解”。   显然王怜花并不满意,与沈浪打起了太极拳。   这可苦了熊猫儿。   ? ☆、第 51 章 ?  沈浪和王怜花一直在打着太极拳,就是不说到正题上。突然被一声暴喝声打断,“沈浪,你们要叙旧,请改天,现在我们赶紧去找七七吧”。不用想,说这话的肯定是熊猫儿,在场的只有他对朱七七是极为关心。   他话音刚落,乐月紧接着说道,“是呀,沈大哥,你们赶紧去找朱姑娘吧,她一个人很容易出事的”。乐月只想他们赶紧走,免得中了王怜花的计。   沈浪看看乐月,再看看熊猫儿,“好吧,那改日再聊,我和熊猫儿先去找七七”。说完,拱了拱手,告辞。   乐月抱着酒坛送他们到门口,王怜花本来也准备送,但有人匆匆来禀报事情,他被绊住了,只好乐月来送了。   到了门口,乐月开口道,“沈大哥,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沈浪让熊猫儿到前面等他,他对着乐月道,“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讲过的《陆小凤传奇》里的花满楼吗?”   乐月摇摇头,表示自己忘记了。   沈浪继续说,“我记得你说过花满楼自幼双眼已盲,却始终没有放弃对生命的信任。成年后,更是对生命有着一份无与伦比的热爱,终日微笑面对生活。平生从未有过颓废、沮丧的时候,只因在他心中,生活永远都是多姿多彩,永远都是最美好的。花满楼还曾说过‘其实做瞎子也没有不好,我虽然已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著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从他的说话可见他对生命的热爱。我希望你和他一样,我希望你快乐。当年我便知道你不快乐,但那几天你放纵你自己疏散心中的烦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成了这样,但是我不想看见你死气沉沉的样子,我想看见的是那个灵动狡黠的你,那个充满朝气的你。人性本愚,是人难免相争;无论任何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只要他胜利时不要太得意,纵然失败一次,也就算不了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凡事看得开一些,我希望你永远像当年那样放纵你自己,去享受生活。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乐月本能的反应是自己知道这个故事,但看着沈浪,还是笑着含泪点头,“谢谢你,沈大哥。虽然我不记得了,但还是要谢谢你”。   沈浪又笑道,“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你会像你自己念过的那首诗一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虽然你忘记了,但你要记得这世上仍然有一个人希望你快乐无忧。”   乐月已经满面泪水,但她还是笑着,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谢谢你,沈大哥,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你放心,我会的”。   沈浪也笑了,看着她,“我可以抱抱你吗?”   乐月看着他,点了点头。   沈浪抱了抱她,然后放开她,对着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了,但值得吗?”   乐月又凑近他耳旁说了几句话。   沈浪笑着释然了,然后说:“给我再唱一遍《红太阳》吧,我想听了。”   乐月刚想说不会,但不知为什么看到沈浪期待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沈浪看她答应,转身朝熊猫儿走去。   乐月本以为自己唱不出来,但一开口她便很自然的唱了出来:   红太阳   在天上   指引我的方向   不让我迷失了方向   风 翻腾飞扬   狂沙吹在脸上   火红的太阳绽放光芒   旗随风飘荡   等待号角吹响   开启神圣的沙场   箭已架在弦上   我不畏惧艰难   为了我的故乡   拼一场   红太阳   在天上   你是我的力量   让我能更勇敢更坚强   红太阳   在天上   指引我的方向   不让我迷失了方向   红太阳   在天上   你是我的力量   让我能更勇敢更坚强   红太阳在天上   指引我的方向   不让我迷失了方向 。   ? ☆、第 52 章 ?  乐月看着他们走远,想起刚才在沈浪耳边说的话,“沈大哥,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管王怜花做了什么,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乐月看着他答应,心里顿时轻松不少。她知道他答应了,他就会做到,不为什么,只因他是沈浪。   乐月刚想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回自己的家。突然有人从背后拽住她的手,把她又拽进了院子里。   乐月一看,原来是王怜花。他拽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似的。   乐月疼的皱起了眉头,开口道,“王怜花,你放手”。   王怜花面无表情的脸上冷冷道,“闭嘴,不想惊动我娘,就给我闭嘴”。   乐月不想惊动王云梦,只好抱着酒坛不再开口。   院落之中寂无人声,左面的花厅门窗紧闭,隐隐有些药香透出,这是王怜花特意找人专做的厢房,外面橱柜上摆了些许药材,书柜上也摆了好多医书,这是王怜花平时在洛阳定居时,喜欢研究医术的房间,就像厢房隔壁摆的多是名人名画,隔壁的隔壁摆的多是玉器琉璃一样,王怜花兴趣广泛,属全才发展的类型。。   进入房间转入内室,王怜花轻轻推开橱柜一角,柜子后出现一个小小的凹槽,王怜花将手伸进去,指尖轻轻一转,便听见咯咯几声,书柜自动移开之后,便出现了一方密室。   王怜花拽住她进了密室,刚一进入密室,门自动关闭。   密室中布置得甚是精致,旁边满满一大书柜的书不是引人注目的,其中最最显眼便的是那张锦帐绣被的大床,床上的粉红色纱帐很厚,纱帐下的绣被也是粉红的颜色,细细闻闻还有一股太阳照晒的味道,精致的陈设简直就像是少女的绣阁一般。   一进入密室,王怜花就把乐月摔倒了床上,背对着乐月。   乐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有些红肿。但她没心情管这些,因为王怜花虽背对着她,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的冷气。   乐月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现在的他很危险。所以她强装镇定的说,“我明天还有事,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站起来抱着酒坛朝出口处走,但还没走到出口处,便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来,扔在了床上。   乐月赶紧坐了起来,不料被王怜花捏住了下巴,与他对视。   对视了一会儿,只听王怜花悠悠道,“你怕我?”   乐月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怕你?”   王怜花看着她,似不经意道,“你喜欢沈浪?”   说完这句话,王怜花就直盯着她看,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一样。   乐月听着这句话,面上一惊,低下头去,在思索王怜花到底要干什么。   而她的这番行为,被王怜花认为是心虚,心里一怒,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迫使她抬起头来对着他,“乐月,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   ? ☆、第 53 章 ?  红烛勾勒出床幔里的暧昧。芙蓉帐暖度春宵,虽然乐月昏迷着,但是王怜花也未放过她,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乐月昏迷着,没有半分的反抗能力。   在开始之前,她与他大打一场,以失败告终。正如他所说,“你会的我也会,甚至比你更精通,你不会的我也会,你拿什么与我相抗”。密室的地上只有酒坛的碎片。   乐月喝酒喝的有点头晕,与王怜花大打一场后,就昏了过去。   王怜花看着她晕过去睡着的容颜,有些自嘲,她连在梦中都是这般眉头紧蹙的样子,他有这么可怕吗?他伸手抚平她的眉头,掰开她紧握的双拳,把她搂在怀中。   他看着她,从七岁开始,她就是他的救赎。他知道他很坏,他是爱的产物,却在恨中诞生。别人都有温柔仁慈的父母,他只有教他杀人□□的妈妈,衔怨而生,负着父母的天罪,挣扎万般只为走出阴影,虽然脚步踉跄,身形却永远挺拔。   在外人面前他是玉冠美少年,他是浊世佳公子,他是红尘追梦人,但他亦不靠潘安貌出彩,亦不靠众才艺瞩目,凭的尽是行事风格,来来去去,自有股说不清道不楚的光彩。他永远精力充沛,永远容色照人,他的体温永远比常人高2分,不是发烧,只是心中燃着一股子永不熄灭的青春火焰。纯净的眸子永远烈烈燃烧着,有时妒忌,有时放手,有时淡然,有时执着,凭的尽是心中阵阵激荡。   他伶俐通透,洞察世情,说来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却生生被太过聪明耽搁了。不敢把信任付出,不舍将真情给予。一会儿是温文尔雅的公子,一会儿是须发尽张的大汉,时而成熟稳重,时而风流倜傥,做尽万般姿态,可究竟哪张脸庞,哪种表情才是实情。他阅过多少红粉,历过多少胭脂,独倾心一抹芳颜。说情缘也可,说报应也可,其中甘苦,旁人不识。   乐月这辈子恨他也罢,怨他也罢,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她离开,她的笑容是他的阳光。他知道,不论经历多少阴谋算计,但这些算计里都不会有她。只要有她在,他就不会孤独。   他王怜花有过那么多红颜,但只有他知道只要她稍微露出那么点醋意,他愿舍尽天下红颜,只要她。可她没有,她只是冷漠。反倒是他,只要她对别的男人稍微亲近点,都会气得想杀了那个男人。昨夜会那么对她,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他看见沈浪抱了她,她对沈浪笑,她给沈浪唱歌,一切都因为他的醋意。   看着她,王怜花千般滋味在心头,他到底该如何对待她,才能抹除她眼里的伤痛,卸下她的心防,从而接受他呢?   良久,王怜花起身,穿好衣服,坐到床前,吻干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又吻了一下她的唇,最后走了。   过了好久,乐月醒过来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笑了,笑着笑着留下了泪,然后穿上衣服,也走了。   走在路上,看着繁华的街市,乐月不自觉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回到了家,一切如旧,什么都好。乐月看着她的孩子,只有在他面前,她也许才是被需要的,她看着他玩,看着他笑,。而他真的好聪明,给他教的一些现代的东西,他都学得很快,他会对着她笑,会亲她,会叫她娘亲。记得第一次他叫她的时候,内心很激动,迫不及待的去翻那本有他生活习惯的书,那里面记载着他从不叫人,从不亲吻人,但他们知道他会说话,并且很聪明,看到那里的时候,乐月竟然抱着他转了一个圈。   乐月原本以为她从未见过王小安,会很难跟他融入在一起的,没想到结果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乐月这时抱着他坐在床上,他不哭不闹,仿佛知道她心情不好似的,他还拍了拍他的背安慰她。原来人世间的血缘真的这么神奇,她何其有幸有他在身边。   王怜花这时在干什么呢?   ? ☆、第 54 章 ?  王怜花这时易容成色使在骗人,骗了朱七七,把熊猫儿打下山崖。然后又把朱七七囚禁在他山巅上松林中的庄院中,易容成沈浪来救她,成功获得了提取朱家钱财的唯一凭证—— 朱七七的耳环。   朱七七耳上的两粒珠环,便是提取朱家钱财的信物,这两粒小珠子看来虽不起眼,但将珠子取下那嵌珠之处,便是印章,左面的一只是阴文朱字,右面的一只是阳文朱朱两字,凭这两只耳环,任伺人都可取得摸约七十万两……七十万黄金,不是白银。   王怜花和自己的手下又给朱七七演了一场戏,包括‘沈浪’机智无双、绝处逢生逃出地牢的戏码,只是在小院里又被人围截,不得不护着朱七七逃进了一处小房间。   与此同时,在家里的乐月突然发起高烧来……   王怜花想要用沈浪的身份得到朱七七,然后自己寻个法子脱身,让朱七七恨沈浪一辈子,然后朱七七就会不顾一切去找沈浪报仇。王怜花心里原本打算的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得到了朱七七而且还能假他人之手除去沈浪。   可王怜花这阴险的计谋最终还是没能得逞,因为关键时刻朱七七通过‘沈浪’在他身上摸索的动作,认出了这人绝对不是真的沈浪,而是当初初次见面就调戏过他的王怜花。   要知男人在与女子亲密时,所做的"行动"常常会有一定的“步骤”,对象纵不同,但这“步骤”却不会改变。   而女子在这一方面的感觉,又总是特别敏锐。   被朱七七认出来,王怜花一点都不慌乱,很开心的恢复了真面貌表示自己必定会更加欠扁的调戏她。看着王怜花那双险恶而淫猥的眼睛,朱七七只觉的一阵恶心,再奋力挣扎一使力,终于用尽全力晕倒在了床上。   等到沈浪等人来了之后,王怜花也不惊慌,只笑道:“真的沈浪来了,假的就只有乖乖束手就缚了。” 明知既打不过也逃不了的王怜花,真的束手就缚了。就在这片刻之间,王怜花便已恢复了平日的豪迈与洒脱,竟似已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全都忘记。   沈浪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朱七七,急忙过去查探,却见其衣衫不整,当下皱了眉,金无望和熊猫儿亦是瞪着王怜花大怒。王怜花见状赶紧推脱,一副无辜的模样道:“哎,你们别看我,我还没来的急动她一根手指头,就被你们捉住了。她只是一时激动晕过去了,不信你们自己瞧瞧去。”   金无望实在是看王怜花太不顺眼,也不想听他多说话。刚想给他撒点‘神仙一日醉’,就被沈浪给阻止了。 神仙一日醉的厉害之处不必讲,顾名思义此迷药就算是大罗神仙,只要嗅着一丝,也要醉上一日,神智纵然醒了,四肢却还是软绵绵的不能动弹。   金无望看着沈浪的眼神充满了不满,而沈浪只是笑了笑,点了王怜花的穴道。金无望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王怜花扛出房间,毫不怜惜的就扔到了房外的厅房里。大厅客房里,李长青等五人亦全都瘫坐在椅上,金无望扔王怜花出去的时候,顺便给他们几个下了点药,他没有对王怜花下药,可不代表对李长青等人不下药,只不过很好心的将他们都放到椅子上坐好,就只有王怜花被扔在了地上。不再管他们,金无望又转身进了房间去看朱七七了。   白飞飞被沈浪请去帮助朱七七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显然大家此时全都关心朱七七的安危,因为要找王怜花算账的话随时都可以。于是,看着这些被下了药的人的任务便交给了白飞飞。此时沈浪竟也自告奋勇去看管。大家虽然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   ? ☆、第 55 章 ?  沈浪一到大厅,便扛着王怜花出去了。沈浪看着被自己扔在雪地里的王怜花,心中怒火难平。   王怜花见沈浪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在自己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浪生气,顿时觉得周围空气太冷了。但王怜花也不甚在意,只以为他为朱七七的事生气,于是嘻嘻哈哈的开口:“沈兄既然这么在意朱姑娘,这个时候应该在朱姑娘身边。在这里,可是会让人误会的,毕竟小弟可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沈浪看着王怜花,悠悠开口道:“王怜花,你知道吗,我很想打你一顿,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知道为什么吗?”   王怜花挑眉笑道:“恐怕不止沈兄想打我一顿,里面的人都想,毕竟现在我王怜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人人得而……”   王怜花的话没说完,便被沈浪打断,“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为别人,我只为她,我答应过她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放过你,我不想让她伤心”。   王怜花怔住了,他私心里既希望那个人是乐月,这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但又不希望是乐月,因为她怎么就确定他会输,还有她和沈浪什么关系,沈浪凭什么听她的,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不舒服。   沈浪没看王怜花,继续说:“我曾问她值得吗,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   王怜花凝神静听。   “她告诉了我一个故事: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儵(读音tiao二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之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之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她最后说你不是我,所以不知道值不值得,就像这故事一样”。   王怜花这时心花怒放,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沈浪没有停下来,继续说:“三年前,有一天她酒醉时她对我说‘其实这世上女人最可怜,女人好与不好,凭的都是男人的一张嘴。   你贤惠端庄,他可以说你没有情趣。   你风骚妩媚,他可以说你轻浮下贱。   你又贤惠又妩媚,他又说你没有才情。   你才情过人,他还可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德艺双馨,他又可以说你娘家无财无势起不到助力。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貌而且德才兼备,他又可以说你仗着娘家仗着自己条件好   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有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他又说你没有容人之量。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容人量时刻给他找小老婆,他还可以说你不会生儿子。   你娘家有财有势,自己有才貌而且德才兼备又时刻把他放在眼里,还有容人量,时刻给他找小老婆,还生了一堆儿子,他还可以说你儿子养得不如别人的好。   总之好不好都是男人一张嘴。   但是她以后一定还是要找一个有钱的丈夫,这样就不必为生计发愁,她已经过惯了富贵的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次还要父母和善,这样就不会为难她;最重要的一点,丈夫要疼她,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就是他要听我的,比如说‘我出门要跟从,我的命令要服从,我说错也要听从,我化妆要等得,我的生辰要记得,我的打骂要忍得,我花钱要舍得’。如果他的丈夫有了她,还要招惹别的女子,她就休了他,然后阉了他。她最恨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风流之人。实在不行,她就教一个天才儿子,让儿子来养她。她说‘沈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痴人说梦呢,呵呵’,你说乐月是不是很可爱呢?”   沈浪说完了,久久未动。王怜花亦是。   不知过了多久,沈浪解开王怜花的穴道,告诉她:“你走吧,以后别再让她伤心,她冷漠只是因为她害怕被抛弃、被伤害的一种伪装,她只是在被别人抛弃伤害之前先下手为强而已,她的内心有一层坚冰,很容易融化,但也很容易冻结。如果你再让她伤心,我不会再客气的。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三年前曾怀过孕,我不知道那孩子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她生下没有,但我永远不会嫌弃她。如若你因这件事不能嫌她丢了面子,请及早通知我。虽然她曾不让我告诉别人,但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沈浪边说边走了。   王怜花也往外走,但他的内心却因为沈浪的话不再平静。   ? ☆、第 56 章 ?  王怜花走后,沈浪进了屋子,才得知朱七七那对可以历史提取金银白万两的耳环还在王怜花手中,众人正欲取回来。   沈浪说‘晚了,他已经走了’。   众人问他怎么回事,沈浪说‘我放他走了’。众人表情各异。   朱七七嘶声大喊道:“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你可知道害得我多么惨……多么惨,你可知道我宁可砍断我自己的双手双足来出这口气,你……你……你……你可曾为我想一想……”   说完整个人仆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沈浪道:“对不起,但若有下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因为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   众人看着沈浪都不由叹了口气。   突然间,风吹入窗,有股烈焰,随风卷了进来。   原来王怜花火烧了山庄,众人赶紧往出逃。   另一边,王怜花在火烧山庄后,连夜来到乐月住处。   此时天已大明,王怜花在门外徘徊,他此时已经很疲惫,他知道他应该回去梳洗一番,可他心中太多疑问,可他心里莫名的好想见到乐月 ,但他又不敢进去。   正徘徊间,只见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背着药箱,然后出来一个丫鬟,看样子她是出来送老者的。正当她要关门的时候,王怜花赶紧出声:“等等,姑娘”。   丫鬟伸出头来看是谁叫住了他,这一看,丫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即便脸上有着疲惫之色,但依旧难掩其风华,之后王怜花说了什么,她都未听见,只愣愣的把人请进来。   等到了大厅,丫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只听王怜花要求见小姐,可小姐还躺在病床上,这人要是朋友还好,要是敌人,很有可能趁人之危,都怪自己禁不住美□□惑,惹了麻烦。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   王怜花自从一进来就在欣赏小丫鬟变来变去的脸色,她应该是在懊恼请自己进来,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最后听她让自己去沐浴,说她家小姐有洁癖,所以只好委屈一下他了。王怜花想她应该是趁自己沐浴这段时间禀告乐月,这样也好,也让自己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王怜花沐浴完毕,丫鬟拿来一身天蓝色的衣服让其换上,然后让他坐在大厅等候。王怜花在脑子里想象着无数面对乐月的场景,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可饶是他再有准备,也没有想到他面对的不是乐月,而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原来丫鬟心中害怕,但还是告诉了山庄中管事的人,乐月身边的四大丫鬟——梅、兰、竹、菊。她们建议让山庄中的小主子去见客,以示尊重。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样一幕。   王怜花看着这个孩子,平凡的样貌,平凡的动作,总之这个孩子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但平凡中有似乎透着不和谐,隐隐有些奇怪。   王小安被盯久了,随意说了一句:“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会以为你对我有不良企图。总之一句话,别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   王怜花正看得入神,被这突然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王小安可不管他,继续说:“请问阁下来找我母亲有什么事?”   王怜花刚恢复好的心态又不平静了,结结巴巴说:“你,你母亲?”   王小安又说:“你不找我母亲,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丫鬟的的汇报有误?”说完,看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被看得一个激灵,连忙跪下说她的汇报没有错误,如若错了,她甘愿受责罚。   王小安又看向一旁还在石化状态的王怜花,也不想管他了,毕竟他还担心着自己的母亲,于是让人送客了。自己赶紧去看母亲了。   王怜花直到被人送客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可自己还没有见到正主呢,就已经要被人请出去了。这还是头一遭,于是王怜花施展自己的魅力,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丫鬟生了恻隐之心,让他留了下来,但再三叮嘱别让他乱走。王怜花很乖的答应了下来。   ? ☆、第 57 章 ?  王怜花要是不想走,他就有一千种方法留下来。这不,他不光留了下来,还从丫鬟嘴里套出了许多信息,比如乐月现在正在生病,全洛阳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再比如刚才和自己打交道的那什么‘小少爷’,他是不久前出现的,至于怎么出现的,无人知道,只知道小姐突然从房间里就把他抱了出来,小姐说那是她的儿子,不许人多问;还有就是这位小少爷的身子好似不太好,小姐为他煞费苦心,连后院那几头奶牛都是为他而养的……   夜慢慢的深了,王怜花来到乐月的屋子,他所到之处丫鬟嬷嬷皆沉睡不醒。他来到乐月床前,看着乐月才几天不见的憔悴面容,他心痛如绞,他把了把乐月的脉,果然跟三年前一样,药石无灵,生命力在慢慢减弱,也都是在他侵犯她之后。他不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好的,他只知道那次惊动了母亲,母亲开了方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乖乖的喝下了药,最后慢慢的好了起来。他听母亲说这是一种对他心理上的排斥,他必须在乐月未接受他之前,不许再碰她,否则就没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了,到时就连母亲自己也无能为力。他那天过于生气,忘记了母亲的警告。现在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想着,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看向那只手的方向,正是在乐月床里边,他翻过乐月的身子,与他对视,然后说:“我母亲可还有救”?不错,此人正是王小安。   王怜花看着他,“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她的意志”。   王小安说:“我知道,但你有办法帮我母亲先退烧,她的高烧反反复复,再这样下去,好人也会被烧成傻子”。   王怜花说 :“我没有办法,她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王小安说:“我有一个法子,是母亲以前说的,但需要你帮我”。   王怜花这时才重新审视这个孩子,半响他笑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你,还有你既然有法子为何早不说出来,非要等我来才说出来,最后就是怎么对我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奇,也许我是来寻仇的”?   王小安又翻过身躺在乐月旁边,对他说:“怜花公子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我早有预料,你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再说你眼里对我母亲的关怀可一点也不比我少,纵使别人不会相信我一个小孩子,我觉得你也会相信我的,你不会害我母亲的。再说这几天我也有给母亲采取紧急措施,否则你以为她还会在这个世上吗”?   最后这句话说得王怜花心一颤,随后他又说: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今天对我那种态度”?   王小安说:“母亲说你不是个好人,对你不需要客气,何况我已经很客气了”。   王怜花:“……”   王小安又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先按我说的做”。   ? ☆、第 58 章 ?  王怜花按王小安的吩咐准备了他说东西 ,可当他看到这些东西时目瞪口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相信小孩子的话,这些东西真能治愈乐月吗?   王小安看见王怜花不相信的眼神,心里有点难过。但很快恢复过来,对王怜花说:“把我母亲抱到浴桶,让她先洗个温水浴”。说完,扔给王怜花一块黑布。   王怜花那张黑布不明所以,有询问的眼神看向王怜花。   王小安大怒,说:“难道你还想看着我母亲沐浴,我人小抱不动她,所以才让你帮忙,但你必须蒙上眼睛,不许看她一分一毫”。   王怜花脸上一囧,心想他本来就已经看过了,再说他看她的身子理所当然,她是他从小就认定的人。但是看见王小安脸上的怒色,他第一次乖乖的顺从了。他蒙上眼睛,抱起褪去衣服的乐月放进浴桶,准备帮她洗。可还没等他动手,就又听见王小安说:“把我也抱进去”。   王怜花很疑惑,但还是把他也抱进去了,然后又听见他说:“你可以出去了”。这下王怜花明白了,原来王小安要自己帮乐月洗,他只是来做苦力的。王怜花愤怒了,他可不能让人和乐月一起洗,尽管这人是个孩子,但也是个男的,他还没和乐月一起洗过呢,怎能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   王怜花摘下黑布,满脸的怒气,生气的说:“你怎能和她一起洗,你已经长大了”?他决不承认自己嫉妒了,吃醋了。   王小安看他摘下黑布,也生气了,大声说:“你赶紧给我蒙上黑巾,我母亲的身体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看的?”   王怜花也生着气,说:“我,我怎么了,我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我难道配不上你母亲?”   王小安这会倒是心平气和了,他淡定的说:“我知道你乃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才子,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所学之杂,涉猎之广,武林中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但你别拿对付朱七七那套来对付我母亲,你再好,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红颜知己满天下,这样风流多情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我母亲?”   王怜花一噎。这破小孩意思是他风流成性配不上他母亲了,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让他想反驳都反驳不了,有气也撒不出,真是郁闷。   王小安继续说:“你确定还要和我继续讨论下去,从而耽误我母亲的病情?”   王怜花最后妥协了,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王小安叫他进去。王怜花乖乖的蒙上眼睛走了进去,然后抱起乐月放在床上,又抱起王小安也放在床上,刚想转身等他们穿好衣服,就听王小安问让他配制的酒的度数配好了吗,他点头。王小安让他拿进来,在这期间王小安已经穿好了衣服,也给乐月穿了起来,,这个时候王怜花已经进来了,王小安让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外间等。   王小安又解开乐月的衣服,然后慢慢的用王怜花配制的酒精给母亲擦了起来,等弄完一切后,给母亲穿上衣服,叫了王怜花进来。   王怜花进来时已摘掉了黑布,这时他看到王小安的面貌大吃一惊,静静的不动,只盯着王小安看。   ? ☆、第 59 章 ?  王小安看王怜花一直盯着他看,还时不时揉一下眼睛,想必是想确认他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似的,不由蹙起了眉头。王小安摸摸自己的脸,很光滑,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他想了又想,猛的他一拍脑袋,他刚才在沐浴前把易容洗掉了,现在露出的是他的真面目。母亲曾说过自己长得很妖孽,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看,但母亲还说过她不喜欢看见他的真面目,所以隔几天易容一次自己,也隔几天解开一次自己的易容。可是他只会解易容,不会把自己重新易容,因为易容时自己都是睡着的。这母亲起来看见自己现在这样要是生气怎么办?   王怜花现在已经呆掉了,虽然他早在看见他时就知道他是易过容的,可他并不知道这孩子的面具下会是怎样的容颜,虽然曾猜测过,可都并没有这一刻到来的震撼,这孩子面具下的容颜分明就是缩小版的自己,再联想沈浪说过的乐月三年前曾怀过孕,还有她三年前去了南方大半年,连自己都查不到她的行踪,最后最近陈忠及其随身侍从和心腹的死,恐怕都是为了这个孩子。自己从未敢奢求的事,现在她却替自己实现了,自己瞬间觉得被喜悦包围。   王怜花看着这个孩子,他好像正在苦恼,也不搭理旁边的他,所以他扯了个话题,小心翼翼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刚刚想起他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   王怜花的话让王小安眼前一亮,随即兴奋的看着王怜花,面色变化之快简直堪比翻书。   王怜花被王小安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现在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王小安笑意盈盈的说:“那个怜花公子刚才是不是问我的名字,我叫王小安,就是一生平平安安的意思。怜花公子看我都这么爽快的回答你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王怜花就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对自己这么好的态度原来是有所求的,可自己生气不起来,尤其听到他的名字取自平安之意,这说明乐月并没有因为他而迁怒小安,想到这些,自己就很高兴,好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小安,何况是一个小忙,于是问:“小安,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王小安听见王怜花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反感,他对王怜花说:“其实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就是把我易容成你初见我的模样”。   王怜花一僵,然后说:“你不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吗”?小孩子都是爱美的,只有他不喜欢的他才不要,难道小安不喜欢他的模样,所以才让他把他易容成平凡的样子,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说的通。一想到这儿,他又郁闷了,儿子竟然不喜欢自己的容颜,想当初自己可是很爱美的。   王小安看见王怜花郁闷的神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并不是嫌弃我的容颜,只是我太可爱了,出去会招人嫉妒的,或者有的就直接把我抢回家了怎么办,虽然我没什么机会出去,但是我母亲说过平平凡凡才是真,平凡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再说我母亲喜欢我平凡的容颜”。   王怜花也没再坚持,他知道乐月还是有心结的,他不逼她了。他给王小安易完容,就坐在乐月床前。   王小安则是很小心的喂着乐月水,偶尔还在乐月耳边说着什么。快到天明的时候,乐月的烧总算是退了,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水’,王怜花、王小安争相恐后的倒水给她喝,乐月好像是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王怜花顺势给她拍拍后背,突然乐月吐出一大片血。   王怜花、王小安吓了一跳,王怜花赶紧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把脉。   ? ☆、第 60 章 ?  乐月坐在床上听王小安绘声绘色的讲她昏迷前后的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对桌边正在喝茶的王怜花说了声‘谢谢’。   她的这声‘谢谢’把王怜花呛了个正着,用手捂着嘴咳嗽了几下才缓过劲来,对她说了声‘不用谢’。   乐月吐出那口积压在身体里的淤血,身子便好多了。   这时,乐月转过身对王小安说:“那个小翠你处置了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你别偷懒,该做的都必须做,等我身子好一点,我会检查的。现在你出去吧”。说完就躺下了,毕竟她的身子还未恢复,需要多休息。   王小安离开屋子之前,高兴的说:“娘,你放心吧,你现在需要的是养好身体,我会很乖的,你就别担心了”。然后帮乐月捏了捏被角,拉着王怜花一起出去了。   王小安对王怜花说‘你抱着我去大厅吧’,王怜花听话的抱起王小安就往大厅去。   乐月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了,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才重新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滑下。   到了大厅,王怜花把王小安放在主位,自己坐在一边,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客人。王怜花听着王小安吩咐让人去叫小翠,他在想这小翠何许人也,竟然让乐月下令处置。   过了一会,小翠来了,王怜花这才知道就是那个带自己进来,被自己美色所迷私自留下自己的姑娘,这会要被处置的原来是她,不由怜香惜玉起来。王小安看见王怜花那种神色,便哼了一声,王怜花立马神色尴尬起来,在自己儿子面前这样怜香惜玉,他真是大意,明知道他最讨厌自己这样,甚至因为自己风流,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母亲。王怜花叹了口气,让这对母子接受自己,他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神游天外,不知道王小安已经把小翠送给自己了。等他有反应的时候,正好看见王小安临出大厅那嘲讽的眼神。随后又从小翠口里得知一切,他看着小翠那娇羞的眼神,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姑娘喜欢上自己了。他对小翠说他可以给他一笔银子,她可以去嫁个老实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不过这个小翠挺不识相的,说什么小少爷把她给了他,她就是他的人,总之一句话,她就是要跟着她。看来这人野心很大,想到这,对这小翠再没有什么好脸色,让人把她送给母亲□□。   王小安这时正在生气,知道王怜花怜香惜玉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算了,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以后也许只是路人甲。   王怜花找到王小安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在玩了,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他摸了摸鼻子,小孩子生气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怜的怜花公子,浑然不知道人家已经把他当成路人甲了。   王怜花住到这里这几天,他清楚的知道了王小安的学习差不多都是围绕着他的身体,只是不喝药而已。他曾问过王小安为什么不直接喝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药,王小安当时鄙视的说:“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王怜花当时就无语了,他在这里这几天都是被王小安嘲讽又鄙视的。反正王小安是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乐月终于好起来了。   ? ☆、第 61 章 ?  乐月看着王怜花和王小安的相处,看着王怜花被嘲讽又鄙视,心里明白王小安肯定是在帮自己出气。她竟然沦落到需要一个小孩子的保护,她不希望他背负太多,她只需要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不过看着儿子这样维护自己,她既高兴又心酸。   看着他奶声奶气的教训王怜花,忽然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她逃避了这么多年,她躲在龟壳里这么多年,可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是时候走出来了。   王怜花啊王怜花,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谁躲不过这命运,你我都是。   既然你没事可做,赖在这里,那么就给你找点事做。   这天,吃完晚饭,乐月就让王怜花跟着她出来。   到了一处院子外,乐月直接走了进去,院落之中寂无人声,这是乐月特意找人专做的厢房。   进入房间转入内室,乐月轻轻转动花瓶,便听见咯咯几声,书柜自动移开之后,便出现了一方密室。   乐月带着王怜花走进密室后,密室的门自动关闭。走到密室尽头,便看见了一张由寒冰制成的床。   王怜花不明白乐月的意思,大晚上带自己来看这张由寒冰制成的床,肯定有事情。王怜花正想着,便听见乐月说道:“今晚你就睡在这张床上”。   “睡在这张床上,你确定?”王怜花指着寒冰床,想也不想的说道。   “是的”,乐月说道。   “既然是你希望的,那我就照做”,说完,王怜花就要跳上寒冰床。   乐月拦下王怜花,说道:“可不是让你单纯的只睡觉”。   王怜花看着乐月,等着她往下说。   果然乐月看着寒冰床,继续说道:“这张床叫做寒玉床,是用上古寒玉制成,实是修习上乘内功的良助。是我让人化了数年的心血到极北的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硬的冰块之下挖掘出来的一块巨大寒玉造成的。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只要在上面练功一年就等于一般人苦练十年的功夫。   初时你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常人练功,就算是最劝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要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但每晚睡将下来,气在梦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   这寒玉床另有一个好处,大凡修练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因此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这岂非比常人练功又快了一倍。   但今天我让你睡在上面,是想让你研究出一套适合睡在寒玉床上的心法,这样以后初睡在寒玉床上的人就有能力抵抗寒冷,从而能更好的修习内功。   我知道你天资过人,这件事你一定能办到。”   乐月最后一句话是看着王怜花一字一句的说道。   ? ☆、第 62 章 ?  乐月从来到这个世界,在她有能力之时,她就试着去看有没有寒玉床,果然让她找到了。可惜她可以在上面用内力抵抗寒冷,可是对于初睡在上面的人来说,必须有一套心法,否则无法抵御寒冷。她没有那个天赋,但是她相信王怜花可以做到。   王怜花听了乐月的话,若有所思,然后微微一笑道:“那请问一下,这套心法你要给谁?”   乐月没回答。   王怜花悠悠说道:“是给你儿子吧”。   这下乐月说话了,“是的,我想让他再过个一年半载就睡在上面,你也知道在这武林中是要实力的,他必须要有实力。可是他太小,再加上他身体不好,所以必须要有一套心法来辅助他”。   王怜花没想到乐月这么诚实的回答了他的话,微微一怔,他小声嘟囔道:“你对那小子可真好。”   然后他笑道:“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这张床是修习内功的良助,那为何你的内功没有我的好,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乐月怒了,往出走去,嘴里说道:“你爱睡不睡?”   最后,乐月转过身,对着王怜花挑衅道:“王怜花,你若能钻研出逆行经脉之法,让别人用内力点在你身上的穴道犹如是点在石头上,一点也不能进入你的身体,或者自创一套解穴大法,我就服你,不过你能吗?”   说完,转身就走,留王怜花一个人在原地嘴角抽搐。   王怜花睡在寒玉床上,不一会儿,他就习惯了。反而可以静静的思考一些事情。   他想:乐月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吧。他曾查过沈浪口中的‘醉生梦死’酒,那是一种喝了之后,可以叫人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这该有多开心。   喝酒跟喝水的分别在于: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其实乐月不知道的是‘醉生梦死’不过是世人开的一个玩笑而已。‘醉生梦死’只会让人一时忘记,却不能让人永久忘记。一旦想起来时,那将会比之前更加痛苦。所以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忘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唉,王怜花叹了一口气,其实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自己,自己又怎么有资格去说乐月呢,翻个身便睡了。   乐月这时也在想:原来一切都会有记起来的时候。也许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其实可能翻过山后面,才会发现没什么特别。回望之下,可能会觉得这一边更好。   从小她就懂得保护自己,她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一路走来她都做的很好。所以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赢了,直到现在她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的宝贝儿子还在身边。   佛祖有云:旗未动,风也未动,是人的心自己在动;海不动,风也不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动。   唉,乐月也叹了一口气,翻个身继续睡。   同一时刻,同一座庄园,两个人的心思几乎相同。   ? ☆、第 63 章 ?  午后,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软榻上,乐月捧着书坐在软榻上,沐浴着阳光。书上的字乐月一个也没看进去,王怜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可是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去阻止。   乐月一身夜行衣骑着马穿梭在雪地里,她实在不忍金无望断臂,想起他也是在这样的雪天离开一生中的挚友,独自去了远方,从此浪迹漂泊。雪雾遮蔽了夕阳,遮蔽了他苍凉落寞的身影,隐约中,一只折翅的鸟儿飞远了,不知去向,没有归期。只留给观者满眼的酸涨,却流不住泪来;也知道,如他那般的倔强,一定不喜欢看到泪水。   《武林外史》一书中了不起的人太多了,自然压制了金无望本应有的光彩,但即使如此,他仍是不可取代的风景,这个故事里若少了金无望,想必将乏味很多。   《武林外史》一书的男角,沈浪有仙气,熊猫儿有豪气,王怜花有鬼气,金无望有妖气。说他有妖气不是贬义,他的妖异,不是人性的扭曲变态,而是摄人心魄的神秘迷离。尤其是沁阳古墓那一节中,雪夜长歌,杀人无形,缥缈迷踪,以及墓室里的重重机关,那一段落于纸上,几乎能感到碜碜的阴风,逼得人无法呼吸。很妙的一点是,他的衣服是灰色的。若是黑是白,则多少显出几分做作,有刻意装鬼吓人的味道,而这蒙蒙的灰色,却恰到好处地衬出了金无望的神秘诡异。   金无望,绝对是快活王座下四使中最出彩的人物,特别是未与沈浪相交之前,那样的诡异邪魅,几乎不带一丝人气的温暖,游移缥缈像一缕厉气所化的幽魂,强词夺理的话却可以说得温文尔雅,无可辩驳,这时的金无望,细细读来,风采之佳,甚至盖过了沈浪。   后来,他和沈浪相交莫逆,神秘妖异之感也渐渐褪去,可冷傲依然。他不是熊猫儿那样慷慨激昂,洒脱不羁的男子,他永远都会用冰冷的外壳包裹自己,但他的血,是和猫儿一样热的。   金无望和金不换是兄弟,但金不换这个人,完全就是为了金无望而衍生的,步步为营,以已低而见彼高,以已恶而见彼善。不知他为了什么那样疯狂地恨着金无望,只要稍有机会就定要置其于死地而后快;被他屡次陷害的人却从不计较,每次金不换落在他手里,只要声泪俱下的唤声“大哥”,自然可以保全性命,充其量也只是被怒斥一番而已,以他脸皮之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金无望,外表坚硬,内心温软的男人,一声“大哥”就可以抹去他所有的伤害和怨恨,尽管那个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兄弟,但他仍然在意着这个称呼。   金无望随性而为,却又坚守立场,他与沈浪相交,因为沈浪的宽容和信任,于是自此引为知己,尽全力相助,似乎根本不记得沈浪是和快活王作对的,也不觉得这是背叛,却从不曾透露一点有关快活王的消息给沈浪。他可以为沈浪出生入死,但终于还是要回去,他对沈浪说:“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人……从今而后,你我再见之时,便是敌非友,我便可能不顾一切,取你性命……”这话不可谓不绝,他就是这样的人,认为该说的,该做的,就决不会瞻前顾后,拿捏斟酌。正如他可以为沈浪断去一臂,也不会觉得是谁欠了谁。所以他才可以走得那样洒脱,决然得没有回头。   金无望。有一点很特别,那就是他是书中唯一没有感情戏的男角。   也许会有人说,怎么没有?他也有一段是爱过朱七七的。   这种说法非常郁闷,甚至比金不换是他兄弟还要郁闷。金无望从不曾爱过七七,虽然他带她走了一段路,然后一起去吃饭……如果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的确是一场爱情的开始,可这是古龙的武侠,古龙如果这样浅薄而滥情,也就不是古龙了。   金无望根本没有爱上七七的理由。爱着她的三个男子都正年少,少年对美丽的女孩子总是抱有幻想的,幻想也让爱情更加美丽。而金无望已是历尽沧桑的成年人,早就没有了那样的心情。他对朱七七的感情更像是父爱,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悲悯的,对她最多的感叹是:“可怜的孩子。”   有些人的爱情像是窖藏在心底的酒,越陈越香,也越不舍得拿出来付与谁,只在有月有风的夜晚独自细细品尝。金无望的爱情就是这样的,七七不可能在他心里。   金无望注定是寂寞的,这寂寞有时洒脱,有时悲怆。而金无望的处境却惨痛而凄冷,如果不是沈浪及时赶到,他就会那样孤零零地死去。身体残缺了,寂寞也更深,沈浪也是无奈,只能目送他远去,他的身边,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衣袖。 最后,金无望也走了。   他不愿以自己的残废之身,来拖累沈浪。   他的仇恨,必须要报复,必须要自己报复,他虽已残废,却未气沮,他身体虽残,却还未废。   他还要一个人去闯,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   他身子已远不如昔日那般坚强,他肩头也有些倾斜了。   这样一个人,乐月怎能不为他痛心。所以即便不知结果如何,她还是想去救下他一条手臂。   ? ☆、第 64 章 ?  乐月赶到了书中所说的荒祠,看到的便是金无望以寡敌众。   她再观局势,发现金不换和左公龙的气势渐弱,竟有且战且退之相。她看金无望,只见他双眼圆睁,凶相毕露,煞气横生,一副拼命的模样。顿时心下了然,金不换和左公龙必是惧了他的气势,又爱惜自己的命,因此十分力气只出了五六分。   那王怜花呢?他自然不惧金无望的气势。金不换和左公龙渐渐不敌,唯有王怜花和金无望二人搏斗愈烈,金无望往往招式未出,便被王怜花料到,是以先出手封闭了他的招式,又以毒辣的攻势要取他性命。   但金无望毕竟是快活王座下四大使者之一,其武功,其心智,绝非常人可比!纵使王怜花对他招招封锁,可他早已下了拼命的决心,出手皆奔着“玉石俱焚”而去,短时间之内,二人竟也难分高下。   如今的形势,乐月委实插不进去手,但还好未有人发现她。她偷偷点燃了手中的迷香,这是她特制的迷香,人闻之便倒,无论武功多么高强之人,也会昏睡两、三个时辰,但是对于王怜花这种从小经受药物浸泡,不论是害人的毒物亦或者有利于身心的药物都经受过的人来说,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   果然不出乐月所料,所有人都倒下了,她看着王怜花,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丹药,就没再管他了。   她拖着金无望,费尽力气把他放到了马上,然后在荒祠周围撒下了一些□□,最后跳上马绝尘而去。   乐月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去后,王怜花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笑了出来,但笑意未达眼底。   积雪没径,寒风刺骨,沈浪和朱七七二人循着足印一路寻找金无望的踪影。   乐月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人,一把把金无望推下了马,金无望落在了雪地里。乐月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策马扬鞭,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沈浪和朱七七听见马蹄响,沈浪抬头,眯了眯眼,往远处看去,见雪地之中,一个穿黑衣的人扔下了什么东西,然后离去。沈浪飞奔上去,看见的竟是金无望倒在雪地中,他探了探他的气息,暗中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朱七七这时也赶了上来,看见金无望倒在雪地里。   朱七七“呀一一”一声惊呼了出来。   “金大哥,金大哥,你怎么了?”她想放声悲呼,放声痛哭,但她却只有咬着牙,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她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这一次,她眼泪是为金无望流的。   “沈浪,求求你,你看看他怎么样了,他还有气息,你一定能救活他的。”   沈浪被朱七七吵得很烦,于是说道:“他只是昏了过去,但是”,朱七七本来听到金无望只是昏了过去就松了口气,可是听到沈浪‘但是’两个字,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沈浪又说道:“但是他身上的伤虽不足以致命,却很是严重。”   每个人在全身心使用武功的时候,被打断,都会遭到反噬的。金无望如此,王怜花亦是如此。   沈浪说话的功夫金无望已经醒了过来,朱七七立即拿出救伤的药,告诉沈浪一半外敷,一半内服。这药据说是皇宫内的,朱百万花了不少心血求来的,朱七七临走时偷了一包。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金无望服了药,脸色早已好转了些。待到沈浪问是谁救了他的时候,金无望答道好像是王姑娘。因为当时他以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了一下,朦朦胧胧中看到好像是王姑娘,再加上他看到来人没有恶意,才放心晕了过去。   金无望说这话的时候,朱七七‘哼’了一声,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惹得沈浪和金无望都看向了她,朱七七偏过头去,不让他们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金无望继续与沈浪说道要不是那人他的右臂怕是要没了。原来当时金无望以不要命的架势向王怜花劈出一掌,掌风凌厉无匹,想要重伤王怜花,但王怜花岂是好惹的,他身子一缩,挥手做刀,斜斜往金无望的胳膊狠狠劈下。幸亏紧要关头他们都晕了过去。   沈浪听后,竟对王怜花的过人之智,过入之能,有些钦佩之意,感叹他不愧是一代枭雄,不凡人物。   ? ☆、第 65 章 ?  风雪之中,乐月驾马一路狂奔到荒祠,却见里头除了快要熄灭的火焰和烤焦的半只狗,没有半个人影。   寒风“呼呼”地灌进破陋的荒祠,吹散里面最后一丝热气。   “笃笃,笃笃”,乐月骑在马上,慢慢在雪中踱步,雪地里的脚印凌乱,她从中不能分辨出王怜花的脚印,只是绕着荒祠在附近走了走。然后就往前走。   走了很久很久,乐月在走的路程中,还发现了雪地上有不太明显的车辙印。这印子很浅,像是压过之后,又有东西在上面扫过一遍。终于来到了一处荒树林,但除了一个造得富丽堂皇的坟墓,这里什么都没有。   乐月翻身下马,走到那墓碑前,而就在这时,那墓碑突然开始转动,那墓碑转着转着,露出个地洞,然后,地洞中露出一个头来……   乐月马上闪到一边。   两个头,两个人自地洞中钻出。   这是两个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虽然在冰天雪地中,两个人仍是挺胸凸腹,显得如熊一般的神气。   听着那两人的话语,乐月知道王怜花在里边,她松了口气。   对于一个任何一个看过原著的人来说,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王怜花被朱七七挟持的那段戏码了,眼前的坟墓很显然就是一切的开端。   她只要守在这里,看一场戏。   果然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了朱七七。   朱七七此时加急脚步,奔过来——此刻,人类的本能,已使她忘记一切悲哀,她所想的,只有一碗热汤,一张床。   但前面没有屋子,也没有热汤,更没有床。   屋子的影子,其实只是座坟墓。   显然这座富贵人家的坟墓,建造得十分堂皇。   朱七七站在这墓碑,无意中推了一下墓碑,哪知这墓碑一推就动。   墓碑一动,朱七七心也动了起来。她立刻就想到——“这坟墓只怕又是什么秘密帮会的秘密巢穴。”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在如此情况下,她脾气还是改不了。   乐月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推动墓碑钻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没惊扰到任何人。   乐月看到朱七七准备用棉被将王怜花一包,立刻放出迷香,所有人都晕了过去。   她给了那两个女子解药,指着王怜花,告诉她们下次再遇着此人找你们,千万不要接这笔生意。然后就放她们走,让她们现在别管这里的事了。   那两个女子犹豫了一下,对着她盈盈一拜,小步快跑出了门。   朱七七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王怜花想逃跑但伤重吐血昏迷的样子,再看就是四下无人。朱七七也没多想,就用用棉被把他一包,然后扛着他往外走。   朱七七走到外面,放眼四望,四下不见人烟,她心里不禁也有些着急,背着个大男人四处走,总不是事。   其实朱七七不知道的是她的后面跟着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   ? ☆、第 66 章 ?  乐月跟着朱七七一路到了太原,看着她把‘王怜花’变成一副病美人的模样,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乐月就想笑,这就是原著中王怜花的遭遇啊。   乐月不再看他们了,因此她堵上了墙上的小洞。看向屋里软榻上闭目养神的男子,此男子一身红衣,长得非常妖孽,正是真正的王怜花。   当时乐月迷昏朱七七,放走那两个女子后,就把王怜花掉了包,让她的属下易容成王怜花的模样,装作逃跑但伤重吐血昏迷的样子,而真的王怜花则被她带走,一路跟在朱七七后面,甚至特意把她引去太原。   她的这个属下是她特意训练出来的,用来对付朱七七绰绰有余。   王怜花的伤势并没有多么严重,当时在荒祠因害怕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她给他还喂了一颗疗伤的药,可是看到被朱七七打成猪肝颜色的面孔时,她还是有些内疚的,所以一路上待他好了许多。   其实乐月不知道的是王怜花是故意的,从朱七七进古墓到达他身边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属于乐月身上的淡淡的香味,所以他没有还手,就是为了让乐月内疚,提升一下自己的待遇。   住在一个房间是王怜花要求的,他的理由是他身上有伤,如果半夜发热怎么办。乐月因为内疚,所以同意了。晚上她睡软榻,他睡床上。   对于乐月找人替他,王怜花心中不可能说没有想法,尤其看到朱七七在怎样对待另一个‘自己’后,他非常生气。可是看到乐月的笑脸,听着她的笑声,他所有的怒气又都烟消云散了。   他这些年所有的辛苦努力,只是为博得她一笑。   如今她开心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王怜花闭着眼睛感觉到乐月在看他,所幸他便一动不动,他知道乐月有话对他说,她故意来到太原,他就知道她为何而来,他在等她开口。   乐月看着王怜花,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还记得曾经答应我为一人看病吗?”   王怜花睁开眼,并且对她眨了眨,奇怪道:“什么时候的事?”语气疑惑万分,听起来真像他毫不知情一般。   “就是……”乐月握拳道,“就是朱七七去王府的那一天。”   “那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我记不清了”王怜花慵懒道,“你得说具体清楚些,我才能想起来。”   乐月咬牙,知道王怜花是故意的,但她忍了。然后她具体的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又把那人的病情描述了一下,还把他写的药方拿出来,让他回想。   王怜花看见自己写的那张药方,眼中的笑意很浓,笑嘻嘻道:“原来是这件事啊,不过我好像记得你为了这件事还答应了一个条件,是不是?”   乐月心中的小人狂吼:尼玛,你不是记不清了吗,你个混蛋。但她面上不显分毫,只是淡淡道:“是”。   王怜花看出乐月心里在骂他,面上虽不显,但还是有一点情绪波动。王怜花的心情好极了,于是笑嘻嘻道,“哎呀,那就去看看吧,顺便散散心,在房里呆着都快闷死人了。”   乐月又担心道:“你能不能换个样貌,总不能有两个‘王怜花’?”   王怜花看了看乐月,说道:“说的是呀,可这正不是托了某人的福吗?”   这话一说完,乐月的脸上有了浅浅的晕红,看起来分外娇艳。但乐月此刻显然不是在害羞,她是内疚的。为了满足自己看戏的心,让‘王怜花’受到那般侮辱,她的心里是非常内疚的,她觉得自己很自私。   ? ☆、第 67 章 ?  乐月第二天带着易过容的王怜花去了李园,当然乐月也是易过容的,否则一出门那还了得。   李园里很是精致,气象恢宏,宅第连云,庭园林木之胜,更冠於两河。绕过曲折的回廊,就来到了李家大公子李寻清的房间,王怜花为其把脉、施针,然后写药方,嘱咐其用法。   乐月从一进屋,眼睛就没离开那位李大公子李寻清,王怜花也没注意到她的失常。   乐月看着那李寻清,即使生病,他也笑的很温暖,无半点颓废。他一笑,好似她周围万里冰雪融尽,一时温暖如春,貌似惊诧了世界。。   他给人的感觉,与王怜花、沈浪以及熊猫儿完全不一样。他的笑颜,便如那旭日初升,光芒遍洒,春风一笑便暖的悄然让人心醉,想必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赞叹一番。   他一身素淡白衣,不染纤尘更衬出肤色白皙,衣色朴素却难掩那一身自里而外散发而出的书生意气,俊而不弱,清而不妖,绝代风华,真是活脱脱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谁家少年眉目如画,温润如斯到如此地步,乐月觉得自己有点被这人的笑颜秒醉了。   李寻欢与他大哥有七、八分相似,除了年纪小一点之外只有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灵动。   可是想起他日后所做的事,乐月就对他提不起半分好感。   这位李家大公子李寻清看出了乐月对他弟弟冷冰冰的,却对其他人笑颜如花,便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寻欢得罪了你?” 声线柔和的如同他的诗书气质一般,暖人心扉。   闻言,连王怜花都看了过来。   乐月对着李寻清,那态度叫一个好,甜甜一笑,说道:“李大哥,他没得罪我,只是我会一点五行八卦占卜之术,看了看他的面相,我觉得我对他没有好感度。虽然他以后不但才高八斗,而且还是文武全才,又有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但他……,唉,我真不想说了。”   李家的人听到李寻欢是个文武全才的时候,还很高兴。但这姑娘下半句可把他们打落了谷底,他们再问,人家只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最后让他们别忘了他们的承诺。但乐月在临出门之际,悄悄往李寻清手里塞了张纸。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盼望那位李寻清李公子能好好管管他那个三观不正的熊孩子弟弟李寻欢,别让他在‘恩人和未婚妻’这条道路上一条道走歪了。   王怜花和乐月坐着马车回去,路上两人谁都不理对方,王怜花则是生气乐月对李家大公子李寻清的态度,而乐月还在惊艳于李寻清的容貌。   突然,王怜花开口道:“听说李园里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小小年纪已有倾城之姿,长大后必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可惜呀,今日无缘一见”。   乐月本能的回道:“那是李寻清和李寻欢的表妹,也是李寻欢的未婚妻,名叫林诗音。”   说起林诗音,乐月想起古龙曾这样描述过她:林诗音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她永远都是那么清丽,那么高贵。她目光中含蕴的那种悲哀幽怨之意,就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动心。   她不论说什么都是清清的,淡淡的,却又让人不得不生出怜惜之情。   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能让李寻欢那样的男人颠倒终生。   这个如诗如画的女子所关心的,不过只是她爱的人,然而她只能将她的关心深深埋在心里,并且以一种漠然的方式表现出来,造成两个人彼此的痛苦。   其实她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软弱。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如果名字也有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之分,那林诗音肯定是家世渊博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一首诗,林读起来接近“吟”,不管是谁听到她的名字,眼前浮现的必是美人,且是知性的才女。吟诗作画,一派风流!但是林诗音却是坚贞的,古龙好像是特别偏爱她,给她取这样的可人名字,但是又甚是狠心,让她半生飘摇,最终也无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但愿她的出现能改变林诗音的命运。   王怜花见乐月又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独自生闷气不理她了。   ? ☆、第 68 章 ?  王怜花一连几天都不理乐月,独自生闷气。乐月刚开始也没注意,最后这家伙连药都不好好吃了,乐月才发现他从李园回来一直这样,所以她准备跟王怜花谈谈,看看他又发什么公子哥脾气。   乐月坐在软榻上问王怜花,“喂,王怜花,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王怜花躺在床上,心想:当然是你。可他没说出来,只闷闷道,“你管我呢,反正也没人在意。”   王怜花说得乐月一怔,王怜花的母亲不爱他,那些女子也知道讨好他,沈浪和熊猫儿当他的真面目揭穿之后朋友也变成了敌人,而她呢,她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乐月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王怜花见乐月又在发呆,更生气了,故意把床弄得很大声,果然乐月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问道,“你又怎么了?”   王怜花继续闷闷道,“你怎么对李家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还说什么自己会五行八卦占卜之术,我怎么不知道你会?”   乐月尴尬的笑了笑,心虚道,“那是我瞎编的,我知道是你会那些。可李家历代缨鼎,可说是显赫已极,三代中就中过七次进士,只可惜没中过状元,到了李探花这一代,膝下两位少爷更是天资绝顶,才气纵横,所以李寻欢这个世家公子,他以后才高八斗,也不全是假话,再说你注意到他的呼吸吐纳、脚步轻盈了吗,假以时日他必定拥有一身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所以我说的也不全是假的。可惜他最终……”   乐月没再说下去,她为林诗音感到不幸。   王怜花见乐月沉默下去,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有表妹,并且还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未婚妻,这个李园中可没有传开?”   乐月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打听到。不过,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王怜花险些喷出一口鲜血,我关心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的。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想那林诗音以后会花落谁家,结果你却说她名花有主,我好奇,不行吗?”   乐月对王怜花的这番话持怀疑态度,突然灵光一闪,上上下下看了一下王怜花,王怜花被她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极了。然后乐月问道,“王怜花,你不会有恋童癖吧?”   王怜花怒道,“你说什么?”   “看来我没有说错,不然你干嘛恼羞成怒”,乐月往后一靠,轻轻撇过王怜花,淡淡道,“你回来的路上,就在遗憾没见着林诗音的花容月色,现在又说起林诗音会花落谁家,你的风流病又犯了吧,可惜呀,你还得再等上几年。”   乐月觉得这房间里挺闷的,她要出去透透气。招呼都不跟王怜花打,就出门了。   王怜花被乐月这样误会,心情也郁闷,看乐月出去了,招呼都不跟他打。他算是看出来了乐月生气了,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无理取闹惹她生气,这些天的努力又白费了。突然灵光一闪,他又诡异的笑了。   ? ☆、第 69 章 ?  乐月上街逛了一会儿,因为她没有易容,所以那些富家子弟是抢着给她买东西。她是来者不拒,发泄发泄心中的烦闷。其中有一位比较腼腆,但人还不错。虽然也是因她的容貌而被吸引,但是自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没有半分越矩,好像任何过分的举动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乐月对他笑了笑,觉得他挺有意思。   乐月不知道的是这少年正是前来中原寻找兄长胜滢的胜泫。   胜泫因为一见她便误了终身,虽然后面也娶了妻妾,但是午夜梦回心里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始终不能忘怀。      乐月高高兴兴的甩了追在她身后的那帮人,回到了客栈。   王怜花慵懒的躺在床上,看见乐月回来,笑嘻嘻道:“又买了什么东西回来?”仿佛乐月出门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乐月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高兴的回答道,“我可没买,都是别人抢着送的。”   王怜花一听,心里怒火高涨,但面上不显,道:“你出去是不是没戴面纱,也没易容?”   乐月依旧高兴的答道:“是呀,我出门忘了。”   王怜花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过我治好李家公子的病,就答应我一件事,你没忘吧?”   乐月这会也停了下来,想到李寻清的病已经在慢慢好起来,陈忠的儿子也已经放了出来,是该兑现诺言了,但她害怕王怜花提出非分要求,于是看着他,严肃的说道:“我是答应过你一件事,不过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王怜花懒懒的道:“当然是在你能力范围内,否则我岂不是白出力了。我要你做的事是我还没吃饭呢,你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饭。这不难办吧?”   乐月身子一僵,但还是开口道,“好。”   乐月已经好久没给人做过饭了,虽然每年会给哥哥做上他爱吃的几个菜,可到底那是一些家常菜,更何况哥哥也不会嫌弃自己,突然想起这几年她去看哥哥,但因为什么都忘了,也没好好跟他说说话,心里便愧疚不已,不知不觉,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赶紧擦干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王怜花要求的这一顿饭,她别再感怀了,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吧。唉,王怜花那是一个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让她看着他点评自己的手艺,她可没那份度量。   乐月赶到厨房,看着厨房里的东西,她突然有了主意。   哦,忘了说了,这家客栈是乐月暗中开的。   王怜花在房间里等着乐月给他做饭,顺便把乐月带回来的东西处理掉,他可不想看见这些让他心堵的东西。其实不管乐月做出什么样的饭菜,对他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只因那是乐月做的。   可是等呀等呀等,只等来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人,放在桌子上的也是一些生菜,最后小二甚至搬来了火炉,火炉上还有一个锅,锅里好像是一些汤。   这个时候乐月走了进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王怜花用眼神询问乐月这是什么意思。乐月‘咳’了一声,介绍起火锅的吃法,最后表明这个汤是她做的,不过有点辣。   王怜花看着这叫做“火锅”的东西,再看看乐月,最后拿起筷子夹着菜照着乐月所说的放进汤里,等到熟了的时候又蘸点桌子上放着的蒜汁吃,果然别有一番滋味,不过就是太辣了。他怀疑乐月是不是在整他,当他抬头望向乐月的时候,只见乐月望着房顶。王怜花笑了笑,继续吃。   乐月有点心虚了,所以在王怜花望着她的时候,她抬头看向房顶,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晚上,乐月打开窗户,看向窗外,满天的星星。想起今天下午问王怜花她带回来的东西时的情景,王怜花的回答让她想吐血。最后决定不再理他了。   这时,乐月关了窗户,坐在软榻上,她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得对王怜花说了,于是开口道:“我明天就回去了,至于你,我想母亲应该给你任务了,你该去完成了。”   王怜花一言不发,他躺在床上未看乐月,他何尝不知道乐月说的,可他就想多和她呆久一些,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乐月看王怜花不说话,她叹了口气,就去休息了。   ? ☆、第 70 章 ?  乐月坐在马车上,看着手上的心法,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今天早上她起来时,王怜花已经不见了,徒留这一套心法放在桌子上。   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她以为他不会在意的,没想到他竟记得。王怜花不愧是惊才绝艳的洛阳公子,行为乖张而可爱的武林第一才子,只一夜时间便悟出了这套心法,而这心法简直就是为王小安量身打造的一样。乐月不得不佩服他,看来天赋这东西她是没有的。   乐月不知道的是,王怜花一直看着她的马车不见了踪影才离开的。   再次收到王夫人传召她的时候,乐月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自从上次以后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王夫人了。   乐月见到王夫人的时候,王夫人长长的裙摆自脚下摇曳散开,长发披散两肩,温柔的下垂,不施脂粉的素容宛若二八少女一般明媚动人,那美已超出了人所能想象的极限,翩然若仙,想来当年的云梦仙子,便是如此风华。王夫人坐在主位,端着茶轻轻的吹了吹,看见她,神情淡淡的,只是一句“来了”,便让她坐下。   乐月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王夫人也没有说话,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不知何时王夫人摸着手上的镯子,开始说道:“花儿未出生前他的父亲即将我们母子抛弃,那时我恨他的父亲,所以看他不过似看报仇的利器,逼着他学习各种本领。   可是当他七岁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家庭,父兄,他没有,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而我不是?   当时我气极了,所以掐着他的脖子,说着尖锐狠毒的话语,甚至对他起了杀心,如果那时他再多问一句,我都怀疑我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那天以后,他失踪了,我开始没在意,可是随着一天天过去,我的心慌起来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是在乎他的,哪怕我恨他的父亲,但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我是爱他的。   这时我也想起他用天才的学习能力,每天都有的巨大进步让我振作了自己,他只是渴望我爱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已,这个要求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可我却伤害了他。那时的我心里非常内疚。   尽管这样,他回来的时候,我也没表现出欢喜。可他却求我收你为女儿,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他的坚定,所以面对这个要求,我答应了。我想我不能做到的,不能给他的,就由你给他好了。   从那以后,他每次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丝毫异样。我也曾告诉他,若非他长得像我,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残忍。   可是你也令我很失望,不,你比我更残忍,你对他根本就是视而不见。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他爱上你了,可你依然漠视他。所以他开始流连花丛,只希望你能吃醋,可你没有。   在你十五岁去祭拜你哥哥的时候,他做出了那种事情,我以为你会认命,会去注意他。可你还是没有,甚至待他比以前更加厉害。   作为一个母亲,哪怕这个儿子再恶劣,也都不能改变他是我儿子这个事实。可你因为恨怜花,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儿子,不去看他一眼,还喝下‘醉生梦死’酒,忘记一切。我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呢?我甚至不知道你那样做是在保护你的儿子还是在害怕见到你的儿子,会令你想起某些事实。要不是那家人出了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忘记他呢?。”   王夫人越说乐月越心惊,乐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显得那么无力。   这时王夫人看向她,继续说:“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又有哪一点值得怜花倾心?   我用你多次试探于他,可不论你对他的态度多么恶劣,他总是在我面前竭尽全力的保护你。   我是一个母亲,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能做这世间最温柔善良的圣者,也能变成最残忍冷酷的恶魔。你应该感谢怜花,否则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这次去杀快活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你的心防,好好对待怜花。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 ☆、第 71 章 ?  乐月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到一个僻静处,她蹲下来,慢慢的眼泪流了出来。这时,天空很配合的下起了细细小雨。   乐月脑子里想起王怜花的喜怒哀乐、王怜花的傲娇、王怜花的受伤……   乐月大哭起来,她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古龙写的他是喜欢朱七七的,还因为哥哥的死,所以她才会漠视他。   她跟王怜花比智商,她没他十分之一聪明。   她跟王怜花比财富,她的所有都是他的母亲给的。   她跟王怜花比容貌,他玉面朱唇,风流可人,扮女子亦勾魂汤魄,不比她差。   她跟王怜花比魅力,她没有他举手投足的魅力。   所以,她才一直认为他不会喜欢他。   她穿越而来,偏偏就遇上了他,前世她为他心疼,今世她在与他的接触中,明白他的不易,她也为他心酸。可她要的他给得起吗?   一首歌从她的口中缓缓而出:   曾想象你才子风流   我是那添香红袖   曾想象你盖世英勇   我为你击鼓温柔   渴望与你琴棋诗酒   渴望共你月满西楼   渴望陪你功成名就   渴望有你无愁无忧   你不是我从小想嫁的大英雄   既不潇洒也不优秀   偏偏被你的坏你的好引诱   死心塌地为你哭跟你走   你不是我从小想嫁的大英雄   既非王子也非高手   恰恰被你的假你的真迷惑   今生今世长相守无所求   ……   王怜花你不潇洒,但你太妖孽了;你不优秀,但你太过出众,是一个天才;你不是王子,但你比王子更加像王子,尊贵,魅力,修养,实力,美人,无一不缺;你不是高手,但你是高手中的高手;你不是英雄,但你是枭雄。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爱上她呢?   大雨倾盆而下,然而她的头顶多了一把伞,她抬头望去,可是伞的主人已经先一步拉起她,她温顺的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一间厢房。   他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姜汤,她静静的看着。   待她沐浴过后,坐在床上喝着热热的姜汤时,她的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问王怜花:“你为什么喜欢我?”   王怜花一愣,说道:“我不喜欢你,因为……”   王怜花故意卖关子,可是乐月怒了,还没等乐月说话,王怜花又说:“因为我爱你。”   这下子换乐月愣了,乐月又问道:“那你为什么爱我?我觉得我身上没什么值得你付出那么多,更别说爱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欢愉,等他笑够了,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爱了就是爱了。”   乐月也笑了,对他说道:“我这个人很霸道的,但只是对我爱的人。”   王怜花听了乐月这句话,脑子里立马明白过来了,所以他笑呵呵的说道:“霸道好啊,起码还要能享受呢。”   乐月假装生气的扔了他一个枕头,嘴上说道:“那你这次回来慢慢享受吧。”   王怜花接住枕头,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那晚他们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   王怜花说他以前为了引起她注意,把自己弄得劣迹斑斑,不值得她信任,但请她相信他,他以后会用时间来证明他的真心。   乐月笑问王怜花以前的魅力怎么那么大,王怜花特得意的说那当然了,本公子勾一勾手指头,就有数不清的美人投怀送抱,本公子展颜一笑,天底下的女子都要为我痴狂,那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乐月看不过眼,又打击他是恶魔的心肝,狐狸的伎俩,一张可以把死人说活的嘴。结果连朱七七都打动不了,还好意思得意。   最后王公子傲娇了,不理她了。她也不管他了,直接就睡了。   ? ☆、第 72 章 ?  清晨,乐月醒来,一看自己不在自己被窝,而且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王怜花身上,乐月顿时脸红了,连忙轻轻移开手脚,往自己被窝钻。   结果王怜花一把搂住自己,说了句“别动,再睡一会”。乐月只好乖乖不动,也许是王怜花的怀抱太温暖了,没到一会儿,乐月又睡着了。   等乐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王怜花还没醒,她转头再去看那种近在咫尺、每一个温热的呼吸都似乎在挑逗着自己脆弱神经的妖孽男人,她结果还是一个不当心,没忍住的,竟心神荡漾了起来。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他这么妖孽呢?这家伙就是天生出来祸害人的。   她看着看着,他睡得这么乖,不□□一把实在对不住自己啊!谁让他以前对不起自己呢?   这么想着,她便已坏笑着伸出了手,悄悄的摸了一把那张让人生恨的白皙精致的脸孔。   啧啧,手感真不错!   等了一会儿,貌似没反应。于是,她的胆子就更大了些,缓缓睁开眼,又伸手再去刮了把他那人神共愤的秀挺鼻梁。   嘿,睡得还挺死的!果然还是没反应!   这一次,她的目标瞄上了他的俊俏睫毛。伸手摸了摸,不满足。又坏心眼的揪住一根,微微一扯……   很不幸,这次,某睡美人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眼睑一跳,刷的睁开了眼睛。   乐月缩手不及,很悲催的,被抓了个正着,登时狼狈的红了脸,嘿嘿傻笑,装纯,装无辜,“那个……你醒啦?”   睡美人迷茫了眨了眨眼,有点天然呆的小受模样,含混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数这床上有多少条流苏……”某人敢做不敢当,吞吞吐吐,外加纯洁的望天。   “哦。”睡美人点了点头,竟然认可了她这种说法。   谁知,某人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出来,形势竟陡然间风云突变,睡美人竟突然伸手一揽,吃人豆腐者转眼间整个人便被紧紧的揽在了对方怀里,很现世报的居然被反吃了个彻底。   某人还没有意思意思一下的象征性挣扎挣扎,大美人紧接着便利落的长腿一勾……好嘛,这下彻底被禁锢了。   王怜花总算含糊的开了口,“你方才当真不是在轻薄于我?”   乐月条件性反射式立即矢口否认,“绝不是!”   王怜花闷笑,“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乐月还是头摇的像拨浪鼓,坚决否认。   王怜花还是继续笑。   笑着笑着,他一翻身便压了上来,毫不犹豫的便含住了她的唇瓣,双手则果断的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襟,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覆了上去……   晚饭的时候,乐月实在没有力气了,是王怜花伺候她洗漱,然后喂她吃饭的。中途,王怜花还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她没有再出现前两次的症状,才松了口气。前两次,给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他害怕,这次好好的,他着实是松了口气,同时,心里窃喜。   这晚,王怜花没有再动她,安安静静的搂着她睡觉。   只是第二天,他就不见了踪影。王夫人同样也是不见了踪影。   ? ☆、第 73 章 ?  乐月因为不放心,所以几天后她也去了快活林。   等她再次见到王怜花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大雨滂沱,窗前雨如珠帘下卷。   染香伏在窗前,数着雨珠,等着沈浪。   突然,一双手自后面掩住了她的眼睛,一张热烘烘的嘴在她的耳畔低声轻语,带着笑道:“谁?”染香的心跳了起来,颤声道:“沈……沈浪?”那张嘴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口,在她耳珠上轻轻舐了舐,笑骂道:“小鬼。”染香失声道:“公子……是你。”   王怜花纵经易容,但这轻薄的声音,这轻薄的动作,染香是绝不会弄错的。   王怜花大笑:“小鬼,总算被你猜到了。”   一把扳过染香的身子,将她那温暖而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自己身上,就像是两个已合在一起的样子。   他拼命吻她,就像是猫捉住了鱼,她透不过气,却没有闪避。   然后,他终于放开了她,笑道:“我知道你在想我,这就是我给你的补偿。”染香身子己软了,咬着嘴唇,道:“鬼要你这样补偿。”王怜花眯起眼睛,轻声道:“你不想?”   染香跺脚道:“不想,不想,偏不想。”   王怜花道:“莫非这两天沈浪已喂饱了你。”   染香的脸居然红了,啐道:“人家才不像你。”王怜花大笑道:“我就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大笑着又一把抱住了染香,脚步在移向床。   染香明明已讨厌死了他,但不知怎地,竟推不开他。   王怜花的嘴就停留在她脖子上。   染香的喘息越来越急迫,颤声道:“我先问你,你……你……怎会来的……嗯……你可见着了沈浪?”王怜花笑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是么?”他的手摸索着,咯咯轻轻笑道:“我知道你也想的,你也需要的,是么?”染香的手立时垂下了,□□着道:“我……你……嗯……轻……轻……轻轻的……好么?……”她终于崩溃,仰面倒在床上。   乐月看不下去了,纵然知道后面什么也没发生,可她还是伤心了。   王怜花这就是你的证明吗?   乐月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并且流个不停。幸好她易容的是急风三十六骑中的第三十六骑,戴着头盔,看不出来。   乐月在离开那间屋子的时候,王怜花似有所感,可是当他望向窗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仿佛他的心也空了。所以他打击了一下染香,便走了。   至于乐月,她去了玉门关,这里是快活王的必经之路,她得做一下安排。   再看见沈浪、王怜花等人的时候,他们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朱七七显然地憔悴了,熊猫儿虽想怒骂,却连说话都已没有力气。   黄昏的时候,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大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歌声。   “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   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车窗外却有驼铃声音起。   几条大汉开了车门,把沈浪他们扛了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砂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们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众人被塞进骆峰上那小小的帐篷里。   ? ☆、第 74 章 ?  乐月吩咐了人半个月后感到楼兰古城,那时大战已经基本结束,她在这之前按照看《武林外史》这本书的记忆画了一幅到楼兰古城的地图。她把图交给手下,让他们能找到地方,安全到达。   特别在图上表明一些绿洲是快活王的养马驿,还有急风第一骑新近才发现的绿洲和洛瓦子(洛瓦子乃是白龙堆外最大的一处绿洲,许多年来,渐渐已成市集,关外的牧民,关内的商旅,在这里进行着各种交易,出关入关的骆驼队,也都在这里驻扎打尖,只因附近百里,这里是唯一有水的地方。)、“库鲁克河”的干河床、西北罗布淖尔一带(江湖传言中那鸟兽绝迹的沼泽地带,还有一部分人称之为罗布泊),她都在图上一一注明,并且告诉他们楼兰古城在地下。   做完这一切,乐月则易容跟在他们后面,有时会给他们一些水,有时会给他们一些馒头,当然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为他们解了上身的穴道,让他们能吃喝,保存一些体力。   快活王在路上遇到了龙卷风,结果自然是快活王败了。   败了,他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快活王将人马分为两队,一对随他继续去对付龙卷风,一队由急风第一骑带领,护送沈浪等人去快活王的大本营——位于罗布淖尔一带的古楼兰宫殿,已消失的楼兰古国﹑已沉入地下的楼兰宫殿,被快活王寻得,成了他的居所。   这里,是一座奇丽的殿堂,巨大的石柱上,雕着华美而古拙的图案,四壁部闪耀着奇光。   沙漠中竟有如此堂皇伟大的建筑,假如这宫殿真是在地底,那当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此地,奇妙瑰丽,天下无方。   鲜红的地毡,直铺上白玉长阶。   白飞飞和快活王的婚期定在七日后。吉期之时,不宜杀人,故而,等到七日之后,就是沈浪等人的死期。   沈浪被单独关在一间密室里,与朱七七、王怜花﹑熊猫儿分开来,这其中缘由,实在暧昧又疯狂,只有白飞飞和沈浪心里清楚。   王怜花四个人被囚禁在一间石室里。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乐月易容成送饭送水的人去看过他们一次,王怜花竟然真的钻研出了逆行经脉之法和解穴大法,解开了穴道。只是在等待时机逃出去而已。   当初一句无心的话,竟然在关键时刻帮了他。前几天,王怜花练得还不大熟练,才会被制住,现在他通过解穴大法,自然解了穴道。   乐月不得不说王怜花是天才,她当时只是想起了《九阴真经》中的武功,想要为难他,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   ? ☆、第 75 章 ?  乐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房里没有一个人,暗叫不好,果然还没等乐月做出反应,一个声音想起,“姑娘在楼兰古城可住得习惯吗?”这声音的主人自然是快活王,   这时,乐月反倒镇静下来了,看向快活王,问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快活王答道:“前两天”。   乐月也不问他怎么发现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她只问快活王怎么处置她。   哪知快活王点了她穴道,把她的易容洗掉,然后哈哈大笑,说道姑娘这冰为肌,玉为骨的容貌,本王怎么舍得。   说着,就让侍女把她带了下去。   第二天,快活王让人给我上妆,头戴着凤冠,穿着新娘的嫁衣。快活王竟是要我顶替白飞飞成为他的新娘。   宽大的殿堂,处处张灯结彩,这古老的殿堂蒙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后,看来就更是辉煌。   但人们走进来,仍不禁会感觉到一种阴森之意。   华丽的装饰,究竟还是不能尽掩去自远古时便留在这里的阴森痕迹,诡秘的图案,偶尔会从鲜艳的色彩中探出脸来,像是在冷笑窥人,宽大的殿堂里,似到处隐藏着不祥的预兆。   身穿紫缎长袍,头戴王者高冠的快活王,便在方心骑与另三个英俊少年的围拥下,走上红毯。   他领下的长须修整得就好像缎子似的,在灯下闪闪发光,他眉心那道疤痕,似乎也在发光。他大步而行,全未依照那乐声的节奏,目光顾盼之间,仍不脱一代武林雄主的架做之气。   快活王步上石阶,在椅子上坐下来。   乐声的节奏更缓。   和悦的乐声中,只见快活王展颜一笑,大家就一齐扭头望向门外。   今日的新娘子,未来的快活王妃……   乐月被人搀扶着在门口出现了。她被快活王下了药,又点了穴道,只能让人搀扶着。   她穿着十色缤纷的纱衣,辉煌的彩带,远远拖在地上,拖过红毯,看来就像散花的天女。   她头戴着凤冠,垂着纤巧的珠帘,自银雾般的珠光间望过去,她虚弱的面靥更胜过仙子。   她虽然被人搀扶着,但也要走过红毯,但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彩云上,仪态万方,令人不可逼视。   她也看到四下人们交头接耳,有人称赞她,但也有人议论着新娘子怎么换人了。   但是快活王很高兴,她被扶着上了石阶。   ? ☆、第 76 章 ?  快活王捋须而笑,手上三枚戒指,竟亮得像明星。   乐月上石阶的时候,清楚的看见了王怜花和沈浪的愤怒,王怜花的愤怒里还夹杂着对快活王的怨恨,以及对她的心疼。   快活王站起相迎,挥手笑道:“大家喝酒吧!只管尽兴。”有人问道:“这样就算礼成了么?”   快活王仰首大笑道:“本王难道也要像那些凡夫俗子,行那些繁文褥礼?”他目光四扫一眼,接道:“本王今日这婚礼,只求隆重,不求虚文,这只是要告诉你们,本王今日已娶得了一位绝世无双的妻子。”殿堂中欢声雷动。   快活王目光闪动,大笑道:“这四位嘉宾,也不可无酒。”熊猫儿大声道:“你若要这些臭丫头喂我喝酒,我不吐在地上才怪。”快活王微一沉吟,道,“心骑,去解开他们左肩后肩井穴……今日庆典非常,谁也不可无酒。”这“肩井”穴位于手阳明经之顶梢,此穴被制,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但别的穴道若被点,解开此穴后,别的部位仍是无法动弹,真气也是无法流转,要想以这双手解开别的穴道,亦是绝无可能,熊猫儿等人这双手虽能动了,但除了挟菜喝酒外,还是别无他用。   于是他们就挟菜喝酒。   酒过三巡,快活王目光四顾,又不禁捋须大笑。   这正是他一生事业的巅峰,虽然,他的理想还未能完全实现,但有此佳境,跃马中原已指日可待。   他焉能不得意?   酒,惊人地消耗着,欢乐的笑声更响。   王怜花冷冷道:“他们眼见已将进洞房了,咱们眼见自己要被杀头,沈浪,你还是没法子么?”沈浪苦笑道:“时机还未到来,我又有什么法子可想?”王怜花冷笑道:“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来?难道等到咱们人头已落地的时候?”沈浪道:“纵是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王怜花又冷冷道:“你想死,我还不想,乐月在他手上,我要去救她。”沈浪道:“你别冲动,我比你更着急。乐月是一定要救的。但冲动容易坏事。”王怜花冷静了下来。   他们聊的时候,忽略了朱七七那愤恨的目光。   然后是哈密的瓜果巨子蓝田盗玉卜公直的到来,卜公直的相貌却极不平凡。   他发亮的眼睛是凹下去的,颧骨却高高耸起,他的头发黑中带黄,而且有些卷曲,眼睛却有些发绿。   卜公直带来的礼物,两个箱子。箱子里装的竟是个活人。   一个几乎是完全□□的女人!   那女子白羊般的身子蜷曲在箱子里,看来曲线是那么柔和,胴体是那么丰满,肌肤是那么晶莹。   她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但眼睛却是闭着的,美丽的脸上却带红晕,像是在沉睡中,又像是晕迷不醒。   沈浪、朱七七、工怜花、熊猫儿,都差点儿骇了一大跳。他们赫然发现,这张美丽的脸,竟有几分是王夫人,只是缺少了王夫人那种慑人的魅力。   卜公直说这是献给王爷与王妃作为今日婚礼的祭礼。   快活王大怒,让人守住四门,不准放一个活人出去。但卜公直还是逃走了。   就在这时,乐月身边的侍女喂了她一颗药,解开了她的穴道。   乐月看着那双眼睛,虽然易了容,但乐月知道她就是王夫人。   乐月找了一个算是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意外的看到了昏迷的白飞飞。   原来卜公直未将她带走,只是把她扔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 ☆、第 77 章 ?  乐月想着这跟原著不一样啊,卜公直所为完全是受了王夫人的威胁,可他为什么没带走白飞飞。虽然乐月又疑问,但这会也没时间多思考。   他看见王怜花与沈浪到处找她,最后不得已才约定再找不到就走。   原谅她不能现在跟他们走,因为她要救王夫人。   乐月看着王夫人脱了侍女装,露出了华丽的衣裳,不仅如此,她还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与快活王战到一起,眼看就要玉石俱焚,乐月凭着恢复的一点力气,向快活王发起了攻击,期间她向快活王发射了暗器,暗器有毒。不一会儿,快活王便死了。要不是王夫人,她不可能这么顺利。能死在自己儿子研究的毒上的时候,也算他死得其所。   乐月看着眼前一片火海,只听王夫人道:“你快点走吧。”乐月知道她大仇得报,存了求死之意,趁她不注意,劈晕了她。   她吃力的带着王夫人和白飞飞朝水缸那里去,背后冷不防被人打了一掌,她转身看见是朱七七,只见她满身怨恨的盯着她和白飞飞。   乐月想她可能已经知道白飞飞与沈浪的关系,只见她在白飞飞脸上划了几道,她装作已经昏迷,看着朱七七还想在她脸上动手脚,她积攒力气,想等她过来的时候,给她一掌,要死一起死。可是火势越来越大,朱七七只好离去。   乐月爬起来,想带着王夫人和白飞飞继续朝水缸那里去。可是被掉下来的柱子砸了个正着,她被砸到了双腿,额头的头发皮肤还被火烧着一些,王夫人还好,白飞飞被另一根柱子砸到了脑袋上。   她吃力的从柱子下脱了身,扶起王夫人与白飞飞,继续朝水缸那里去。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带着她们往那里挪去。   而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乐月远比别人清楚的多,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能想,哪怕一点点想法也能让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她咬紧牙关,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你可以的,是的,你可以的。   谎言说了一万次那就不再是谎言,她终于到了水缸处,她把王夫人与白飞飞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进去了,幸好水缸足够大,能容纳三个人。   王怜花等人逃出了沙漠,王怜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洛阳,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乐月。并且连王小安也不见了。   王怜花看着空荡荡的宅院,早知道就不该相信朱七七的话,相信乐月已经逃出来了,相信乐月已经没有危险。他应该再进去找找的。哪怕死也会跟乐月死到一起。   王怜花走在乐月的庭院中,庭院中似乎残存着她的气息,温泉里也是。王怜花觉得自己魔怔了,看哪里都觉得乐月在那儿。   王怜花忽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王乐月,你别想就这么摆脱我了。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一定要找出你!   ? ☆、第 78 章 ?  祝大家新春快乐,年后再更番外。大家猜猜乐月、王夫人、白飞飞的结局,还有应该对朱七七进行怎样的惩罚,才能消除王公子的心头之恨?一切的一切尽在番外中。? ☆、番外一 ?  三年后   一个穿红衣的五、六岁孩子和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三岁孩子在花园中玩捉迷藏。   一个白衣打扮的妇人站在廊下喊道:“小安,阿飞别玩了,快跟奶奶去练武。”这位妇人虽然未做任何修饰,但依旧难掩国色天香。   那个红衣的孩子正是王小安,青色衣服的孩子正是阿飞,而白衣打扮的妇人则是白飞飞。   白飞飞喊完,便去了花园的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女子正在练习走路,听见脚步声,她赶紧坐在自己让人设计的轮椅上。   她转过头来看白飞飞,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惊艳。这女子的容貌比白飞飞更胜一筹,尤其是额间画的一朵梅花,让她更加光彩夺目。   她正是乐月。   三年前,她和王夫人、白飞飞在水中躲过了火势,等一切平静下来,她的人也赶到了。她让人把快活王在这里的财产都运走。   王夫人醒来后,智力回到了小时候,乐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的武功和医术却都在;而白飞飞因为伤到了头部,醒来后失去了记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们都可以活得开心点。   她因为双腿被压过,额头受过伤,当时没有及时处理,还勉强自己走路,王夫人医术再高,也没办法让她重新走路,但她不相信老天爷会对自己这么残忍,跟王夫人共同努力,终于她的腿有了知觉,现在只能靠自己慢慢锻炼才能重新站起来;而她额头上的伤被王夫人医治的只留下一道粉色的疤痕,和皮肤颜色很相近,远远一看并没有多大影响,近看才能看到有一些问题。所以她在自己额头画了一朵梅花。   三年了她虽然也在洛阳居住,但从未去找过王怜花,也许心结未放下吧。   值得一说的是,金无望也在这里居住,当年在路上遇到他,他看到我们伤的伤、失去记忆的失去记忆,便感念她曾在破庙的出手相救,护送我们这些人回洛阳。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走,反倒留了下来,最后更是与乐月的丫鬟梅兰竹菊中的小梅成了亲。   白飞飞看乐月满头大汗,便着急道:“乐月,你不要累着了,慢慢来。”   乐月擦了擦汗,笑问:“孩子们呢?”   白飞飞说道:“我让他们跟娘去练武了。”   乐月笑道:“不一会儿,娘又会纵容他们了。”   说起这个,白飞飞也有点无奈,王夫人自从智力回到了小时候,便特别宠溺小安和阿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小安的时候,便叫着“花儿,花儿”,抱着他不放手。   对于朱七七,在她和沈浪的婚礼上,乐月让金无望抱着阿飞去转了一圈,结果沈浪注意力全放在了阿飞身上,要不是朱家人催促,恐怕朱七七就要恼羞成怒,朱家人就要贻笑大方。但尽管如此,朱七七还是气得不轻,更何况她三年无所出。   这天,沈浪要出海,告诉了金无望,金无望答应相送。可是没想到他跟着金无望来到了这里,见到了白飞飞、王夫人自然还有她。   沈浪先是吃惊,但在了解一切始末后,沈浪不发一言的走了。   金无望担心,便去相送。   沈浪真是个人才,他竟能破解金无望的机关,进到这里来。   当年乐月用在楼兰古城运来的财宝建了这座山庄,外面有金无望布置的机关,里面更是美轮美奂,景色宜人。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乐月不知道的是金无望走后,小安和阿飞也跟了出去。   ? ☆、番外二 ?  王小安和阿飞一路跟踪金无望,金无望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任他们去了。小魔头年纪再小那也是魔头,阿飞还罢了,王小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因为王怜花是魔鬼天使各一半的复杂生物。但他们在母亲面前绝对是乖孩子。   王小安和阿飞在树上听到朱七七埋怨沈浪来的太迟,熊猫儿也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帮腔。   阿飞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王小安也跟着跳下去,想拉住阿飞,可他还太小,差点让阿飞给拖累了,幸好沈浪眼疾手快把他们一手一个接住,让他们安全着陆。   众人看着王小安和阿飞的长相,都震惊了。首先朱七七就闹开了,不仅骂阿飞野种,还骂王小安是个像王怜花一样的魔头。朱七七像个泼妇一样,什么难听的话都骂。   王怜花觉得自己不能再忍,好不容易寻到了儿子,竟让他在自己面前受辱,自己再不出手,恐怕让人忘了他的可怕。正打算出手教训朱七七,一个小身影比他更快,拼尽全力推了朱七七一把,可没想到朱七七身后就是海水,朱七七‘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这个小身影正是阿飞。   整个岸上,只有熊猫儿焦急的在救朱七七,其他人都保持沉默。   等到朱七七救上来的身后,熊猫儿想发飙,沈浪一句找个地方再谈,让熊猫儿泄了气。   众人都聚集在酒楼的雅间,并包下了这个酒楼,以免外人打扰。朱七七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那里,只是流泪。   熊猫儿看不过去了,指着阿飞说道:“你怎么那么恶毒?”   阿飞说道:“你是在问我吗?但首先是这位姑娘先骂我的,他骂我,还骂我哥,我哥是我的亲人,我要保护我的亲人。两者相比较,那位姑娘对你比较重要,我可以理解,但是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我哥对我比较重要,那位姑娘跟我素不相识,你现在选择为了她责难我,你都可以选择,为什么我就不能选择呢,把她推下水这还是轻的,哼?”   王小安递给阿飞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优雅的喝着,接着阿飞的话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是沈大侠和武林第一才子王公子的朋友,我都觉得汗颜,人家丈夫都没说什么,你却替人家出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暧昧?幸好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否则真的要恶心死我。”   熊猫儿又骂道:“谁愿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么恶毒,跟你们有关系,那是侮辱了我,堕了我的威名呢?”   他这话一出,王怜花和沈浪首先就坐不住了,小安和阿飞再怎么不好,那也应该由他们来教,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来管教,管你什么事呀。可怜的熊猫儿还不知道自己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得罪了自己的两个挚友。   小安环顾了桌上的人一眼,很满意的笑了笑,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桌上的人都晃了一下心神。   小安突然变了脸色,说道:“跟我们有关系,你配吗?   我们气质不是一个级别的,出门一看,我和阿飞就是贵公子,你就是落魄户。   我们优雅不是一个级别的,你进来就骂骂咧咧,我和阿飞没说过一句重话,我们的礼仪真是太好了。   我们长相也不是一个水平的,我一看就是妖孽极了的,阿飞也是英俊潇洒,你真是太路人了,出门一抓一大把。   更重要的,我们智商不是一水平的,百来个你们智商加起来,我都能轮到海的那边去。   你说你这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非不分,就算再有侠义心肠,怎么会和沈公子、王公子是朋友,这让我很难接受。”   说完,眼神犀利的瞪了熊猫儿一眼。然后又优雅的喝起了茶。   ? ☆、番外三 ?  王怜花听得哈哈大笑,金无望的眼里也有笑意,沈大侠喝着酒,面无表情,朱七七的眼里全是怨恨,而熊猫儿则脸色涨得通红。   朱七七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指着王小安和阿飞,大声道:“沈浪,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沈浪喝着酒,面无表情的道:“七七,你要什么交代,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朱七七的脸上出现了惶恐、害怕等神色。   熊猫儿摸不着头脑,问道:“沈浪,七七要为什么事付出代价?”   沈浪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熊猫儿不可置信,王怜花已经愤怒的想杀了朱七七,同时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相信朱七七。   朱七七这时大声说道:“是我做的又怎样,谁要她们一个占据了你的心,一个在我面前炫耀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她们都该死。”   熊猫儿已经傻眼了,朱七七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坍塌。   金无望带着两个小的回去了,王怜花尾随其后。   金无望把王怜花困在了阵法中。   王小安和阿飞一回去,乐月和白飞飞在等他们,同时也在想给他们什么处罚好呢?   他们俩却洋洋得意的告诉他们的母亲他们教训了朱七七一顿 ,也算是替她们抱了仇,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乐月和白飞飞嘴角一抽,罚他们今晚跪佛堂,不准吃东西,明天训练加倍。   两个人苦大仇深的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乐月想还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王怜花不到一个时辰便进来了,他看到了王夫人,非常激动,到底是他的母亲,不过王夫人显然没空理他,她正担心她的两个宝贝孙儿呢。   他也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乐月和旁边的白飞飞,显然听说并没有见面来的震撼,一向骄傲的他眼眶里积满了泪水,但又硬生生的不让它流下来,仍嬉皮笑脸的问道:“哟,这是哪里的天仙美女,可叫小生大开眼界。”   白飞飞不认识他,见他一副登徒子模样,正想喊人,乐月阻止了她,让她先去看看王夫人。白飞飞带着疑惑走了。   只剩下乐月和王怜花了,他们相对无言。   乐月开口道:“这么多年不见,王公子还是这副性子呀。”   王怜花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冒犯之处,还请多见谅。”   乐月说道:“王公子的嘴依旧那么甜,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   王怜花沉默了。   他再开口时,表情严肃,说道:“谢谢你照看了我母亲这些年。”   乐月说道:“王公子这话说得不对,她也是我的母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她从小带大了我。”   王怜花又笑嘻嘻道:“对呀,她从小带大了你。我最后问一下,这儿缺人吗?”   乐月看了看王怜花,说道:“王公子要介绍人给这儿吗?”   王怜花说道:“是的。”   “谁呀”   “我”   乐月笑道:“王公子还是莫开玩笑了,在快活林都敢偷腥,我这儿就更不用想了,所以这儿不招人。”   王怜花深呼吸了一下,说道:“那天你在场。”几乎是肯定的,又说道:“那天我并没有碰她。”   乐月道:“与我无关,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王怜花无赖道:“好啊。反正日久见人心。”   乐月走了。   王怜花看着她的背影,愉快的笑了,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他会好好保护它。乐月,你是上天赐给我的,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的。   ? ☆、王怜花番外一 ?  我叫王怜花,是怜香惜玉的意思。   我七岁以前以为我的心里只有恨,这世上我唯一害怕的只有我的母亲,我总是告诉自己,对母亲是敬爱佩服,而不是刻入骨髓的怀恨。至少七岁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别人都有家庭,父兄,我没有,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而她不是。我在七岁那年问出了口。   然后母亲气极了,所以掐着我的脖子,说着尖锐狠毒的话语,甚至对我起了杀心,如果那时我再多问一句,我都怀疑她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之后,我便跑了出去,可是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几天,又冷又饿,我想我的母亲都不在乎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在乎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终于我趴在了雪地里,任大雪覆盖自己,我想我的生命会因此而结束吧。   可是没想到一对兄妹救了我,我当时心里想:真是多管闲事。在他们那个简陋的屋子,我第一次看到乐月,粉雕玉琢的小脸,只是瘦瘦的。她的哥哥特别宠她,在雪停时,会推着她荡秋千,她明媚的笑容温暖了我的心,好想把这张笑脸带回家藏起来,只为我一人绽放。   她的生日居然和我是同一天,那天她准备了长寿面,虽然面不多,但却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生日。   随后发生的事是我不想的,大雪下个不停,虽然偶尔会停下,但是附近的山贼们没吃的,只好出来抢劫。本来我和他们兄妹两个可以躲得好好的,反正他们已经把该藏的都藏好了。可是因为我心中有一股闷气,所以我想去发泄发泄,而我确实也这么做了,我去修理山贼们了。   山贼们毕竟人多,他们虽伤不了我,却发现了乐月兄妹所在的地方。然后她的哥哥为救她而死,母亲的人也寻到了此处,她的哥哥临终把她交给了我,我也答应了。本来我就准备带她走的。自从那以后,她看我的眼光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还有一种恨意在里面。   我求母亲收她为义女,让她有个尊贵的身份可以呆在我身边,母亲居然答应了,我欣喜若狂,可她却只是安静的朝母亲磕了个头。从此,她的名字便变成了王乐月。   乐月对我不理不睬,可我每次再累的时候,想起有人正跟我一样,便精神抖擞。   每年乐月生日的时候,她都会煮长寿面,我总会偷偷的去吃一碗,而她却始终没发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乐月长大了,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而我这些年也终于明白我爱上了她。尽管她对我冷冰冰的,可我还是爱上了她,看她荡秋千时的高兴,看她被蝴蝶围住时的兴高采烈……   也许一开始只想要那张笑脸陪伴自己,所以我把那张笑脸带回了家,但现在是真真切切的爱上了她,不是喜欢,是爱。   我有时都会妒忌那些让她兴高采烈的事物,于是为了引起她注意,我流连花丛,洛阳城里都知道怜花公子怜香惜玉,可她还是淡淡的。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又去看她的哥哥了,并且喝醉了。尾随身后的我把她抱进了她和她哥哥的家,看着她醉时的可爱模样,我觉得我也醉了,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一个声音‘要了她’,我自己吓了一跳,拿起酒就喝。   最后我伏在她的耳边问:“是不是全世界就我王怜花最惹你讨厌?”   她意识模糊的答:“是。”   “如果我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会”,还是意识模糊的说道。   “如果不爱,那就恨吧,恨能让你永远记住我”   她蹙了蹙眉头,又睡了过去。   王怜花受了乐月话的刺激,一把撕开她的衣服,俯身而上,在她的肌肤上游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渐渐化作了一汪水,温顺、柔媚、美好的不可思议。王怜花像受到刺激般,动作有些粗鲁,惹得乐月双眼微湿,蹙眉喊疼,我方才惊醒过来,连忙温柔的抚弄,又思及她处子稚嫩,心中更是十二万分的怜惜。   乐月初初承欢,没想到王怜花对她使用了错魂手段,无意识的发出低低娇吟,这声音听在王怜花耳里更是犹如被灌了迷/魂汤药,一整夜索要个不停。   天亮时分,才睡了过去。   ? ☆、王怜花番外二 ?  从那天以后,乐月就病了,连我都束手无策,最后母亲出手了,终于救醒了她。母亲对我说这是乐月心理上的排斥,我必须在乐月未接受我之前,不许再碰她,否则就没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了,到时就连她自己也无能为力。   我害怕了,所以一直躲着她。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后她不见了,母亲说她去了南方,我派人去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她一直消失了大半年才回来,她瘦了,脸色苍白,而我笑嘻嘻的搂着美人与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的,我们之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年后,她搬出去了。我们的关系依然是淡淡的。   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去花市逛,我易容成一个老头,给她讲解关于花的各类知识,那天下午,我们相处的很和谐,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我很高兴。   后来,被母亲知道她没戴面纱出去,要拿她换取一些合作的关系,她反抗了,并且试图劝说母亲,我替她挨了母亲一掌。她不知哪里来的法子治好了我。   我应熊猫儿的请求去为别人解易容,在那儿结识了沈浪、金无望。并且算计了沈浪一把。没想到朱七七这个惹祸精,揭穿了我的身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只能带他们去我的铺子、我的‘家’。也让乐月见到了沈浪,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乐月她喝了‘醉生梦死’,忘记了一切过往。那一刻我的心是震惊的,我从未想到过她会采用如此决绝的方法来忘记过往。   ‘醉生梦死’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喝了之后,可以叫人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这该有多开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醉生梦死’只会让人一时忘记,却不能让人永久忘记。一旦想起来时,那将会比之前更加痛苦。所以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忘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乐月求我救一个人,并且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当时虽然生气,但还是答应了她。   乐月在朱七七夜探‘暗门子’的时候,竟然狠狠的教训了她。乐月在沈浪走的时候,和他的拥抱,还有给他的送别唱歌,都深深的刺激了我,让我嫉妒得发狂。所以我又动了她一次。   在被沈浪教训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疑问。这个时候,我也才知道了原来乐月三年前曾怀过孕。   我迫切的想见到乐月,没想到她和三年前一样又病了,我害怕了,幸好她还有牵挂,醒了过来。   关于那个孩子,沈浪说他不知道。   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就在我眼前,我欣喜若狂。乐月让我睡一张寒玉床,并且要求写一套心法,我知道她是为了孩子。但还是取笑了她一下,没想到她反唇相讥。以致于这次她的话后来还救了我一命。   在要去快活林的时候,不知母亲跟她说了什么,她接受了我。   在沙漠里,有人偷偷送水给我们喝,送馒头给我们吃,我知道是她,可她始终未出现。   在楼兰古城,看见穿着新娘嫁衣的她,我先是吃惊,然后是愤怒,最后都化成了担心。她已经那么美,穿上新娘嫁衣的她,更是艳光四射。可我轻信了朱七七,弄丢了她。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对她既感谢又心疼,感谢她救了我的母亲,但又心疼她的身体。朱七七我不会放过的。   她,我这一生犯过一次错误就够了,我再不会弄丢她。我们会在一起一直老去。下辈子、下下辈子,不论轮回几世,我一定会找到她,不管美丑,永远在一起。   ? ☆、王怜花番外三 ?  乐月和往常一样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吃第一口就吐了出来,再一看,大家都一样。   王夫人直接发飙了,大声道:“今天的饭菜怎么回事,我的两个孙儿昨天才受了罚,今天怎么又虐待孩子?”   金无望咳了咳,有点心虚,说道:“要不我去厨房看一下?”   王夫人摆了摆手,说道:“还是我亲自去给我孙儿做吃的吧,看他们小脸瘦的。”   王夫人亲自去了厨房,金无望倒有些坐立不安,神色恍惚。   王夫人到了厨房,看见一个风华绝代的漂亮男子,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所以不再纠结了,直接做吃的。   王怜花一看到自己母亲来了厨房,心里一惊,直到确定她完全不认识自己,才放下心来。上前一步,说道:“夫人,我是新来的厨子,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借口了。   王夫人手一顿,看向我,突然拽着我的领子说道:“原来是你做的饭菜,你是不是存心虐待我的孙儿,那么难吃的饭菜还敢端上去?”   王怜花:“……”   王夫人不知怎的放开了王怜花,亲自教王怜花做菜。   我很认真的学,母亲难得的慈祥,并且和蔼可亲,却不是为我,为的是她的孙儿,准确的来说,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外甥。想起来,就有一股心酸,恨不得揍那俩小子一顿。   王夫人这边愉快,乐月那边,金无望觉得快火烧眉毛了,一个劲的走来走去。   终于,王夫人把饭菜做好了,她离开厨房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总感觉以前就认识你,看到你打心眼里喜欢”。这句话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一个人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是沈浪。   王夫人看她的孙儿吃得高高兴兴,自己当然也就高高兴兴。突然她喊了一声,众人都看向了她,她说道:“我刚才在厨房里遇到一个年轻人,总感觉眼熟,现在看到小安,觉得他和小安有几分相似,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乐月看金无望的眼神有点不同了,心想:怪不得坐立不安呢。金无望心虚的一个劲的猛扒饭,结果吃撑了。   乐月看着金无望,等着他交待。   金无望老老实实的交待:“他们昨晚找到我,让我安排一个活可以留在庄里,我斗不过他们,所以安排他们一个做厨子,一个砍柴。”   乐月说道:“等等,他们?还有谁?”   金无望咬牙切齿的说道:“沈浪。”然后走了。   乐月在他走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王怜花成了厨子,沈浪成了砍柴的,武林人知道还不疯了。   乐月坚持练习走路,不过这次我在她身边陪同。看她那么辛苦,心里越发恨朱七七。不过她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休,毁容,不能生育,性情大变。   乐月终于能正常走几步路了,她最后还是接受了我。   她告诉我,她要凤冠霞披,她要八抬大轿,她要……   总之一句话:她要风风光光的出嫁,她的嫁衣要是最美的,这是她身为女孩子的一点虚荣心。   其实她不说,我也准备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但她既然说了,那么我就要更重视了。   我和乐月成亲了,我高调的大办了这一场婚礼,事实上,我们大婚当天,来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也是后来武林之上的一场盛世了。但母亲未出席这场婚礼,原因就不说了。   乐月看着这场婚礼,心中竟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她的本意是要为难为难王怜花,没想到他做到了。   爱怎么断   才能潇洒来去   不留一丝遗憾   情字乱总来纠缠   伴无声的呐喊   我的心有牵绊   尝过酸甜苦辣   数不尽的悲欢   谁欠谁 该怎么算   英雄低头也无力还   红尘谁能看穿   东势悬崖西有寂寞   阻拦   回忆走投无路痛成了习惯   谁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的挣扎你不给答案   却又一厢情愿带我陷情关   等待变成伤感清醒太难   也只好任泪水泛滥   俗世红尘谁能承担   擦身而过却换来一生孤单   承诺或是拒绝你只给一半   爱不爱你都为难   爱不爱你都为难   乐月想她是爱王怜花的,只是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人会爱她,她害怕受伤,所以在受伤之前她逃了,幸好她未错过。   乐月被王怜花抱进了洞房,乐月告诉王怜花她从小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人欺骗,所以以后千万不要欺骗她。   我发誓,我告诉她,永远也不会再欺骗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远处,沈浪喝着酒,他今生能守护白飞飞和阿飞已足以,不该再想其他了。   武林中自王怜花大婚后,便销声匿迹,有人说远渡出海,寻访海外仙山,永不归来。   实际上,王怜花在竹庄(山庄的名字)居住,这里三年前金无望便设计的差不多,王公子把它完善了。   这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乐月手翻着王怜花的《怜花宝鉴》,王怜花在一旁陪着,不远处,小安和阿飞在玩闹。   乐月对王怜花一笑,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王怜花也笑了笑,说道:“好”。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   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   河流呀山川你育哺了我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   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   河流呀山川你育哺了我   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 ☆、乐月番外 ?  乐月现在真的很幸福,乐月想这应该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吧。   这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温和的看着我,我觉得他莫名的有些熟悉,突然他的旁边窜出来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笑着对我说:“乐月,你长大了。”   我忽然泪流满面,叫道:“哥哥。”   他应了一声。   我跑过去抱住他,大哭起来,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他拍了拍我的背,温柔的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从你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但是当时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越说我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而他则抱着我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那件事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让我们的兄妹缘分这么短。这些年我看着你慢慢长大,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现在只希望你不必再活在自责中,你代替我的妹妹好好活下去,代替她好好的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当然,你也永远是我的妹妹,乐月,好好保重”。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道:“好”。   然后,他放开了我,拉起他身旁的女子,而那女子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只是温和的看着我,他们一起向我挥了挥手。   再然后,我醒了,看着身旁担忧的王怜花,笑着对他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哥哥吧”。   王怜花抱着我,说:“好”。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看了哥哥,我知道昨天跟哥哥一起的女子应该是他真正的妹妹,我对王怜花说,把我小时候的衣服放在哥哥身边,免得哥哥孤独,王怜花黑了一张脸,但还是照做了。   这时,我看见天上哥哥跟他的妹妹笑着看着我们,而我也笑了,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做完这一切,我无比的高兴。   在回去的路上,跟王怜花一起讨论着中午该吃什么,一路上充满了我们的欢笑声。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